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三章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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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臨淵順著小皇帝瞪圓的大眼看去,待瞧見綠雲石屏圍上糾纏的男男女女,又將目光落在少年緋紅的小臉上,饒有興致問道:

「陛下對圖中內容有興趣?」

魏無晏:「」

陶卿啊,你這你這叫朕如何啟齒?

可觀攝政王目光炯炯,似是還在耐心等著她的回答,魏無晏隻好努力將腦中燒焦的神誌收攏回來,輕聲道:

「朕與皇後大婚當夜匆忙,內侍省並未派人給朕準備秘戲圖。朕今日頭一次見到這種圖,難免驚訝失態,倒是讓愛卿見笑了。」

陶臨淵凝視麵色羞赧的小皇帝,眸光晦暗不明。

按照大魏慣例,為了讓皇子們早些洞悉男女之事,綿延後嗣,內侍省會在皇子們未及弱冠前,挑選出年紀稍長,復有經驗的宮娥送去給皇子們啟蒙床笫之事。

但因魏無晏是女兒身,所以內侍省送來的宮娥都被虞美人以九皇子病弱纏身,不易太早損耗陽氣為由婉拒了。

亦是因此,當時魏無晏沒少遭受其他皇子們的嘲笑,五皇子更是懷疑她有斷袖之癖,對內侍省送來的宮娥提不起興致,才會讓母妃編造出這麼拙略的幌子。

「陛下已過弱冠,理應到了通曉人事的年紀,微臣稍後通知內侍省,今夜就給陛下送去有經驗的宮娥」

「萬萬不可」

魏無晏脫口而出,她見攝政王慢慢眯起狹長的眸子,眸光幽暗。

「咳咳愛卿所言極是,朕的年紀確實不小了,隻是凡事不可一蹴而就,不如不如先讓內侍省給朕送來秘戲圖,容朕觀摩上幾日,等參悟其中奧妙後再召宮娥不遲。」

明日便是幾位藩王之子入宮麵聖的日子,緊接著就是宮宴和春蒐,想來處理完這些瑣事,攝政王早就將今日之事拋在腦後。

魏無晏如此想著,便提了個折中之計來拖延。

可是聽了她的提議後,攝政王原本按在她額上的手指一頓,指尖順著她的眉骨緩緩下移。

陶臨淵眸色暗了暗,修長手指在小皇帝細若凝脂的肌膚上緩緩滑動。

越過泛著水光的眸子,滑過精致小巧的鼻梁,摩挲紅潤飽滿的唇瓣,最終停留在少年尖細的下巴上,牢牢桎梏。

「紙上談兵遠不及身體力行,微臣願意自薦枕席,助陛下解惑。」

男子眉眼冷雋,聲音平緩,配著那張恬淡寡欲,光風月霽的俊臉,讀不出一絲褻玩之意。

可偏偏說得卻是狎弄之言。

魏無晏一時懷疑自己會錯了意,微微睜大了眸子,啊了一聲。

陶臨淵勾起唇角,緩緩俯下身來,薄唇壓向少年粉嫩的耳廓,聲音暗啞:

「微臣身為陛下之師,上至六藝之禮,下至床笫之私,自要視同一律,言傳身教,躬親示範。」

說完,他指向浮雕上擁口勿的男女,又道:「陛下可有試過這個?」

魏無晏順著攝政王手指的方向看去,忙慌張地扭過頭,垂下眼眸,囁嚅道:「未未曾試過」

她沒有瞧見,男子在聽了她的回答後,眉梢微微上揚,漆色眸子漾著喜悅的光芒。「那微臣與陛下就先試試這個。」

男子指尖微動,將小皇帝扭過去的頭撥正,迫使少年直視自己。

薄唇熾熱,毫無預兆落在少年精致的眉峰。

男子眸光繾綣,身上霸道氣息不加掩飾,密密匝匝,仿若一層層蛛絲將她緊緊束縛其中,掙脫不得。

恍然之間,濕熱的唇落在她敏感的眉骨,順著她眉形的弧度一厘厘勾勒,薄唇攻略過的肌膚,留下濕漉漉的涼。

男子仿若從冬日裡蘇醒的野獸,貪婪的唇齒在獵物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跡,卻不急於大快朵頤。

極度的隱忍,克製。

隻為細細品嘗世無其二的美味佳餚。

魏無晏被攝政王落下的口勿攪得腦中一團漿糊,隱隱覺得事態發展的有些詭異。

陶夫子就算育人心切,事必躬親,亦不必做出如此大的犧牲,親身替代經驗老道的宮娥傳授自己床笫之私。

這與打著授學的幌子,行苟且之事有何區別?

她下意識伸手去推身上的男子,可男子卻歸然不動,禁錮在她下巴上的手掌雖然鬆開,卻不知何時攬在她月要間。

男子掌心熾熱的溫度隔著薄薄的緞料,灼在她的肌膚上,指上帶著幾分力道,摩挲著她月要間的軟肉。

魏無晏不適地扭動起月要身,想要躲避蛟龍大人意味不明的蛟爪。

掙紮之間,她不小心扯落下攝政王月要間的獅紋白玉帶,環環相扣玉帶撞擊在榻沿,發出雜亂無章的泠泠輕響。

「陛下莫要心急。」

魏無晏:「」

陶臨淵凝視小皇帝泛著氤氳濕氣的眸子,少年眼尾勾著一抹妍艷的紅痕,懵懂又惶悸的神色最能在無意間勾起人蟄伏於心底的旖念。

少年雙頰的紅霞一直染至耳後,精巧又嬌嫩的耳垂泛著淡淡的粉暈,在日光下好似一顆泛著粉光的珍珠,待君采擷。

陶臨淵眸色漸沉,俯下麵銜住那顆誘人的粉珠子。

驟然襲來的酥麻之感讓魏無晏繃緊了身子,唇齒間情不自禁溢出一絲微弱的低吟。

這聲軟糯又沙啞的低吟堪比天魔琴彈奏出的琴音,餘波威力無窮,一下子震斷了陶臨淵竭力克製的心弦。

魏無晏感受到男子唇齒間的輕齧漸漸加重,噴薄在她頸側的氣息亦是愈加灼熱。

蛛網中的獵物本能感動啊不安,她故作鎮定,啞聲道:

「愛卿這浮雕上的內容朕已銘記於心,今日的授業解惑不如到此為止,朕早膳隻喝了一盞小米參湯,現下腹中飢餓」

沉迷於頸間幽香的男子終於停下了細密的口勿,抬眸看向出言打斷旖旎氣氛的小皇帝。

男子漆眸黑得發亮,好似林間中蟄伏的野獸,在打量唾手可得的獵物。

男子勢在必得的眼神,瞧得魏無晏心口一顫。

「陛下淺嘗輒止,難成萬古大業。」

麵對攝政王的牽強之詞,魏無晏內心破口大罵:

成就個狗屁萬古大業,陶賊你睜開俊眸瞧瞧,如今大魏的萬古大業都攥在誰手裡,哪裡容得上她去建設分毫!

莫非是陶賊已經發現了她女兒身的秘密,現下種種耳鬢廝磨的酷刑,全是為了逼迫她親口承認。

魏無晏腦中胡思亂想,等回過神時,才發現陶賊的俊臉就在呼吸之間。

二人離得如此之近,近到她能看清男子漆色眸中湧動的情愫。

近到二人鼻尖纏磨,甚至能感受到對方薄唇間傳來的清洌茶香。

她慌張閃躲,仰頸後退。

可她那點小心思哪裡逃得過處心積慮的攝政王。

對方早就將她的後路斬斷,手掌不知何時錮在她腦後,迫使她睜大眸子看著他的緩緩逼近

「啟稟攝政王,皇後娘娘請求麵見皇上。」

緊閉的雕花門扇外傳來詹公公小心試探的問話。

陶臨淵眸中醺色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冷冽寒意和一絲暴戾。

嘖嘖,都被昔人情人堵在門口了,攝政王還能露出如此不耐煩的神色。

當真是權勢迷人眼,越能站到高位的男子,越是薄情寡義。

魏無晏悄悄腹誹,趁機從陶臨淵懷中掙脫出來,手腳並用爬下美人榻。

她一邊整理身上略顯淩亂的龍袍,一邊為自己剛剛莫名升起的心悸感到自嘲。

沒想到她竟如此倒黴,糊裡糊塗被架上龍位不說,執掌她生殺大權的攝政王居然還是個男女通吃的狠角色。

方才男子眸中流露出的情愫不容錯辨,溢滿的欲與念堪比凶猛洪水,險些將她卷得渣都不剩。

「不見!」

消逝的旖旎氣氛一經打斷就難以重新拾起。

陶臨淵見小皇帝翻臉無情,宛若一條滑不溜手的小魚從懷中溜走,當即陰沉下臉色,對雕花門窗外候著的詹公公冷聲道。

魏無晏生怕攝政王再次撿起傳道授業解惑之心,連忙提醒道:

「攝政王,皇後是來見朕的」

陶臨淵微微眯起狹長鳳眸,側眼看向小皇帝。

少年臉上的潮紅還未消退,明亮的水眸子裡還盪漾著瀲灩餘波,就連開口的嗓音,猶帶著方才纏綿時的暗啞。

魏無晏亦是被自己暗昧的聲音嚇了一跳,她掩嘴輕咳一聲,鎮定道:

「昨日皇後派宮人到福寧殿傳話,想讓朕抽空去翊坤宮過一眼宮宴賬目的明細,朕便與皇後約好今日在禦書房相見。」

前朝政事由攝政王獨攬大權,此次與金人開戰,吳家長子吳煦領兵沖鋒在前,為了表彰吳家的赤膽忠心,陶臨淵便將掌管後宮的鳳印交給吳凝月。

江陰王、蜀中王和長興王之子紛紛入京麵聖,內侍省準備舉辦一場筵宴為幾位世子爺接風洗塵。

吳凝月得了鳳印後,便迫不及待從禮部和內侍省接管過宮宴一事,拿起後宮女主人的姿態,將這場筵宴布置得井然有序。

至於這場宮宴的明細,自然是輪不到魏無晏這個傀儡皇帝過目,昨夜魏無晏見到皇後派來問話的宮人,心裡便明堂了幾分。

若是皇後真心想要她審閱宮宴明細,大可親自拿著明細前往福寧殿,又何必派宮人前來詢問。

魏無晏想了想,覺得興許是攝政王與皇後這對昔日情人鬧了點小矛盾,於是順水推舟,將她與皇後相見的地點約在了禦書房。

醉翁之心在山水,皇後之心嘛自然是全心全意撲在攝政王身上。

至於攝政王的心,魏無晏看著麵容無波的男子,輕輕嘆了口氣。

自古帝王多薄情,而眼前的男子,更是要改朝換代,乾坤再造的一代梟雄,自當是無心更無情。

魏無晏心想:多虧她昨日約好與皇後在禦書房相見,才適時打斷了攝政王的授業之舉。

方才她與攝政王那幾許耳鬢廝磨,勉勉強強可以歸位長輩對晚輩的親昵之舉,但二人的唇若是真貼在了一起,任憑她如何自欺欺人,也找不出自圓其說的借口。

最終,攝政王點下頭,讓詹公公將皇後帶進來。

魏無晏亦是鬆了口氣。

話說吳凝月春風滿麵步入禦書房,入眼便是攝政王端坐於紫檀木雕龍紋書案後批閱奏折。

男子眉眼如畫,身姿挺拔,棱角分明的輪廓猶如古雕般冷峻,通身散發著一股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清冷氣質。

偏偏男子這種若即若離的態度,讓她醉心其中,不可自拔。

吳凝月眸含秋水,癡癡望著桌案後眉眼清冷的男子。

魏無晏盤腿坐在窗側的矮塌上,將吳凝月臉上的一腔熱忱看在眼中,不由微微搖了搖頭。

她出生於皇城中,見過太多像吳凝月一樣為愛癡狂,又因愛成恨,最終為恨送命的癡情女子。

她的母妃,不就是困於這一方金瓦朱牆之內,經年鬱鬱寡歡,最後抑鬱成疾,臨死前還不忘攥著明德皇帝送她的定情信物,在歇斯底裡的咒罵聲中咽了氣,死不瞑目。

親眼目睹母妃瘋癲的死狀後,魏無晏想起遠在川西的雲燁,想必此時他正擁著新婚嬌妻卿卿我我,和如琴瑟。

還好,還好

還好她陷得不算太深,否則自己豈不是要重走母妃的老路,將畢生希望係於一個不能完全屬於自己的男子,飲恨而終。

陶臨淵放下手中奏折,抬眸看向吳凝月,語氣淡漠:

「皇後不是要將宮宴明細交給皇上審閱嗎?」

男子清冷的語調打破吳凝月的癡念,她紅著臉轉過頭,這才注意到窗側坐著的小皇帝。

「攝政王操勞國事,朝乾夕惕,本宮親手烹飪兩盅參湯,王爺與陛下可還未用上午膳?」

吳凝月這次有備而來,特意備上兩盅參湯,又在入殿前從詹公公口中打探攝政王還未來得及用午膳。

想來她這次精心準備的參湯,總能流進攝政王腹中,溫化男子冷硬的心腸。

哎又是參湯!

魏無晏仰天長嘆,她很想將皇後拉到無人的角落裡問上一問:

皇後是打哪覺得攝政王需要參湯滋補身子?

想到方才男子將自己壓在美人榻上,灼熱的薄唇順著她的眉骨一遍遍描繪,那股子迫人的熾熱,都快將她的眉毛燒沒了。

依她所見,攝政王當下缺得是一大壺降火去燥的涼茶。

至於皇後要怎樣虜獲攝政王的芳心,自然是投其所好,趁著四下無人的時候,帶上幾本描繪精致的戲秘圖與攝政王一起品鑒,順勢歪倒在男子懷中,露出一張懵懂無知的嬌艷臉龐,虛心求教一二。

想來攝政王定會秉承師道之心,與懷中嬌人細細將戲秘圖中的內容融會貫通一遍。

魏無晏正異想天開著,突然聽到攝政王淡淡道:

「本王不餓,皇後把參湯都給皇上送去。」

陶臨淵瞥向坐在矮塌上愣神的小皇帝,腦中回味起少年那副軟弱無骨的身子,好似纖柔的花枝。

弱不禁風,輕輕一壓就折了。

小皇帝的身子骨還是太瘦弱了,且需多補補。

吳凝月臉色一僵,張口欲再說些什麼,可攝政王已經垂下俊眸,目光再次落在手中的奏折上。

無奈,吳凝月隻能輕咬絳唇,依依不舍退下。

「陛下,膳食盒內的參湯溫度剛好,陛下不如先飲過湯,再過目臣妾整理好的宮宴明細。」

魏無晏瞧見美人失落的神色,頓生憐香惜玉之心,再加上她確實餓了,於是端起宮女奉上的參湯,一股腦喝了下去。

湯中放了不少滋補血氣的人參片,鹿茸和枸杞,初品時還好,多喝幾口便覺得有點發膩。

魏無晏喝完一盅參湯,正欲翻閱皇後遞來的宮宴賬目,借機誇贊上兩句。

吳凝月出身名門,容貌傾城,被吳家寄予厚望。她平日裡不僅苦練琴棋書畫,還要學會如何執掌公中開支,故而對操持宮宴一事,自然是遊刃有餘。

魏無晏剛剛拿起賬本,突然聽到男子冷聲質問:

「方才陛下不是說自己腹中飢餓,怎麼隻喝了一盅參湯就飽了?」

魏無晏抬眸看向桌案後的攝政王。

男子眸色深沉,幽深瞳仁流轉著令人捉扌莫不透的幽光,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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