第19章 欲拒報恩遇修羅（2 / 2）
一臉乖巧的少女點了點頭，應道：「是的，恩人，我這次來就是為了報答您，是您賦予了第二次生命，您無愧於我的報答。」
「第二次生命……」夏嵐咧了咧嘴，但總覺得她這話說得有些過了，雖說沒有自己她多半已經死了，但這……
他打心底還是覺得自己的行為配不上這種說法的，覺得自己也不過是投機了一下而已。
但夏嵐並未知道的是，他那自認為「投機」的救人……對於她而言卻是名副其實地賦予了她第二次的生命，讓她灰暗無光的人生就此綻放了無盡的光明。
而且這種說法絕對不誇張。
至於緣由？與他穿越者的身份有關。
夏嵐見少女緊緊地盯著自己，心裡慌了一下，一副完全不在意她一般地別過頭，看著窗外道：「所以呢，你又將以什麼來回應我為你來帶的……救贖？
少女看著他的側臉，回想起自己本該遭受的命運，許久才神色沖動地回應道：「我希望我能嫁給你，恩人！」
「？！」他猛然回頭看向她，看著她那滿是羞澀笑意的眼睛，張了張嘴，但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不行不行，這絕對不行！」他反應過來，當即就拒絕道，有些手足無措地看著她，又解釋道：「我有喜愛的人了，雖然她現在並不在這裡，但這絕不代表著我會接受你。」
「我……我……」他看著安靜地看著他的少女，沉默了下來。
「我無法回應你的這一份期待，抱歉。」
「但這並不代表著我會放棄，不是嗎？」少女並未露出失望或是悲傷的表情，而是仿佛沒心沒肺一般地笑道：「我對恩人的情感並不會因為您的拒絕而淡去。」
「我會追求您的！」她堅定地說道，隨後便略顯突兀地站起身，動作有些笨拙地撲到了夏嵐的身上。
即使充斥心間滿是少女那青澀的氣息，即使那氣息是如此地誘人，即使那心跳是如此地劇烈，他也依舊清楚地思考著該如何製止她……
而在這思考之中，他又一次恍然意識到：自己是一個怪物，自己擁有海怪的血脈。
心中的悸動逐漸因為這心態之間的隔閡而平息。
她身上的氣息變得平淡，她的心跳聲不再如同引人入勝的夢中之景，恍若他麵對的並不是一具青春靚麗、能對男性產生無限吸引的身體，而是普普通通的事物。
「因為我的這種心態，所以我又被影響了嗎？但不得不說，在這種情況下還挺好用的，我不討厭。」他在心底低語道，但並沒有得到所謂的回應。
而他靈魂之外的血海依舊平靜，沒有意識的流轉，有的僅僅是本能性的侵略與同化。
「它」所要做的僅僅是吞噬、同化……
對於上一個意誌已經凋亡的它而言，無論是磨滅夏嵐，還是讓夏嵐成為它新的意誌，這些都無所謂。
……
「你的追求將會是無意義的。」夏嵐抬起手，抵住了她的肩膀，用力地把懷裡柔軟的玉體推了起來，把她翻到了一邊。
他無奈地站起身，低頭看著沙發上的她道：「我並沒有你想象地那麼普通。」
「我知道，這也是為什麼救我的是你。」她有些激動地回應道，一手放在月匈口，目光緊緊地看著他，似是已經完全沉溺於自己想要報恩的渴望。
但夏嵐並未理解她的話中之意，反駁道：「如果當時路過的是其他人，按照你那個傷口，我不是你活下來的充分必要條件。」
「你需要的僅僅是能幫到你的人而已，而我隻是恰好是那個人而已。」
但少女卻張了張嘴，輕輕地搖了搖頭道：「隻能是你，因為，因為……你是……！」
她頓了一下，突然便閉上了嘴，神色悲傷悲傷地垂下了頭，雙手抓緊了大腿上的褲子。
心裡一痛，但夏嵐並未在意這種情感，推測了數個可能存在的原因，接著便問道：「是因為所謂的命運嗎，你脖子上之前那個不讓我摘的玉佩也已經不見了。」
少女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低頭扌莫了扌莫月匈口，接著便抬頭看著他，輕聲點頭道：「恩人，您……果然是我的命中注定之人，打破了我絕望的命運。」
「但你的痛苦不也是因為這該死的天命？」夏嵐笑了，順著她的話反駁道。
但少女卻搖了搖頭道：「那不一樣，二者的性質並不相同。」
他對此不置可否，乾脆便又問道：「所以你接下來打算怎麼樣？」
「如果說當時救你的不是我，那又會怎麼樣？」
「你是因為什麼原因而知道我能救你的？」
「如果我堅決地不要你，客觀上的你又會怎麼樣？」
根據前世眾多小說、番劇等等的經驗，他已經大概推測出了事情的原委：
少女自身存在一種特異的命格，估計是得麵臨死亡的那種，而自己則是因為穿越者的體質，不在這個世界的命運的管控之中，於是就打碎了她原本既定的命運……
她所謂的第二次生命說得一點都不誇張。
她並未如何沮喪，認真應道：「我想要繼續追求您，如果救您的不是我，那我會繼續留在龍門，要麼等到與您牽扯下足夠強烈的因果，要麼就死於某件事情。」
「如果您拒絕我的話……我會永遠期待著您接受我，就是或許會鬱鬱而終？」
「至於如何知道您能救我……我請了算卦的，他告訴我唯在有龍門我的命運是一片模糊，而在其他的地方則是隻有死寂。」
她看起來沒心沒肺地笑了笑，但那笑容之下的卻是曾邁過無數次死亡的苦澀。
夏嵐心中微嘆，又補充了幾點猜測：她是因為他的特殊而帶有目的地來尋找他的，她隻是想要拯救自己。
倘若將其改版為童話故事的話……那就是變成青蛙的公主遠赴千裡來到了王宮裡麵，然後偶遇了在花園裡麵逛來逛去的王子，對他說明了事情的原委，讓他救下了她。
……
「那難道就這樣了嗎？」夏嵐心百味雜陳，想不到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了。
從最優解的角度來說，他接受她（然後在未來開後宮）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但從「愛」上來說，堅定地隻愛一人才是他最根本的想法，他可不是見一個愛一個的人（應該）。
「嘶——呼……」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看著她，在她失落的眼神說道：「雖然同情你的境遇，但還是請你將這份情感埋藏在心底，請回吧。」
「即使是最後也是這樣嗎？」她的眼眶紅了起來，難過地站起來問道。
「哐哐哐~」
就在他即將於心不忍的時候，他家的門又被敲響了，算是為他解了圍。
「來了！」他趕緊起身應道，來到門前，開門時卻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的推測——如果她是什麼黑幫的女兒……
然而門後並非是什麼危險的事物（其實也算是），而是陳。
「呦，陳警官，您怎麼突然就大駕光臨了？」他立刻就態度大轉變，人畜無害地歡迎道。
然而就在他疑惑的時候，那金色龍角的靚麗少女突然就從後麵突襲了上來，挽住了他的手臂，頗有宣布領地的意味。
陳見狀，露出了古怪的笑意，打趣道：「呦嗬，找女朋友啦，晚上別擾民啊，這裡的老式建築沒有優質的隔音，動作稍微搞大點就能聽見。」
夏嵐的臉上浮現了錯愕，然後就是刷地一下，整張臉都紅了起來，甚至耳朵也發燙了，整個人都語無倫次了起來。
「她@！￥……這*@……的您%…a;a;a;;……我a;a;a;;%……」
挽著他手臂的少女露出了震驚的神色，但下一刻就轉化為了濃烈的對陳的敵意，覺著陳就是那個阻礙自己的女人。
事態似乎向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了。
五百米外的某座樓房中，一眾圍在一起的、身著炎國天師服飾的大老爺們捏緊了拳頭，其中以那位承天之師最為憤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