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 7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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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火車站。

初夏提著行李出來的時候,看了看天空,和上次回來的時候很像,太陽半掛在西邊的空中,染紅了一整片的雲彩。

隻不過上次來還穿著毛衣外套,這次下車已經換成了剛進入夏天的薄衣服。

初夏穿的是長袖薄襯衫和牛仔褲,沒了太陽的時候,氣溫還是有些低的。

回家之前初夏給蔣外公和安安打過電話。她知道安安很想自己,她提前告訴他自己這兩天就會回家的消息,就是想讓他高興一下。

初夏往遠處眺望了一眼,看到火車站對麵的公交站台,正要提著行李過去,一個像小炮彈一樣的身體沖過來,緊緊抱住了她的月要:「媽媽!」

初夏低頭看到了十多天沒見到的安安,他仰著頭看她,眼裡的開心藏都藏不住。

初夏的臉上瞬間盪開一個大大的笑容,丟下行李,蹲下來伸手抱住岑淮安。

她用力揉了揉他的頭發,抬頭看向雙手插著褲兜,沒個正形站著的蔣知達:「不是和外公說了不用來接我嗎,我坐公交車就回去了。」

蔣知達走過來提起初夏的行李,笑嘻嘻地說:「表嫂,我要是不來接你,爺爺會把我的腿打斷的,而且安安也想早點見到你啊!」

初夏笑道:「外公是嚇唬你的。」

她低頭看一眼拉著她的手,亦步亦趨跟著她的岑淮安,臉上的神情更柔軟了,她其實也想更早看到安安。

蔣知達一臉作怪地道:「也就表嫂你這樣說了,我被追著打的時候還少嗎?」

初夏笑道:「你控製住不要惹外公生氣,外公肯定不會打你。」

比如上次揪花的事情,他那就是故意討打,別人救都救不了的那種。

蔣知達拉開車門讓初夏和安安坐進去,語氣隨意地說:「我努力。」

但真的做不到,那就繼續被追著打唄,反正外公現在又追不上他。

「安安這幾天在外公家裡怎麼樣?」

岑淮安第一次和初夏分開這麼久,他坐在車上也是緊緊靠著初夏,手握著她的手,仿佛怕一鬆開媽媽就不見了。

初夏看著他這模樣,心裡有點悶悶的疼,她知道蔣外公對岑淮安肯定會很好,但少了爸爸媽媽,他還是會沒有安全感。

岑淮安還沒有說話,蔣知達在前麵說:「我天天和安安一起睡,我們在我爺爺家裡過得可開心了,我還教會安安打乒乓球了,是吧安安?」

岑淮安「嗯」了一聲,雖然想媽媽,但在太姥爺家裡也開心,打兵乓球的時候也開心。

初夏低頭看看岑淮安:「安安真厲害,回家安安可以教媽媽打乒乓球嗎?媽媽不會打。」

岑淮安立馬點頭:「可以!」小臉的表情十分認真,好像在想怎麼教初夏打球。

初夏確實不會打乒乓球,以前她上小學初中的時候,班裡有同學喜歡出去打。

但那會兒她小學喜歡跳皮筋、丟沙包,初中喜歡和朋友討論電視劇,並不喜歡跑去打兵乓球。後來放假有空的時候,會和朋友打打羽毛球,也沒碰過兵乓球。

初夏又問了些安安這幾天做的事情,前麵蔣知達時不時補充幾句,不知不覺車子就到了蔣外公家裡。

初夏下車看到蔣家開著的大門,轉頭看向蔣知達:「外公讓你帶我們來這邊的?」

蔣知達一手關車門,一手拿過初夏的行李,點頭:「對。爺爺已經讓李阿姨做好了飯菜,說讓你們在這裡吃過再走。」

初夏心裡感謝蔣外公的周到,她家裡現在確實什麼都沒有,連煤火爐子都得重新燒,她也就不再客氣了。

繞過影壁,屋裡暖黃的光從門口窗戶透出來,讓整個宅子一下子溫馨起來,初夏忽然感覺眼睛有點酸澀,好像看到了她每次放假回家,爺爺在屋裡開著燈等她的模樣。

蔣知達走了幾步,發現初夏和岑淮安停在後麵不走了,他回頭疑惑地喊了一聲:「表嫂?」

初夏回神,見岑淮安也仰頭望著她,眼睛好像在問她怎麼了?

初夏把剛剛回憶的畫麵再次藏在心裡,笑了笑說:「沒什麼,我就是想李阿姨做了什麼飯,怎麼這麼香。」

蔣知達「哈哈」大笑:「表嫂是餓了吧。」

聽到聲音的蔣外公走了出來,看到蔣知達湊過來,把他的臉扒拉到一邊,轉頭看向初夏和安安時,滿臉都是笑。

「初夏回來了,路上累不累?快進來吃飯,都是你們愛吃的。」

初夏:「謝謝外公了,我正好餓了呢。」

岑淮安一聽初夏說餓,趕緊拉著她往屋裡走:「媽媽,你坐。」

進去之後,他抬起腳用力把椅子拉出來,讓初夏坐。

初夏扌莫扌莫他的頭:「還沒洗手呢。」

她帶著他去洗手,等出來時,桌子上已經擺好了飯菜碗筷,蔣外公蔣知達坐在飯桌前正等著她們過來。

晚飯果然如蔣外公所說,都是做的她和安安愛吃的,有道蒜苗炒牛肉最合初夏的口味,她就著米飯吃了好些。

吃過飯,蔣外公並沒有如初夏所想問她考試的情況,隻說:「考完試了就回去好好休息。」

蔣外公真的是個很體貼的長輩,如果她真的沒考好,這會兒一定不想別人問她過多成績的事情。

初夏領了蔣外公的好意,帶著岑淮安由蔣知達送她們回家,兩隻小狗也跟著一起。

到自家四合院門口,初夏謝謝蔣知達,他不在意地揮揮手走了。

黃子和黑子一進家,就不停搖著尾巴,歡快地在院子裡跑來跑去,岑淮安也是一臉放鬆,他拉著初夏的手進屋:「媽媽,你的被子是我和李阿姨一起曬的。」

這種細節的事情,蔣外公也考慮不到。但岑淮安知道媽媽喜歡曬被子,最討厭被子潮了。

所以他和蔣外公說了後,李阿姨就帶著他回家裡,提前把家裡收拾了一遍,還把被子都曬了。

初夏走過去扌莫了扌莫被子,果然蓬鬆軟和,沒有一點潮氣,湊近了似乎還能聞到太陽的味道。

這真的是給了初夏一個驚喜,她本來還擔心回家了被褥不能睡人。

她轉身看向仰頭看著她,眼睛裡帶著期待,等著她誇的岑淮安,沒忍住蹲下來在他小臉上「mua~」一口,毫不吝嗇地對他大肆誇獎。

「媽媽覺得自己太幸福了,怎麼有一個長得好看還這麼貼心孝順的兒子呢?咱們整個家屬院,整個胡同,都沒有比安安你更好的了!」

岑淮安聽著初夏各種誇獎,小臉有點發紅,心裡又開心又興奮又有點不好意思。

不過他也覺得自己做得很好,以後他會做得更好。

翌日下午一放學,岑淮安還記得初夏說學兵乓球的事情,回到家他看到她在書房裡坐著,走過去握住她的手往外拉:「媽媽,我教你學乒乓球吧。」

初夏想起來昨天自己說的話,站起來正要跟著岑淮安出去,想起來她沒有球拍,拉住安安說:「我還沒買球拍,咱們明天再打吧。」

安安沒說話,打開他的書包給初夏看:「媽媽,我把表叔的球拍借來了,你可以用他的打。」

球拍問題解決了,初夏沒有拒絕的理由,跟著岑淮安來到了胡同裡的乒乓球台前。

此時乒乓球台前已經圍了很多人,有小學生初中生,也有高中生和大人。

兵乓球台並不是初夏前世在學校見到的那種墨綠色台麵,中間放著網的乒乓球桌。

胡同裡的球桌很簡陋,上麵是一個四個角都缺損的石板,底下用雜七雜八的碎磚塊墊著撐起來,中間放著一根木頭,用兩塊磚撐起來充當球網。

球桌簡陋,但不影響孩子們打兵乓球的熱情,也不影響大家看球的快樂。

每次初夏傍晚的時候出來,都會看到這裡聚集一群大的小的小孩打乒乓球,他們快樂叫好的聲音好像整個胡同裡的人都能聽到。

「咱們就在這裡學嗎?但是人家打著呢。」

初夏指著正在打球的兩個小孩說。

岑淮安卻有辦法,他讓初夏等一會兒,自己跑去和裡麵想打球的人說話,用出借球拍的方式,獲得了二十分鍾打球的時間。

雖然很多小孩子愛打乒乓球,但不是每個小孩子都有乒乓球拍,最便宜的乒乓球拍對小孩子來說也不便宜,大人也不一定舍得給小孩買。

安安的球拍是蔣知達帶著他在蔣外公家裡尋寶找到的,他讓安安藏好不要告訴蔣外公。

誰知道下一秒安安看到蔣外公就說了。

蔣外公直接讓安安拿著球拍玩,他追著蔣知達教訓,說他不教安安好的,沒有個長輩的樣子。

事後蔣知達指著岑淮安罵:「小叛徒!答應我了又出賣我。」

安安理直氣壯沒有一點心虛說:「我沒有答應你。」

「那把球拍還給我,還是我帶著你找到的!」蔣知達要奪他的球拍。

岑淮安抱著球拍在院子跑:「這是太姥爺送給我的!不給!」

然後他大聲喊太姥爺,剛叫一聲被蔣知達抱住捂住了嘴:「別叫!別叫!」

蔣外公已經聽到聲音出來了,拐杖在地上敲得梆梆響:「你又欺負安安!」

「我沒有。」蔣知達立馬否認,讓岑淮安趕緊給蔣外公解釋:「快解釋,解釋了帶你去吃好吃的!」

岑淮安不傻,立馬抓住機會問:「什麼好吃的?」

「保證你會喜歡。」

然後岑淮安幫了他,吃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冰淇淋,跟他和邦哥賣的冰糕不太一樣。

冰淇淋是巧克力味道的,裡麵還有小的巧克力碎,吃一口,軟綿綿、甜絲絲還涼涼的,岑淮安現在想起來那個味道都忍不住舔嘴唇,還想再吃一次。

岑淮安沒有和初夏說他乒乓球怎麼來的,換到了打乒乓球的時間,他馬上轉回身叫初夏:「媽媽!」

瞬間,所有小孩的目光都落在了初夏身上,看看她再看看安安,眼裡帶著疑惑:大人和小孩打嗎?

初夏被這些小孩看著,身體僵硬了下,撐著臉皮走過去,小聲和岑淮安說:「咱們回頭再學吧?」

在這麼多小朋友麵前學乒乓球,讓他們看到自己一個大人什麼也不會,還要讓兒子教,初夏的臉皮沒有這麼厚,有點撐不住。

「可是媽媽,我已經換好了打球的時間。」

「我……」初夏看著岑淮安認真的眼神,他還不明白為什麼媽媽現在不願意學了,剛剛媽媽還很高興可以學呢。

「我還沒準備好,你回家先和我講講規則。」

岑淮安自認為是個貼心的兒子,畢竟昨天才被媽媽那樣盛誇過,他把球拍給借他的小孩,聽話地跟著初夏走了出來。

回到家,初夏想想胡同裡的那個球桌,覺得也沒必要非去胡同裡學。

「安安,我們在家搭個乒乓球台吧。」

岑淮安:「媽媽,怎麼搭?」

其實很簡單,之前給小狗做窩剩的還有長木板和碎磚頭。

找個院子裡的空地,用磚頭壘兩個長條,也不用很長,再找四個長木板一塊塊搭在上麵,中間再用磚頭撐著,拿個木板一擋,一個縮小版十分簡陋的乒乓球台就搭成了。

初夏拍拍手,叉著月要,一臉大功告成的模樣,沖岑淮安微微揚頭:「看,這不就搭好了嘛。」

岑淮安看看院子裡的乒乓球台桌,也很有成就感,眼裡帶著開心說:「媽媽,以後我可以在院子裡教你打乒乓球了。」

「對啊!多方便,還不用出去和別人爭。」

岑淮安點頭「嗯」一聲。

初夏去做飯,順帶叫著安安幫她剝蒜洗蔥洗菜。

快要吃飯的時候,打乒乓球的小孩把安安的乒乓球拍還回來了,還和他說:「剛剛有個大人和雷子哥打球,沒有打過雷子哥,被所有人笑話了。雷子哥真的好厲害,希望我以後打乒乓球也這麼厲害!」

岑淮安愣了下:「為什麼笑話那個大人?」

小孩理所應當地說:「他比雷子哥大那麼多還打不過雷子哥,當然會被笑話啦!而且是他要和雷子哥打的,又不是雷子哥要和他打的。」

胡同裡響起來大人叫小孩吃飯的聲音,那個小孩大聲應一聲:「來了!」

他朝岑淮安揮揮手,不等安安回應就轉身往家裡跑去。岑淮安低頭看著手裡的乒乓球拍,終於想明白了,媽媽為什麼剛剛不願意在外麵讓他教她打乒乓球了。

因為媽媽是大人,大人打乒乓球沒有小孩厲害是會被笑話的。

岑淮安抿抿嘴唇,心裡有點難受,他剛剛差點害媽媽被笑話了。

他低垂著頭關上大門,走到客廳時,看到媽媽正撐著下巴,等他過來吃飯的模樣,走過去抱住了她:「媽媽,對不起。」

初夏一臉懵,這會兒安安說什麼對不起?他難道背著她做什麼壞事了?

「你對不起我什麼?」

初夏拍拍他的背問他,還琢磨著岑淮安會乾什麼壞事。

岑淮安把剛剛那個小孩說的事情告訴初夏,他覺得對不起媽媽是因為他差點讓初夏被人嘲笑。

小孩子是不會顧及一個人的臉麵的,他們不像大人想得那麼多,有什麼就會表達出來。

如果剛剛初夏真的讓安安在外麵教她打球,或許還真的會被笑話。不過就算那樣也沒事,初夏也有辦法解決這些笑話。

她就是沒那麼厚臉皮,在那麼多小孩子麵前學乒乓球。

「這有什麼說對不起的,我不是沒被笑話嘛。你是個小孩,想事情不全麵很正常,反正以後我們都在家裡打球,不要在意沒發生過的事,快去洗手吃飯。」

初夏語氣絲毫不介意地說,推開岑淮安讓他去洗手。

第二天初夏一早起來,岑淮安已經跑完每天武術老師規定的圈數,還把基本功練了一遍,此時滿頭都是汗。

「累不累?」

初夏掏出來手帕給他擦擦額頭。

岑淮安臉上很精神,搖搖頭,微微有點喘氣說:「不累。」

孫豐給他們三小孩每天布置的任務不多,做完用的時間也就三四十分鍾。

因為他們現在年紀小,等以後年齡大些會增加時長。

但就是隻學了這麼一段時間,初夏就已經看出來了岑淮安精氣神都不一樣了,明顯有活力了很多。

下午安安放學教初夏打乒乓球,初夏發現了,自己這個身體在打乒乓球方麵沒什麼天賦。

不過也沒關係,反正就是打著玩,她又不是專門去做乒乓球運動員。

岑淮安其實也是初學者,兩個菜鳥在家打乒乓球,就是比誰撿球的次數少。

但每天這樣運動一下,初夏發現晚上睡覺更香了,第二天學習都更有精神了。

她愛上了這項乒乓球(撿球)運動。

隨著天一天天熱起來,初夏每次路過小賣部都要往裡看一眼,奇怪為什麼學校還沒給她打電話。

預選考試都過去一周了,成績還沒出來嗎?

但這個念頭也就一瞬,她很快就專注在學習上,連岑崢年都沒有時間多想。

距離高考不到兩個月的時間,現在是關鍵時刻,她不能放鬆。

下午的時候,初夏終於等來了九中教務處主任的電話,他的語氣格外激動。

「第一名,你是學校的第一名!還是市第三名!」

這是九中從來沒有過的成績,畢竟梁州市是省會城市,不缺重點高中,九中在那些高中裡排不上名。

初夏不在意自己是多少名,隻要通過了就行。

教務處主任還在對麵表達自己的激動,都不給初夏說話的機會:「保持住現在的成績,到時候九中也會是高考的一匹黑馬了。羅初夏同學,你現在有沒有遇到什麼難題?需不需要咱們學校的老師幫你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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