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失控（1 / 2）
「你們這……」夏嵐看著臉上似乎沒有任何意外之色的兩人，艱難地吐槽了一句，咽了口唾沫，嘭地一下走到自己的寶座邊坐下。
似乎是因為知道自己理虧，海娜和海姆達爾什麼都沒說，關掉滅火器之後便繼續沉浸地操作起智能終端，將那個已經成型擔又被撕扯得千瘡百孔的靈魂約束、鎖定，並即刻在上麵烙印屬於夏嵐的信息。
隻要花上一段時間，一個全新的、完美調製過的、極其強大的、以夏嵐的靈魂為藍本的虛擬靈魂將會在這具殘破的軀殼之中誕生。
夏嵐看了半天天花板，緩過神來後便切掉身上已經支離破碎、遍布燒灼痕跡的隔絕服，任由自己暴露在這片理論上來說嚴格要求無塵的空間中。
沉默著思索了片刻的他總算是開口問道：「所以，你們說的登神長階，就是把一個不完整的神明胚胎殺死，以祂的屍骨為台階，在祂的屍骨之中種出你們想要的花朵？」
「正是。」海姆達爾神色唏噓地答道。
在又沉默了數秒鍾之後，他又開口道：「其實，我們這座基地的本意便是鑄造出能在虛空之中行走的巨獸，而那個東西就是我們所搭建出來的最為完美的造物。」
「給它以歲月，它就能成長為神明，但卻是無法達到我們需求的神明……具體原因恐怕你剛才也了解到了。」
夏嵐的目光循著海姆達爾看向有著兩個灼燒印子的弦窗——晶體叢林的中央是一個約莫半米直徑的圓球，無數的探針抵在其上，以難以言說的速度雕刻著其中的那個殘破靈魂。
而關於那個意誌，夏嵐在方才的短暫交鋒之中便理解了：它過於極端，即使全力調教也無法達到任人差遣的地步，甚至於大概率會反抗人類的控製。
「不是啦~」似乎是察覺了夏嵐所擔憂的事情，幽靈鯊白了他一眼，鬆開他解釋道：「我是發現你身上有煙熏火燎的氣味，一開始還以為你去哪偷吃什麼東西了，沒想到聞了聞發現燒焦的是你自己啊。」
這身衣服是用年的法術製成的，本身對歲相神力的承受能力非常高，但因為他這次使用了即使是與斯卡蒂合力也把持不住的力量，所以直接就被溢出的過量能量燒壞了。
雖然剎那的交鋒之中他沒有在質量上占到上風，但論靈魂的硬度似乎是他更勝一籌，讓他得以僅僅付出了心力，靈魂的根本沒有受到任何損害。
「反正就是讓它停下來，停止能量供應唄，哪怕是損壞也不可惜？」他接著便皺眉問道。
他強行推開正緩緩開啟的艙蓋，精神力放出的同時問道：「什麼情況？」
最為關鍵的步驟已經過去，登神的養料、種子、方式已經準備完畢，接著便是施肥、哺育與照看了，光憑智能係統就能完成97%的事情。
看著無比貼近的精致麵頰，以及那細弱無比的輕嗅聲，夏嵐不明所以地縮起了脖子，緊張地小聲道：「你這是怎麼了，我可沒乾什麼壞事啊……！」
「算了，別管那麼多了，先把它搞定再說，目前最有效的辦法是把它打個半殘。」夏嵐解開自己的外套，看著弦窗外瘋狂掠奪著整個晶體叢林中任何靈魂能量的白色光球，輕輕一步邁出。
但尚未等她們回答，他就發現了危機的來源——地底深處。
「唉，事成之後可得好好和我說說你們瞞著我的事情，不然我可不會放過你們吶。」滿心疲憊的夏嵐嘆息道。
「這……」他頓時露出了慌張的神色，飛快沖到就近的海娜身邊，指尖抵在她的額頭，愣了一下才露出了鬆了口氣的表情。
「這……」眾人頓時便瞪大了眼睛，竊竊私語了起來，而三位研究員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見他這麼說，兩人隻得作罷，互相依靠著坐到沙發上，濃鬱不散的落寞氛圍讓夏嵐眼前一黑。
他擠進緩緩開啟的閘門，讓斯卡蒂接過自己神經反應加速了四倍的身體，為自己騰出了掃描周圍環境的餘地。
混沌的光影一閃而逝，斯卡蒂睜開眼睛看著綻放著無邊光焰的靈魂，張開臂膀，將其擁入懷中——力量與意誌相通的感觸貫徹了全身。
夏嵐拖著一身滿是灼痕的衣服回到了地麵之上，心中考慮起回去之後將這身衣服再次迭代的想法。
在安靜了剎那之後，又一道驚雷炸響，強烈的白光從弦窗外映入，把控製中樞又映照成了一片慘白，如用驚雷下的破屋一般。
「哢嚓——！」一道驚雷將整個控製中樞照成了燦爛的紫金色，夏嵐所在的位置上空餘超高溫下產生的裊裊青煙。
夏嵐撓了撓頭，臉上汗顏——他本以為已經清理得夠乾淨了，沒想到還是被她給發現了。
「砰砰砰——！醒醒！夏嵐！」
幽靈鯊側過頭，輕柔地貼上她的耳朵，閉上了眼睛。
「嗯，你也要注意安全，實在不行要先保護好自己哦！」斯卡蒂在他心底軟軟地囑咐道，接著便將注意力放回了屬於自己的現實。
「當然，如果可以的話。」海姆達爾頗為釋然地回答道，手上的動作稍稍慢了幾分。
如果靈魂也有恐怖穀效應，那他現在顯然是受到了它的的影響。
見幽靈鯊似乎不願意放過自己的樣子，他乾脆認真地解釋了一番，同時還說明了接下來的行程。
凱多、林南，以及密達洛西也暫時停下了手裡正在操縱的實驗設備，讓整個大廳變得落針可聞。
在照看完實驗室，夏嵐返回地麵，回到了林間小屋這邊。
一回生，二回熟，更何況是麵對一個自己的復製品。
將一半力量與算力分給斯卡蒂的夏嵐已經沖過的大半的路程，來到了實驗室入口這邊，被門禁卡了足足兩秒。
現在的它已經有了讓夏嵐幾分「看畫中的自己」的感覺，心中難以抑製地多了幾分異樣。
雖然那會讓他基本失去對外界的感知力，但現在事件緊迫，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但可惜的是，他們終歸是凡人，在純粹的靈魂狀態下難以傳達出準確的信息，讓夏嵐一時之間陷入了不解。
而現在兩人應該是還擁有著意識，對夏嵐的及時到來感到十分的慶幸，並且在努力地傳遞著一些指令。
斯卡蒂與幽靈鯊緊緊地牽著手，臉上的表情頗為擔憂。
斯卡蒂夏嵐送來的環境數據以及路線指示，飛速在房間之中翻飛、穿梭，一層一層的樓道轉瞬即逝。
麵對友人的關懷，斯卡蒂憨憨笑了一下，解釋起了方才經歷的事情，而幽靈鯊總算是把心中的巨石落地，略顯嗔怪地拍了一下斯卡蒂的腦袋。
一直坐在床邊的幽靈鯊注意到斯卡蒂身上傳來的情緒波動，當即便打起精神，緊緊看著睜開眼睛的她道：「怎麼樣，夏嵐那邊還好嗎，你有受什麼傷嗎，事情解決了嗎？」
他們的身體早就已經不是人類的身體了，所以擁有著在關鍵時刻進行收縮靈魂、自我鎖死的能力，以隔絕外界的乾擾。
見夏嵐說得如此明確，眾人也隻得氣餒，該散的散，該繼續搞研究的搞研究。
見這邊似乎已經忙完，夏嵐拍了拍心底頗為疲憊的斯卡蒂，輕聲道：「多虧你了，老婆，你先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