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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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麗莎又等了一天,道格還是沒有回來。

臨近傍晚,她從儲物戒指裡翻出一套自己的禮服。

——一件柔白的、綴滿「寶石」和精致蕾絲的禮裙。

特麗莎自己很少穿禮裙,這還是之前別人送她的。禮裙上的寶石早就被特麗莎扣下來換錢用掉了,好在裙子還沒丟。

她把個別幾處明顯的、不得不綴寶石的地方綴了寶石,其他地方則用次一些的琉璃替代。

她縫補的手藝一般,但好在粗粗看上去,也看不出什麼問題。

反正就穿一天。

特麗莎這麼想著,換上禮裙,在鏡子前調整自己的儀態。

半晌,她覺得滿意了,又取出一副長手套,遮住自己手。

她對著鏡子緩緩轉了幾圈,確保沒什麼疏漏,換下衣服,匆匆離開。

莫多老板已在約定的地方等她,見她過來,鬆了口氣,特麗莎鑽進他準備好的馬車,在馬車內換好衣服。

特麗莎整好頭發,鑽出馬車站定,微昂著下巴問莫多,「還行嗎?」

莫多圍著她轉了一圈,讓她稍微縮些肩膀。特麗莎依言照做。

「請您等我一下。」言罷,莫多老板像隻皮球一樣飛快的滾向距離不遠的旅館。不多時,又如皮球一般氣喘籲籲的滾回來。

他將手裡的兔毛披肩遞給特麗莎,「天冷,您穿這個能好受點。」

特麗莎謝過莫多的好意,將披肩穿上。

馬車載著特麗莎,在逐漸昏沉的霞光裡,一路往圓塔行去。

等到圓塔的時候,太陽已經落盡。

照明的路燈次第亮起,各式各樣華美的馬車有序的停在圍牆之外。衣裝闊綽,服飾華麗的老爺夫人們從馬車上下來,驕矜的往圓塔內走。臉上是如出一轍的驕傲。

空氣中浮動著各樣的香水氣息,特麗莎隨著人群往裡走,都被熏得蹙了下眉頭。

身邊不時有赴宴的賓客小聲的贊嘆,似乎領主府內,一顆雜草都比外麵的精貴。

特麗莎快速打量了一下建築的方位和大體的布置,猜測可能布有防禦裝置的地方。

引路的侍從很快將他們帶到圓塔正門。

查驗過眾人的邀請函後,特麗莎其他人一樣,緩步邁入圓塔。

長排的華麗吊燈將寬闊的長廊照得亮如白晝,棋格樣的地板光可鑒人,金造的雄鷹雕像分列兩排,沉默的審視著來客。

赴宴的賓客被引到了裝修更加華美的宴會廳。

潺潺的音樂流淌,轉桌上供應了許多精美的小食。

無人約束,矜持了沒多久,相熟的商人們便小簇小簇的聚集著寒暄起來。

特麗莎找了個無人注意的地方,一邊等,一邊觀察往來的賓客。

隻是等了許久,始終不見有主人家來。

又坐了會兒,眼角餘光中有個大腹便便的富商向自己走來,特麗莎當即起身,往廳外走去。

她出來得巧,視線越過侍從的肩頭,剛好看到轉角處一閃而過的熟悉的高大身影。

特麗莎頓了一下,往那個方向追去。隻是剛剛邁步,便被侍從抬臂攔住。

「抱歉,女士,」侍從麵露歉色,「那邊是貴族的宴廳,您不能過去。」

特麗莎挑了挑眉頭,往道格消失的轉角又看了一眼,矜傲地瞥了一眼侍從,冷哼一聲,提裙走回宴廳。

如果同時有兩個宴場,那麼領主晚些出現似乎也很正常。

特麗莎沒想到的是,作為宴會的主人,領主乾脆就沒出現。

隨著時間的流逝,賓客很快由起先的興致勃勃變得忐忑,目光也有意無意的瞥向門口。

焦急的賓客詰責過幾次侍從後,一個身材瘦長的灰發男人終於在眾人越來越煩躁的目光中從外走來。

尤萊亞。

幾乎是這個男人邁步進來的時候,特麗莎便將這個男人和印象中那幾句單薄的描述對應起來。

她沒等到道格拿回去的畫像,先一步見到了尤萊亞本人。

似乎是有所察覺,隔著廣闊的大廳和茫茫的人海,男人轉頭向她的方向,含笑微微頷首致意。

明明是個禮貌的微笑,但就像是長著尖刺的毛蟲毫無預兆的掉落到手背上,讓特麗莎一下子警惕起來。

尤萊亞闊步走到廳台之上,他兩手合十拍了拍,本就關注他一舉一動的大廳很快便隨著他的動作安靜下來。

「各位,圓塔今日迎來了新的客人……」

無非是些冠冕堂皇的歡迎詞。贊揚了在場富商對於利茲的貢獻後,鼓勵他們繼續為利茲發光發熱。

直到最後,他道:「為了表彰諸位的奉獻,也為了彌補諸位等待良久的歉意,領主特意囑我,帶大家去看看她的珍藏。」

尤萊亞展開雙臂,「相信我,那將是諸君畢生所見之珍奇。」

灰發的男人眨了眨眼,放低了聲音,意有所指,「以往這些隻展示給貴族。」

宴會廳裡,氣氛小範圍的熱烈起來。

有自認身份比旁人更高貴的富商向尤萊亞搭話,尤萊亞安撫了幾句,囑侍從將人帶出。

宴廳裡的賓客有序的向外行去,特麗莎沒等到最後,隨著大流往外走。

灰發的男人站在門口,見到特麗莎,禮貌的結束與他人的寒暄,伸手攔住特麗莎。

「女士,」他道,「請等一下。」

特麗莎往前後看看,笑了一下疑惑問道:「閣下有何要事?」

尤萊亞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攤平往前讓,「請別緊張,女士,請隨我來,隻是有些話想與您單獨說。」

特麗莎略遲疑了下,抿抿唇欣然答應。

尤萊亞引著她,往人流相反的方向行去,特麗莎回眸望了一眼人流行進的方向。

「女士,您似乎並不在邀請的名單之上。」尤萊亞邊往樓上走邊道。

人流的喧囂離他們越來越遠,空氣中隻餘鞋跟撞擊地板的清脆嗒嗒聲。

特麗莎蹙了眉頭,像被冒犯到那樣,停下腳步,抿著唇有些生氣的反駁,「閣下,如果您單獨叫我過來隻是為了羞辱我的話,大可不必。」

「啊,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尤萊亞側身,再次伸平手掌向前。

「發出去的邀請函很多,我也料想到了會有很多意外的客人,但您……」他略頓了下,像在思索怎麼說,「您的身份……」

特麗莎心頭跳了一下。

二樓的廊道同樣空曠,但沒有與外相接的門窗,哪怕有煉金裝置換氣,特麗莎還是覺得憋悶。

她沒有順著尤萊亞的意思往前走,表現得慌亂了一瞬後飛快鎮定下來,「對。」

「我是道格紀查官的座上賓,」特麗莎昂高了頭顱,「我從科堡隨商隊而來。我是科堡有頭有臉的羊毛製品商人。我將為利茲帶來成車的金幣,這張邀請函,我受之無愧。」

愛慕虛榮,撒謊成性的「琳」,會將自己女仆的身份吹噓成貴族的「座上賓」也很正常。

如有萬一,道格也可推脫他是被她蒙騙,借此脫身。

灰發的男人垂眸沉吟了一下,再次伸手,「好吧,女士,那我們去聊聊你的羊毛生意可好?」

直覺讓特麗莎覺得他不懷好意,可對她而言,這同樣是個不可多得的機會。

特麗莎斂眸笑開,提裙往前走了幾步,「當然,您不會後悔和我做交易的。」

她注

視著他踩過的格子,沒有踏錯一步。

尤萊亞看著她的動作,眼神逐漸輕蔑。他雙手交攏著倒退一步,嘆息著說:「既然您已察覺危險,就不該再往前走這兩步。」

瘦高的男人盯著她的麵頰,灰色的長眸裡閃過暗光,「來自荊棘的特麗莎殿下。」

幾乎是「荊棘」兩字落地的瞬間,赤紅的大劍便迎頭砸下。

灰發的男人不閃不避,重劍撞擊金屬的哢嚓聲裡,皮囊碎成帛片,內裡則迸濺出滿地的齒輪和金屬組件。

是煉金傀儡。

長廊開始扭曲,棋盤似的地板仿佛融化一般,成了一片黑白融雜的湯。

特麗莎扭了扭脖子,自月要間扯開礙事的長裙。

——長裙之下,是她提前穿好的紮緊的長褲。

尤萊亞的聲音似乎無處不在,空間之中,虛虛傳來他的聲音,「聽聞您戰技卓絕,正好我也想試試,我的煉金術與您相比,哪個更勝一籌。」

鐵灰色的牆壁似乎組成了新的囚籠,詭異不規則的空間內,露出了無數黑黢黢的孔洞。

特麗莎當即豎起大劍,赤紅色的大劍被舞出殘影,黑色的精鐵箭簇鐺鐺鐺的撞擊在大劍之上,悉數被彈開。

「心虛急於滅口?」特麗莎嗤笑,「你對利茲子爵可真是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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