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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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珀分了一半濃湯到碗裡,遞給克萊斯特。

哪怕森珀根本沒有看他,克萊斯特還是露出了笑容,向他道謝。

森珀沒出聲,胡亂點點頭。

白麵包泡在濃湯裡,食物蒸騰出白色的霧氣。

正要吃飯,克萊斯特就聽到了沉重的腳步砸在木質的地板,砸出緩慢的咚咚聲。

這絕不是特麗莎會有的腳步聲。

森珀迅速放下陶罐,一個箭步沖到門邊。他撥弄了一下門鎖,確定自己已將門鎖好後仍警惕的將耳朵貼向門邊。

催命一般的咚咚腳步聲不停,濃重的酒氣透過木門穿進來,森珀緊張的皺了皺鼻子。

克萊斯特眼睛在門口和森珀的臉上轉了一下,表情如森珀一樣警惕,但手上喝湯的動作卻飛快。

醉漢的腳步停在了門外。

克萊斯特看見鹿人少年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細密的汗珠在他圓肉的鼻頭聚集。

克萊斯特咽下了最後一口濃湯。

「咚!」

硬質的靴底狠狠踹在門上,整扇木門都被震動,一絲細細的裂紋出現在門板中央。

森珀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隨即如彈簧一般從地上彈起來。

他的目光在房間內逡巡一遍,飛快的跑到木桌旁,弓下身子,細長的雙臂用力。

木桌刮擦過地板,在地上留下幾道長長的灰白色印跡,同時發出刺耳的擦擦聲。

似是被屋內的動靜刺激到,門外的醉漢蠻橫道:「開門!」

劣質的木門隔音太差,醉漢的聲音仿佛驚雷炸在耳邊,隆隆作響。

隨後是一連串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

聽起來似乎是將森珀當成了□□的妓子。

原本在樓下打盹的胖老板聽到動靜驚醒,呀了一聲,連跑帶跳的往上滾。

門外很快傳來老板勸阻醉漢和互相推搡的聲音,但那醉漢絲毫不講道理,一抬手就將老板揮開。

伴隨著一串聽不清的嘟噥,醉漢越發大力的開始撞門。

脆弱的木門發出難以支撐的嘎吱聲,門板正中的裂縫也越來越大。

克萊斯特眼睜睜看著森珀被那醉漢的髒話激得牙關緊咬,眼角發紅,眼中原本的怯懦也變成了魚死網破的決絕。

他弓身站在正中,兩手緊握獸牙做成的骨匕,眼睛死死盯著搖搖欲墜的門板。

單薄的門板沒有抵擋住醉漢的下一次沖撞,清脆的碎裂聲裡,木門正中破開大洞。

滿麵雜亂絡腮胡,身材魁梧的醉漢粗魯的拆下掛在門框上的木板,隔著桌子,對著森珀露出一個垂涎的惡心笑容。

他抬手掀翻抵門的桌子,桌麵磕在浴盆邊沿,撞出液體晃盪的聲響。

醉漢下意識的偏頭。

幾乎是同一時刻,森珀大喝一聲,手舉骨匕刺去。

醉漢避之不及,險險側身,卻還是被骨匕割傷了左臂。

鋒利的匕首和鮮血讓他醉漢被酒精侵蝕的大腦瞬間清醒。

胖老板不知是被嚇走了還是怎麼的,門口空空如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森珀眼看一擊不中,再次抬手往醉漢月匈腹紮去。

他該死。

鹿獸人的心裡隻有這樣一個念頭。

醉漢往前邁了一步,猛地抬手,先森珀一步攥住了他的手腕。

森珀手腕被攥住,腕間的劇痛讓他痛叫一聲,下意識的鬆手。

骨匕跌落,被醉漢踢開。

瘦弱的森珀在醉漢的手下猶如孩子一般,毫無還手之力的被輕易按倒。

森珀的後腦磕在地上,眼前瞬間一白,耳朵嗡鳴。他頭頂的皮帽被壓變形,蓬亂的頭發支出來。

醉漢把森珀跪壓在地上,咒罵著去扯他的衣服。

被按住的森珀劇烈的掙紮起來,心中生出想要與這個世界同歸於盡的憤怒和恐懼。

就在此時,一隻青紫交錯的手臂在空中掄過圓弧,一聲脆響,杏色的陶罐重重的砸在醉漢蓬亂的腦袋上。

碎陶片嘩啦啦的散落一地。

克萊斯特黑色的長發垂下,他半坐著,一手撐著浴盆,一手攥著最大的一片碎陶,腦中回憶特麗莎在拍賣場時那猶如舞蹈的武技。

是這裡。

克萊斯特盯著醉漢的頸項。

以那樣的弧度劃過,他那滾燙的、罪惡的鮮血就會噴出。

光是想著那樣的場麵,就激起了他渴望鮮血與殺戮的天性,他似乎感受到渾身每一處血液都開始隱秘的沸騰、歡呼,渴望著親手觸及那些紅色的液體。

克萊斯特勾起唇角,幾乎無法繼續偽裝純良。

一切的發生在瞬間。

陶罐碎裂的瞬間,他就再次揚起手臂向那人頸項劃去——

與此同時,似有勁風拂麵。

身體比大腦反應還快,克萊斯特瞬間收手,陶片墜下。克萊斯特噗通一聲躺回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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