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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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還有一段時間,薛梨琢磨著能找點補課的工作來做。本來一開始她計劃的是找一份英語補習的兼職工作,畢竟她是同聲傳譯方向的專業,但轉念一想,自己這大學半年還沒學多少專業課的知識,她自學GRE,英語水平倒是提升了不少,但也怕沒有能力教學生,怕誤人子弟。這些事情陳西澤肯定手到擒來,薛梨覺得自己跟他比起來,真是差好多啊。想來想去,最終薛梨找到了一份商城裡的快餐漢堡店的公仔服務員的工作,穿上可愛的哆啦A夢機器貓的卡通頭套和衣服,站在門外招攬客人,陪小朋友拍照。這份工作薛梨乾起來倒也輕鬆,因為她的性格本來就挺小孩的,跟小朋友交流起來也完全沒有障礙,可可愛愛拍照動作,她也是信手拈來。由於她每天的賣力工作,倒真給快餐店招到了不少生意,因為有很多小朋友慕名前來,想要和哆啦A夢和照相,然後進店消費。隻是薛梨沒想到,陳西澤所在的射擊館,竟然也在這座商城裡麵。午飯時間,她正陪小朋友們拍著照,晃眼間一抹熟悉的身影,從她身邊擦過,徑直走進了快餐店,落座掃碼點餐。他穿著很單薄的灰色高領毛衣,拿著手機掃了碼,寡淡的眸底不帶任何情緒,修長的指尖劃著手機,挑選今日的午餐。就這麼清清淡淡一個人,跟周遭大人帶小孩喧囂環境形成了鮮明對比,但氣場卻很強,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薛梨注意到身邊好幾個服務員小姐姐,竊竊私笑著,望著陳西澤所在的桌位。「前幾天他一直在對麵的餛飩店吃,今天是想換換口味吧。」「希望接下來幾天,他都能過來。」「我去招待他!」「什麼呀,憑什麼你去。」br/>「石頭剪刀布!」一個短發的小姐姐贏了石頭剪刀布,於是來到陳西澤身邊,笑著詢問他想吃點什麼,可以推薦。陳西澤卻冷淡道:「本人社恐,不需要人工服務,謝謝。」「好的,那你有任何需要,就叫我。」小姐姐失望而歸,心情變得很低落:「他好高冷哦,說他社恐。」「哎呀,人家這麼年輕就是世界冠軍了,天才都是這樣的。」薛梨卻喃喃地吐槽了一句:「社恐還能當上學生會主席,真行啊。」「你說什麼?」「沒什麼。」薛梨又問小姐姐,「他經常來這座商城嗎?」「嗯,他在這裡工作,中午會下樓吃飯,他是樓上射擊館的金牌教練,據說超級火爆,預約好像都排到年後了。」另一個小姐姐道:「畢竟是冠軍呢,他每天來的最早,下班最晚,有次我忙到晚上十點關門,才看見他走出電梯。」「天哪,好拚啊。」「人家冠軍都這麼努力,何況我輩!」薛梨心裡戚戚的,有些不是滋味。她乾這份工作,一則賺錢,二則也就體驗生活來的,有時候下午、有時候晚上,兩天還休一天,都覺得累得不行。很難想象陳西澤每天如此高強度的工作。誰說天才不需要努力,陳西澤是她見過最最最努力的人。很快,又有家長帶著小朋友進來了,薛梨連忙上前歡迎小朋友,和小朋友牽著手拍照。>他捏著勺子,舀著豆湯,灑在米飯上,端起碗就著鹹菜蘿卜吃。眉宇低垂,帶著一股疏離而矜持的氣質。服務員小姐姐仍舊低聲耳語:「點的是最便宜的套餐。」「世界冠軍的生活這麼樸素嗎?」「可能是為了保持身材吧,你看他身材管理得多好啊,這蜂月要,這翹臀,絕了啊!」薛梨實在聽不下去了:「哎你們乾嘛,哪有你這樣背後議論客人的,仔細被經理聽到扣工資啊。」小姐姐們吐吐舌頭,各自忙各自的事情了。陳西澤吃完飯,用紙巾擦了嘴,很自覺地將餐盤放回到了收撿台邊,踱步離開餐廳。薛梨站在門邊,在他錯身而過的時候,跟他揮了揮手道別。陳西澤單肩背著黑包,走了幾步,頓住腳步,鬼使神差地回頭,深深望了她一眼。薛梨的心跳猛地漏空了一拍,簡直以為他認出她了。她不是戴著厚厚的哆啦A夢頭套嗎,這都能認出來那陳西澤的眼睛,別射擊了,直接火眼金睛吧。果然,陳西澤扌莫出手機,問道:「請問能不能給你拍張照?」薛梨沒有出聲,愣愣地點頭。他用手機對著她拍了一張,嘴角勾起淺淡的笑:「給我女朋友看。」他向她道了謝,邊走邊發送消息,進了升降電梯。「叮咚」一聲,哆啦A夢兜裡的手機響起來,陳西澤果然給她發了一條消息——123:「跟你很像。」薛梨心髒撲通撲通地跳著,回復他:「哪裡像啦!」123:「都是貓。」冰糖雪梨:「那你和薛衍還都是人類咧。」123:「不一樣,我是高質量人類,他…」冰糖雪梨:「嗯?」123:「他是你哥哥,我發自內心尊重他,嗯。」冰糖雪梨:「哈哈哈哈。」……一連好幾天,薛梨都隻能眼巴巴看著陳西澤進店用餐,一個人叫一份不超過二十元的套餐,細嚼慢咽,從容優雅地吃完之後,便上樓帶學生訓練,深夜才會出來,是真的很辛苦。薛梨也不再懶惰,每天出勤,在他離開的時候,照例揮著機器貓肉肉的小手,跟他道別。陳西澤一如既往,每天給她拍一張照片,又用短信發給她:「你好可愛。」冰糖雪梨:「不是我!我才不是傻乎乎的機器貓。」薛梨每天都要陪小朋友拍照,但陳西澤是第一個拍了她然後發給她的,她甚至都懷疑他是不是認出她來了。這家夥太聰明了。但也不可能,哆啦A夢的頭套和衣服遮掩得嚴嚴實實,加上她又不開口說話的,除非陳西澤真的有火眼金睛。薛梨不再多想,希望早點攢夠錢,能給他買件像樣的衣服。那天上午,她接到了薛衍的電話——「今天乾完就別乾了。」「為什麼啊?」「你媽不高興了,說你每天出去兼職,浪費了太多學習時間,還偷偷向我打聽為什麼你想賺錢,爸媽又不是不給零花錢,甚至猜到你是不是談戀愛了。」「你怎麼說的!」「我當然打哈哈混過去了,總之,到此為止了,明天就在家好好學習吧,至少裝裝樣子。」薛梨悶悶地應著,掛了電話。趙美萍女士就是這樣,對她好的時候,也是真的好,比如哥哥欺負她,趙美萍總會幫她說話;可她的控製欲也是真的很強,強到幾乎要把控她人生的地步。薛梨不敢想,如果有一天知道了她和陳西澤的事情,媽媽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機器貓正低頭想著事情,忽略了邊上有小孩一直在拉拽她的衣角。直到這胖乎乎的小孩大哭了起來,邊哭邊打她、踢她,她才回過神來。「小貓貓不理我!哇!我打你!打你!」雖然他這小胳膊小腳的倒也打不疼,但動靜卻鬧得很大,薛梨拉開了他,他直接坐在地上大吵大鬧。一個卷發中年女人從店裡出來,不由分說地一把推開薛梨——」你怎麼回事啊!欺負小孩啊!」薛梨趕緊解釋:「我沒欺負他,是他先動的手。」小孩坐在地上嗷嗷大哭著,引來不少路人圍觀,倒真像是薛梨欺負了他似的。門店經理趕緊出來,第一時間向這位卷發女人賠禮道歉:「對不起,是我們員工的失誤,您今天的餐食免單,行嗎?」「不行!你們這兒服務員怎麼能對小孩子動手呢!」薛梨也從沒受過這樣的委屈,辯解道:「我沒動手,是他先動手!」「他是小孩子,你一大人,你跟他計較什麼!」「做錯事不分大人小孩。」卷發女人怒罵道:「你就一服務員,你以為你是誰!有理了還…」「我是服務員,跟我有理沒理沒關係,我是什麼都不影響你家小孩做錯了事。」薛梨的脾氣也倔強得很,不好招惹,「門口就有監控,你要是不信,可以調監控來看。」卷發女人氣得臉上的粉都在簌簌直掉,質問經理道:「你們店裡的服務員都這麼沒有禮貌嗎!我今天帶孩子見教練,全被她耽誤了,要是孩子沒有好的狀態,影響了前途,她可要負全責!」經理見著有麼多人的圍觀,本著息事寧人的態度,對薛梨道:「薛梨,快跟客人道歉。」薛梨悶悶地說:「我不道歉,又不是我的錯,憑什麼叫我道歉。」「你要是不肯道歉,你明天就別來了!」「不來就不來。」經理似乎也被她給氣著了,指尖顫抖地指著她:「你要是不道歉,這幾天你的工資也別想拿了!」薛梨頓時急了:「憑什麼啊!」「因為你給我們店造成了名譽損失。」「可我什麼都沒做!你要因為別人的錯誤懲罰我,這憑什麼!」「這就是社會。」薛梨一直在家人的保護下長大,不知道社會是什麼樣子的,今天第一次見到,原來…這是個不講理的地方。頭套裡麵,她委委屈屈地哭了,想著馬上就可以攢夠一千塊了,咬咬牙,隻能妥協。就在那三個字脫口而出的霎那間,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將她拉到了身後。陳西澤迎了上去,對經理道:「我代她道歉。」經理認出了陳西澤,臉色微變,而卷發女人在看到他的一瞬間,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陳…陳教練,您…您這是…」「方競潼媽媽,恐怕我不能收您的孩子為徒,隻能請您另尋高明。」卷發女人急忙道:「陳教練,咱們還可以再商量,學費這些…都好說啊。」「射擊是一項危險的競技運動,性格急躁易怒的孩子不適合走這條路。」「可你就因為這麼點破事,否定我的孩子,我還不能知道更具體的原因嗎。」「更具體的原因…」陳西澤揉了揉哆啦A夢胖乎乎的大腦袋,「她是我女朋友。」卷發女人聞言,一把將小朋友薅了過來,厲聲斥責:「快跟陳教練道歉!你怎麼回事你…真是的,叫你改改你任性的壞毛病,不聽,現在好了!」小朋友邊哭邊道歉,但陳西澤並不接受,冷漠地說:「方競潼同學不適合學習射擊,我永遠不會教他。」說完,他拉著薛梨胖乎乎的小貓手,來到了走廊電梯間夾層邊,摘下了小姑娘笨重的頭套。頭套裡,她哭得梨花帶雨,額頭汗津津的,劉海都快黏到一起了,眼淚鼻涕一起下來,別提有多狼狽了。陳西澤從包裡抽出紙巾,給她擦了鼻涕,又給她擦眼淚,薛梨趕緊擋開他的手,悶聲說:「你換一張。」男人輕笑了一聲,換了一張紙巾,給她擦了眼淚和額頭上的汗。「不哭了。」他眼底不復過往的桀驁不馴,剩下的隻有溫柔和繾綣,「乖了。」他不說還好,越說薛梨越委屈,扯著他的衣角,低頭啜泣著:「現在的人,真不講理。」陳西澤扌莫了扌莫她的頭,柔聲哄道:「知道了,我們小貓委屈了。」「真的是…氣人。」「別氣了。」「你就不知道安慰我一下。」「我一直在安慰你。」「我要別的安慰。」他眉眼一挑,輕笑了下,口勿上了她柔嫩的唇,溫柔地輾轉著,也安撫著她的情緒。他的指尖還輕輕摩挲著她的下頜,一邊口勿她,一邊把玩著她。薛梨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情緒都沒有了,隻覺得自己置身在一片溫暖的花海裡,微風綴吹拂著麵頰,帶著清冽的香氣。她喜歡陳西澤充滿她的世界的那種感覺,被他極致地占有,任由他在她的世界裡馳騁,而她全然包容他的一切。隻是親口勿,就有這樣的美好的感受,她簡直不敢想象,如果有朝一日將自己的世界全然對他打開,那會是怎樣瘋狂的體驗。鼻子癢癢的,薛梨止住了思緒,稍稍挪開了腦袋,陳西澤意猶未盡的湊過來,鼻尖蹭蹭她,還想繼續,薛梨慌張道:「我要流鼻涕了!」他笑了,用紙巾給她擰了擰鼻子:「真行啊小貓,給我表演大變活人,我還以為你真的每天在家努力奮戰GRE。」「我有奮戰啊,每天晚上都看著書睡著。」「看三分鍾就睡著?」「少看不起人,至少五分鍾!」「這太厲害了。」薛梨哭兮兮的一張臉,又被他逗笑了。「明天不要來了。」陳西澤伸手撩了撩她被汗水潤濕的發絲,「我們家有一個人賺錢就夠了。」「明天我也不會來了,經理肯定辭退我。」提起這個,薛梨扯了扯他的袖子,悶聲道,「陳西澤,經理說我還沒出身社會,太天真了。那如果是你的話,剛剛那種情形,你會道歉嗎?」陳西澤斂了斂眸,毫不猶豫道:「會。」「為什麼!」薛梨急切道,「明明沒有做錯,明明有監控,明明能夠把道理說清楚,為什麼還要委曲求全地低頭?」「人不能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我對抗過這個世界,摔得很慘。對不起三個字,有時候很難開口,有時候卻又很容易。」這些沉重的話,說出來,兩個人都沉默了。薛梨不知道他過去經歷過什麼,讓他放下少年的尊嚴和驕傲,輕飄飄地說出這三個字。片刻後,陳西澤粗礪的指腹輕輕撫了撫小姑娘柔嫩的麵頰,「對不起,你的男朋友還沒有強大到可以幫你撐月要,讓你揚眉吐氣。」薛梨正要說這有什麼,卻聽他話鋒一轉,眼神也變得越發深摯——「撐不了月要,男朋友可以幫你撐膝蓋。」「下跪的事情我來做,小貓你要給我好好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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