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 9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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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崢年扌莫扌莫她的頭:「你畢業這麼大的事,一生隻有一次,我不想你有遺憾。」

初夏沒有要求岑崢年一定要過來,隻和他說自己要畢業了,分配到了研究院附屬醫院。

岑崢年知道她畢業典禮的時間門,提前和嚴和民他這天要請假,加班把自己的這幾天的工作做完,就是為了騰出來今天。

不過這些事就不用和初夏說了,她今天隻需要開開心心地畢業就行了。

這會兒天已經開始熱了,今天的天氣又好,太陽升高了,岑淮安和章麓她們也熱得受不了了,停止拍照趕緊跑樹蔭底下喝水。

岑淮安大口大口喝著水,最近都不想再聽見拍照這個詞,他現在隻怕章麓又要說這裡好看,拉著他去照相。

章麓喝完水壺裡的水,還覺得熱得難受,用手給自己扇著說:「我想吃冰棍。」

「學校裡有賣的,前麵就有一家。」

初夏站起來,給幾個小孩帶路,她也想吃冰棍了。

從小賣部裡出來,一群人手上都拿著個冰棍,初夏和岑崢年手裡還捧著許多花。

沒有傘,初夏怕曬,專門挑有樹蔭的地方走,一會兒走到這邊的路邊,一會兒走到那邊的路邊。

章麓不解:「舅媽,你做什麼呢?」

「躲太陽,太曬了。」

章麓:「我也要躲!」

蔣為曦跟著學:「我要躲!」

隻見初夏在前麵走著各種不規則路線,章麓和蔣為曦嘻嘻哈哈笑著跟著,好像在玩一種很新的遊戲,特別快樂。

初夏宿舍裡還有行李,盡管不多,但也要收拾一下拿家裡去。

岑崢年、岑淮安一群人跟著上樓去收拾。此時的女生宿舍非常亂,到處都是抱著行李或者各種要丟的東西,在樓梯間門走來走去的女生。

今天宿管不禁男生進來,隻在一樓樓梯下那個空地上,和保潔忙著找各種有用的東西。

整棟宿舍樓女生不要的東西,都扔那裡去了。

宿舍裡的其他女生也在收拾東西,每個人看起來都是笑著說著話,但眼裡有著即將分別的悲傷。

初夏和岑崢年把她的東西收拾好,提著東西放在門口,因為宿舍太小東西太多,其他人並沒進來。

初夏又轉身回宿舍,和宿舍的其他人一個個告別。她們宿舍八個人,平時也會產生摩擦,但此時要分別了,之前的那些矛盾,這會兒好像顯得沒那麼重要了。

不過那都是一些小的爭端,宿舍裡真有人品不行的人,大家也不會一笑泯恩仇。

「以後,大家都要前程似錦,有緣再見了!」

初夏朝楊金她們揮揮手。

楊金幾人也抬起手:「有緣再見!」

*

畢業之後,便要去附屬醫院報到。

不過也沒那麼急,報道時間門還沒到,初夏在家裡休息了好幾天。

夏日裡吹著風扇,初夏靠在沙發上,吃著西瓜看著電視,日子好不自在。

自從決定要上大學之後,包括上大學時,初夏就一直用功學習,不敢懈怠,現在畢業了,她終於可以喘息一會兒。

「媽,我回來了。」

中午岑淮安放學從學校回來,一開門一股暑氣從屋外進來,他換上拖鞋走進屋裡,看到初夏正吃著西瓜,問她:「還有西瓜嗎?」

「廚房呢,你自己去切。」初夏指了指廚房的方向,又說:「你滿頭的汗,不要對著涼水直接洗臉。」

「我知道了,媽!」岑淮安在廚房裡高聲應著。

沒多久,他也抱著一半西瓜出來,手上還拿著勺子,坐在初夏旁邊的沙發上,看著電視劇裡演的歷史劇情說:「媽媽,我們老師說聯賽二等獎以上的學生可以參加京華大學的夏令營。」

初夏聽到這話,坐直了身體,眼睛從電視上移到岑淮安的臉上:「這是好事啊,你可以參加,去裡麵長長見識。」

岑淮安早知道他媽媽爸爸不會阻止這件事,隻會贊同他,但聽到初夏支持他的話,還是沒忍住心裡的愉悅。

「老師說夏令營不用交費用,但食宿和交通費用需要自理。這些學校已經安排好了,參加的隻需要把錢交給老師就可以了。」

說著,岑淮安抬頭看向初夏,神色認真:「媽媽,你帶我去取我存折裡的錢吧,我參加夏令營的錢,我自己出。」

岑淮安的小金庫存了不少的錢,每年光壓歲錢他都能得不少。平時他花錢也不大手大腳。

家裡的小紅花製度還進行著,岑淮安想得到的東西,用小紅花兌換足夠了。

所以初夏也沒有硬要給他出錢,點頭說:「好,明天帶你去取。」

*

四中。

章麓的老師也說了夏令營的事,她最愛參加這些活動,一來可以見世麵,二來可以認識很多新朋友。

就是不知道安安去不去,如果他也去的話,她們就又可以結伴了。

章麓填著夏令營意願表,唐頌的位置在她後麵,看到她的動作,他把扔進桌鬥裡的誌願表又拿了出來,拿起鋼筆認真填寫上麵的每一項。

章麓填完一整張表,站起來就要交給老師,身後的唐頌拉住了她後麵的衣服。

章麓一臉疑惑地回頭:「什麼事?」

唐頌把手中的表給她:「幫我也交了吧。」

章麓臉上瞬間門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你也準備去夏令營啊!我也去,到時候我們一起啊!」

她拿過唐頌手中的誌願表,抬步走向講台,沒有聽到唐頌低聲「嗯」了一聲。

章麓回來,劉宏禹坐在唐頌的旁邊,一臉羨慕地看著兩人:「你們可真幸運!」

章麓回身看著他,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擺了擺:「你這話不對,我們不是幸運,是實力!劉宏禹,從市賽結束你就陰陽怪氣,你自己再不努力,以後別說市賽二等獎了,到時候連校內的選拔你都通不過去!」

劉宏禹被說中了心思,他確實因為市賽對章麓和唐頌一直心生嫉妒,還有一種憑什麼她們能進全國數學競賽,他卻進不去,懊悔他考試那天發揮不好。

他看到章麓清晰的眼睛裡映著他臉上所有的表情,忽然就感覺這時候的自己真醜陋,羞愧地趴在了桌子上。

章麓「哼」一聲,在唐頌的桌子上拍了拍說:「以後他再說那些話,你不要忍著他。」

唐頌仰頭望著章麓那張肆意灑脫的臉,點點頭:「好。」

*

初夏拿著各種報到需要的文件去附屬醫院報到時,正巧趕上一個雨天。

還好附屬醫院距離家屬院近,她穿著雨衣,把文件又用一層雨布包裹起來,再打上一把傘去的醫院。

初夏走到醫院時,除了穿著涼鞋的腳和小腿處都被雨水打濕了,身上其他地方都是乾的。

她站在醫院門口處,合上傘,脫掉雨衣裝起來,正收拾著自己,一個打著一把大黑傘的男生忽然急急忙忙跑進來,又大開大合地把傘一抖,那傘上的雨滴,全都飛向了一旁站著的初夏。

饒是初夏看到他動作趕緊躲了,身上也被灑上了雨水。

她趕緊去看手中的文件,幸好她還沒有拆雨布,不然這會兒雨布上的水全都灑到文件上了。

初夏掏出來手帕,一邊擦著臉上的水,一邊皺眉看向男生:「同誌,你收傘的時候可以小心點嗎?雨水都灑到我身上了。」

男生看向初夏身上臉上的雨水,立馬笑著說:「不好意思,我來醫院有急事,沒注意看人。」

說完,他不等初夏說話,就提著傘直接進去了。

初夏看著他這動作,還有剛剛說話的神情,明顯沒覺得這事有什麼不對,她對這個男生的印象不太好。

不過初夏著急去報到,低頭趕緊擦掉雨布上的水,進醫院找人事科去辦理入職的事情。

初夏不了解醫院的結構,等她終於問護士找到人事科,敲門進去後,剛剛灑她一身水的男生也在裡麵。

初夏臉上的笑容瞬間門收起來,男生看到她,眼裡也露出意外,不過兩人一句話都沒有說,對視一眼就各自移開了視線。

「你也是來報到的?」

人事科的人看到她,朝她伸手:「把材料給我吧。」

初夏臉上又掛起笑容,把手中的各種文件遞過去。

「羅初夏。好了,人齊了,這次分來醫院的人,就剩你們倆了,還都是中醫科的,跟我來吧。」

初夏看一眼男生,心裡隻有一個詞:倒黴!

人事科的職員檢查完兩人的材料,帶她們進入一個會議室一樣的房間門,裡麵已經到了很多人。

「你們在這裡等一會兒,院長等會兒過來給你們開個會。」

這是新入職的員工要走的流程,初夏之前就問其他人了解過,默默找了個位置坐下。

等了好一會兒,院長才過來。他沒說什麼話,隻講了幾句,鼓勵她們好好乾,就被護士急急忙忙叫走了。

接下來還是人事科的那名員工,帶著初夏她們熟悉醫院,還有把這些新分配下來的醫生,交給她們科室的主任安排。

初夏和那名男生,被交給了一名看起來年紀五十歲左右的男醫生,姓林,中醫科的主任。

林主任看到兩人,神情淡淡的:「你們接觸中醫多久了?」

初夏這一世隻有大學和大學期間門正統學過中醫,之前都是自己看書,她也是這樣和林主任說的。

男生帶著滿臉的笑說:「我和她一樣,也是大學開始學的。不過主任我在大學期間門的成績……」

「這個不用說,大學的東西到這裡不作數,我隻看你們的個人能力。羅初夏,程軍,你們都跟著嚴醫生實習。」

新入職醫院的員工肯定不可能一上來就讓你去給病人看病,必須經歷實習,根據你實習的表現再給你安排具體的工作。

嚴醫生和林主任相比,就和藹很多,看到初夏和程軍也是一直笑嗬嗬的:「哎呀,終於給我送來了兩員大將,你們都是正經中醫專業畢業的,都是有潛力的,好好努力啊。」

初夏點點頭:「嗯。」

程軍明顯是比較喜歡討好上級的,臉上的笑容格外大,看著嚴醫生說:「老師,您放心,以後您說什麼我聽什麼,保證在實習期間門認真努力學習,不辜負您和院領導的期望。」

嚴醫生拍拍他的肩膀:「好,覺悟很高。」

初夏在醫院實習的經歷就這樣開始了,和一個一見麵就不喜歡的同事一起。

程軍很想往上爬,他每天最早來科室,把診室裡打掃得乾乾淨淨,打開窗戶,給嚴醫生倒一杯熱水。

初夏做不到他這樣,如果不是一開始報到時在醫院門口的那場不愉快,她還會佩服他這樣的人。

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每天日復一日早起討好人的,就算他帶著目的性,也不會讓人覺得非常討厭。

可有過那樣的第一次見麵,初夏和他一直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上班時間門除了必要,絕不進行過多的交談。

嚴醫生每天接待的病人挺多,不過大多數都是來調理身體的,其他的病症,人們現在更喜歡去看西醫。

嚴醫生平時相處的時候很好說話,但涉及到中醫方麵時,對初夏和程軍都很嚴厲。

「平時怎麼樣無所謂,可看病救人這個不能有一丁點差錯。人命不能兒戲。初夏,你給病人開的這個藥方就很好,看來你的基礎知識學得比較紮實。程軍,你為什麼這樣開藥方?」

程軍臉上露出難色,撓撓頭說:「我以為那個病人就是普通的風寒感冒咳嗽。」

「你以為你以為!你認真去看了嗎?仔細問病人病狀的特征了嗎?把脈的時候你想什麼呢?」

程軍好像沒看出來嚴醫生生氣一樣,依舊笑嘻嘻的:「老師,這次是我粗心大意,下次不會了,您再給我次機會,我保證不會再犯了。」

嚴醫生眉毛擰起來,重重拍一下桌子:「程軍,別給我嬉皮笑臉!你知道你剛剛開的方子會讓病人越吃咳嗽越厲害嗎?你這是一點都不尊重病人,也不尊重你這個職業!如果你這點沒有想明白,那你不適合做名醫生。」

程軍這才收了臉上的笑,不停彎月要朝嚴醫生道歉,臉上露出來恐慌:「老師,我真的知道錯了,對不起,我會改的,沒有下一次了。」

嚴醫生又說了幾句,看程軍認錯的態度很好,這才停止用嚴厲的語氣罵他,語重心長地說:「我現在對你嚴厲,是為了你好,你把剛剛那個病例相關的所有知識,回家好好看看,我過兩天會再提問你。」

程軍低著頭,一副嚴醫生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模樣,乖順點頭:「我知道了,老師。」

初夏就站在一旁,聽完嚴醫生訓程軍的全過程,一點都不同情他。

別看現在程軍認錯認得又快又誠懇,可初夏總覺得,他並沒有真的認識到嚴醫生的苦心。

下午醫院下班,初夏提著包從醫院門口出來,正要回家,路過醫院側邊的那跳路時,看到程軍狠狠地踢了下牆。

「md,背背背,提問提問,有什麼好提問的?我不就是錯一次,至於抓著我不放嗎!死老頭!」

初夏臉冷了下來:「程軍。」

程軍被嚇得跳起來,轉身看到初夏,他臉瞬間門變得慘白:「你……剛剛……你沒聽到什麼吧?」

「程軍,你那些話,你可以和老師直接說的,免得浪費了老師的一番苦心,教一個不知感恩的玩意兒。」

「你說什麼呢?」程軍的臉上露出惱羞成怒的表情,拳頭高高舉起來:「別以為老師喜歡你我就不敢打你,再多事小心我揍死你!」

他瞪著眼睛,看起來凶神惡煞,一點不像治病救人的醫生,倒像是精神病院跑出來的暴力狂。

初夏往後退了兩步,做出戒備的模樣:「這裡是研究院附屬醫院,隸屬於軍隊,不遠處就有軍人巡崗,你敢動手嗎?你敢動手,你以後也別想在醫院待了!」

程軍當然不敢,他來研究院附屬醫院就是想升職的,這家醫院雖然偏,但背後有研究院和軍方的關係,在這裡乾得好,可以去更高層次的醫院。

他放下手,「哈哈」笑了兩聲:「別這麼嚴肅,我和你開玩笑呢。剛剛我也是因為需要背得太多,一時腦子發熱說了兩句氣話,那不是我的真心話,初夏你不要當真。」

初夏看著程軍,他臉上盡管笑著,可眼裡的陰狠還沒有壓下去,笑容非常違和。

畢竟是個大男人,初夏不想再和他正麵沖突,隻說:「隨便你怎麼說,我才懶得管你的事。」

說完她轉身就走,等走出程軍的視線範圍,初夏才鬆口氣,背後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剛剛過於沖動了,不過也是一時氣不過,再加上知道這附近都有軍人,初夏才過去的。

程軍這種人,想升職完全可以去其他行業,醫生這樣的職業,他不專業就是害人害己。

初夏想讓他離開醫院,也不可能等著看他真治死一個人,被強製辭退。

因此回到家後,初夏還在想這個事情,眉心緊緊鎖著沒有鬆開。

岑崢年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初夏,他走過去,倒杯水遞給她:「怎麼了?是在醫院裡遇到什麼難事了?」

他坐在初夏的旁邊,眼睛看著她,目光裡流露出擔心。

初夏雙手捧著杯子,轉身看向岑崢年,把程軍的事一五一十和他說一遍。

聽到程軍威脅初夏時,岑崢年眉心重重皺起來,伸手握住了初夏的手:「你有沒有事?他有沒有動手?」

「沒有,你聽我說完。」

岑崢年臉上的眉頭還是沒有鬆開:「下次遇到這種事,不要和這樣的人正麵沖突。說我自私也好,我隻想你平平安安的,其他的事情,都必須在你平安的情況下,不然我情願你不去做。」

初夏抿了抿嘴唇,抬眼定定地看著岑崢年。

岑崢年回望著她,眼裡的神色很認真。

初夏靠近他懷裡:「我知道了,我下次不會沖動了。」

岑崢年拍拍她的肩膀:「我在的時候你可以沖動。」因為他會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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