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 58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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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國王贏是會讓他高興一時,但若自己贏了,作為特麗莎的夥伴,國王才能更放心她。

克萊斯特給他留足了麵子,國王心知肚明,他最後壓倒的那一下不是自己能抗衡的。

他意味深長的看看對麵的小夥,笑笑,大手一揮,「好了。今天就到這了,都回去休息吧,

明天還要早點起來。」

眾人說笑散去,特麗莎走到他身邊,對他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酒液似乎也染紅了她的臉頰。

她哼著不成曲的調子,引著克萊斯特往回走。

「我看剛才母親在和你說話,你們聊什麼了?」

克萊斯特溫柔陳述道:「夫人說,讓我以後多照顧你一些。我說,這是我夢寐以求的事情。」

就像被看不見的羽毛撓了耳後,特麗莎忽的站定。

她回眸望向他,月色與燈的暖光在她的眸子裡雜糅成讓人心醉的顏色。

她困惑的看著他,「你……」喜歡我什麼?

似乎覺得這樣問過於露骨,特麗莎頓了一下,剩下的話在嘴裡滾了一圈變成「覺得我是什麼樣的人?」

克萊斯特垂眸看著她,眼神仍舊溫柔。

他好聽的嗓音在月色裡響起,像是美妙的琴音。

「勇敢。」他說道。

「包容。」

「正直。」

與旁人無異。

或恭維或認真,同樣的詞匯她以往在不同的人口中聽過太多遍。

特麗莎雙肩放鬆,她垂眸笑笑,正要說什麼,克萊斯特繼續道:「迷茫。」

特麗莎忽的抬眸直望向他的眼睛。

克萊斯特毫不躲閃,對上她探究的眼眸繼續道:「困惑。」

她從苦寒中來,依托父輩的功績擁有了貴族的身份。但她從未忘記自己的來歷,內心深處也從不將自己淩駕在他人之上。

曼寶澤時,她說「誰也不比誰高貴」。利茲時,她親手放開獲得的忠心奴仆。

她親手將自己割裂成兩半,一半是仍困於泥濘仰人鼻息的螻蟻,另一半是高高在上生殺予奪的貴族。

她固執的將兩個極端用自己綁在一起。

高高在上的那個自己每做一個決定,另一個便要反復詰問這是否正確?這是否違背了公平與正義?

她被兩個身份撕扯,如何能不思考更多,如何能不困惑。

人是否生來就該被分品級?

貴族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

如何才能擁有永恆的和平與穩定?

……

「你遊歷大陸多年,找到你要的答案了嗎?」克萊斯特輕聲問她。

荊棘沒有你要的答案,外麵的世界有給你答案嗎?

克萊斯特的眼眸像是有著某種致命的吸引力,特麗莎呼吸都不由自主的放輕了。她仍舊盯著他,看見那兩片形狀優美的唇緩緩開合:「恐懼。」

階級是個走不出的牢籠,品德高尚的埃布爾尚且會有沃夫這樣的親子。

比大公更高級的、國王,父親如今神誌清醒,尚能公允仁愛。兄長紀伯倫受他影響也是仁君模樣,但在他之後,兄長尚未出世的孩子,是否也能保證純良可靠?他會不會有一天也成為下一個「沃夫」?

誰也無法預料。

她重情,處理沃夫時便百般痛苦,那她是否想過,與她更為親近的家人如有一日變成那樣她該如何自處?

她曾說,「正確的決定並不總是讓人愉快。」

如果真有那日,他不懷疑她的選擇。

但你是否,也曾恐懼過那可能的未來?

克萊斯特親眼看著她的眼眸裡,就像融化的奶油,多了某些灼熱的溫度。

他最後道:「孤獨。」

你總是將自己放在保護者的地位,那些無法與人言說的、糾纏你的困惑與迷茫,是否也曾讓你在某個瞬間感到孤獨?

他說得簡略,但特麗莎卻仿佛聽到了有人在她心底一聲一聲的問詢。

特麗莎聽見自己心跳的聲

音。

那些從未與人言的,或許說出來會讓旁人覺得矯情、多餘、甚至是不可理喻的東西,他全都懂。

從未有人如此懂她。

他在一切榮光與繁華之下,窺見那個孤獨、平凡甚至懦弱的自己。

就像獨行於沙漠的旅人,忽然看到了另一個旅人。

不知是被這個念頭燒得,還是節日前歡愉的酒精作祟,特麗莎忽然有了親口勿他的沖動。

手掌像有了自己的意識,在她意識過來之前,手指便自覺的扶按在他的後頸,特麗莎傾身——

然而下一刻,海妖微涼的拇指按在了她的唇上,他的手掌及餘下四指托著她的頰側輕輕摩挲。

月光之下,他的眼眸也似乎變得幽深。

他的喉結不甚明顯的滾動了下,嘴角含笑,他緩緩道:「你不愛我。」

這隻是你一時的沖動。

一時的沖動會讓你有想要親近我的**,但這**會如潮水,來得快也去得快。

我不要這個沖動。

我要你,長久的、理智的、清醒的、如我愛你一般愛我。

哪怕隻是愛我裝出來的這個皮囊,有生之年,我也可以一直裝下去。

「所以你不能口勿我,」克萊斯特的聲音輕柔得像是在誘哄,「這對我不公平。」

拇指壓著她的唇峰,兩片唇在他指節下壓出細微的弧度,她淺淺的呼吸一陣陣拂過他的手指,很快像電流一樣竄遍全身。

她的手掌仍舊扶在他的頸後,肌膚相貼的地方傳來她的溫度。

她就在我觸手可及的地方。

身上每一塊皮肉,血管裡每一滴鮮血都在無聲地叫囂。渴欲讓他的胃像火一樣燒起來。

克萊斯特眸色幾經變幻,他忽的一笑,像是嘆息,像是勸慰,「但我愛你,我可以口勿你。」

月光之下,容色美艷的海妖傾身,虔誠的在阻隔在她唇上的、自己的拇指上落下一口勿。

唇與唇似乎隻差毫厘,他克製的留著這一線距離。

明明唇未相貼,溫度卻似乎已經開始傳遞,就連呼吸也糾纏出纏綿的味道。

他的發落了一縷,發尾掃在她的臉上,微微有些癢。

特麗莎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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