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理(1 / 2)
次日清晨,迷迷糊糊間,薛梨聽到沈南星和對麵宿舍那幾個漂亮女生吵起來了。
具體原因沒聽清,她也沒起來幫忙,因為沈南星戰鬥力爆表,一個人舌戰群儒,毫不示弱。
直到對方一口一個賤貨表子地爆起粗口了,薛梨才終於聽不下去,戴上眼鏡,出門揚著碎屏手機道:「都錄下來了,你們再罵,交輔導員了。」
對門宿舍的女孩們這才住口,翻著小白眼回了宿舍,重重關上了門。
薛梨問沈南星:「你跟她們吵什麼呀?」
「沒什麼。」沈南星麵無表情地端著盆子進了洗手間,「一群嘴巴不乾淨的…」
這時候,陸晚聽從簾子後麵探出小腦袋,對薛梨道:「我聽到啦,因為對麵罵我們是殘疾人愛心宿舍,沈南星這才和她們翻臉。」
「這樣哦。」薛梨又問,「誒?你助聽器不是沒電了嗎?」
「還剩2%電量。」
「這玩意兒可真持久。」
……
上午的新生入學典禮,校長領導各種發言講話,聽得剛入校朝氣蓬勃的天之驕子們奄奄一息。
薛梨低頭給親哥發了一條信息——
冰糖雪梨:「哥,學校哪兒有修理店。」
薛大帥比:「你又碎屏了?」
薛梨看著已經碎了半年多的手機屏幕,想了想,編輯短信道:「對,你借點錢給我吧,我修手機。」
能訛一點是一點,充了飯卡,什麼都生活用品都買不了,她拮據得不行。
薛大帥比:「雪梨,你現在已經是大學生了,不再是初高中生了。」
冰糖雪梨:「所以?」
薛大帥比:「大學生,首先要學會一項實用技能。」
冰糖雪梨:「啥?」
薛大帥比:「問你最好的朋友借錢。」
冰糖雪梨:「……」
冰糖雪梨:「我是新生,沒朋友。」
薛大帥比:「以後在學校裡,咱兄妹倆借錢的事,都找陳西澤。」
冰糖雪梨:「憑什麼,人家欠咱們啊!」
薛大帥比:「別說,他還真欠老子。」
冰糖雪梨:「欠你什麼?」
薛大帥比:「幾年前,他借走了我最最最愛的一本澀情雜誌,現在還沒還。」
冰糖雪梨:「……」
薛大帥比:「而且他還有兼職,賺得不少。」
冰糖雪梨:「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薛大帥比:「……」
薛梨繼續義正嚴詞地教育他——
「你欠錢不還,你還叫我找人家借,什麼人吶!」
「快還錢!我幫你轉交給他。」
薛大帥比:「不是不還,哥手頭真的緊。」
冰糖雪梨:「少廢話,你要是不還錢,我就告訴媽,你打賞遊戲主播的事。」
薛大帥比:「嗬,你在空間裡寫日誌,說想和溫柔帥哥談一場甜甜戀愛的事,我也截圖了。讓媽知道你不思考研,一心隻想談戀愛,你就等著她連夜殺過來把你大卸八塊吧!」
相互傷害,誰怕誰。
冰糖雪梨:「!!!我空間都關了,你怎麼看到的!」
薛大帥比:「忘了你哥學什麼專業,進你空間,小事一樁。」
冰糖雪梨:「啊啊啊!」
薛大帥比:「好家夥,看不出來你平時悶不吭聲,一肚子青春疼痛,什麼請不要裝作對我好,我很傻,會當真的…什麼做一個淡淡的女子,不爭不搶、不求轟轟烈烈,隻要安安心心。」
薛大帥比:「笑死我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薛梨簡直要被氣炸了——
「你在哪裡?我要找你決鬥!」
薛大帥比:「抬頭。」
……
薛梨抬頭,看到她惡魔親哥薛衍意氣風發地站在台上,一身潮流工裝,戴著裝逼的平光框架眼鏡,很有幾分流氓痞子裝斯文敗類的意思。
他笑起來很好看,仿佛嘴角盛滿了陽光,耀眼又奪目。
薛梨聽到周圍女生傳來低低的議論聲——
「這學長好帥好帥啊!」
「天哪,他是誰啊?」
「校草學神啊,薛衍!計算機學院的,他拿了好多專業金獎,還會玩街頭籃球。」
「酷斃了。」
……
薛梨翻了個大白眼,卻聽到身邊的沈南星輕哼了一聲:「裝逼。」
她詫異地望了過去。
沈南星擺出一副無良少女的傲慢姿勢,嚼著口香糖,淡淡道,「冒犯你了?你喜歡他?」
薛梨搖著頭,沖她豎起了大拇指:「我隻想說,女俠好眼力。」
就是裝逼!
薛衍用溫潤的嗓音,對著話筒道:「大家好,我是計院的薛衍。」
身後領導輕咳了一聲,他立刻補充——「計算機學院那個計。」
全場哄笑,之前領導講話的沉悶一掃而空。他一上台,瞬間勾起了同學們的興趣。
「很榮幸作為學生代表,發言講話,本來站在這裡的應該是陳西澤,但他昨晚熬夜打遊戲,猝死了,所以…」
身後領導又咳了起來。
薛衍立刻改口:「他熬夜做實驗,現在還沒起床。同學們千萬不要熬夜,所有熬夜,我們都是不支持的,學習除外。」
「……」
他的演講完全脫稿,自由發揮,三兩句一個梗,引得大家笑聲不斷,現場氛圍頓時輕鬆熱鬧了起來,嘩啦啦的掌聲也從沒停過。
薛梨看著周圍這些嘴角上揚的女孩們,深深感覺,薛衍這種王八蛋都有這麼多人喜歡,這世道啊……
「同學們,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讓我們都卷起來吧!身殘誌堅,努力學習,直到油盡燈枯!」
「另外我妹也是今年新生,我對她隻有一個忠告:活不下去了,就去找你陳西澤哥哥蹭吃蹭喝,千萬別來找我。」
「最後,祝新生都有一個美好的大學生涯!」
全校熱烈鼓掌,在領導們陰沉的臉色下,薛衍笑著揮手走下了演講台。
陸晚聽望著薛衍:「他好有個性哦!」
薛梨一臉嫌棄,拳頭都攥緊了:「就他這破爛樣,學校怎麼還沒把他開除呢!」
「可不敢開除,他給我們學校拿了好多獎!什麼ac什麼挑戰杯、還有什麼cu loongarch,多得不得了,名副其實的天才。」
薛梨撇嘴,滿臉不忿。
從小到大,天才兩個字,她耳朵都聽起繭子了。
聰明了不起啊?就可以在這麼重要的場合胡說八道嗎。
氣死個人了。
陸晚聽歆羨的說:「今年大一新生裡,有一個是他妹妹哎!好羨慕啊,當校草學神的妹妹,感覺一定特別爽。」
「想多了,一點也不爽。」
「你怎麼知道,難道你…」
薛梨連連擺手:「不是,我獨生子女!!!」
「噢噢。」
她心驚肉跳,找補了一句:「我隻是覺得,當學神的妹妹,其實也不一定是好事。」
「主要是他還認識陳西澤,天哪,兩大校草都是她哥。」陸晚聽雙手握拳放在月匈口,滿心期待,「如果是我,我肯定要幸福得眩暈了,好想要個哥哥啊!」
薛梨咽了口唾沫。
旱的旱死,澇的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