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午膳過後,衛令儀難得安靜下來。封璟最終還是敗給了她,又命小張子將他舍棄的那些話本又搬了回來。
至少,話本不會對衛令儀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衛令儀一旦離開他的視野,任何事情都有可能會發生。
至於那些不正經的話本,如今看多了,或許今後也有「益處」。
得了話本的衛令儀,猶魚得水,龍案下麵的火爐旁擺了一張軟塌,她就趴在上麵,翹起一條小腿,不亦樂乎。因著內殿溫熱,她又怕束縛,身上隻著一件薄薄小襖,幾日滋補下來,臉蛋飽滿光澤了,月匈/脯/和後/臀/的弧度愈發驚人,偏生月要肢又格外纖細。從封璟的角度隨意看過去,就可見山巒起伏的美景。
帝王捏著書冊的指尖一緊,索性手肘抬高了幾分,借用書冊擋住了視線。
「噗嗤——」
小女子又不知看到了怎樣的情節,噴笑了出來。
封璟已無法直視那些話本,即便不去細看,也大抵能猜出個所以然出來。真真是沒想到那素來高高在上的高嶺之花,竟是最好這一口。還真是貪圖刺激。
刺激……
帝王雖盯著書冊,但眸色愈發深沉,在無人看見的地方,凸起的喉結反復滾動。
她喜歡刺激,他倒是可以成全她。
小張子從殿外風塵仆仆走來,他徑直走向禦前,壓低了聲音,還一心震驚於帝王的定力呢。肖想已久的美人就在麵前,皇上還能如此鎮定沉冷,不愧是帝王。
「皇上,皇太後那邊著人過來請皇上過去一趟,靖王與康王兩位王爺也入宮了。太後還交代,讓皇上將衛美人也領過去。」
小張子如實稟報。
這一次是皇太後身邊的管事大宮女佩玉親自過來傳話。
封璟擱置下手中書冊,狹長鳳眸微眯,目光又落在了趴在軟塌上的衛令儀身上,似是稍作思忖,這才道:「衛令儀,隨朕出去一趟。」
頓了頓,衛令儀才茫然抬頭,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在火爐旁烤得粉麵桃腮,襯得桃花眼更是水潤瀲灩,縱使嬌憨百出,也遮掩不住眼梢的媚意。
衛令儀上回在皇太後手裡吃了大虧,但她並不害怕,反而嘟了嘟嘴,一骨碌爬坐了起來,毫不畏縮,她學著話本裡的角兒眯了眯眼,露出再明顯不過的狡黠神色,隻差在臉上寫出「我要報仇」四個字了。
封璟豈會看不明白她的這點小心思?
旁人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倒好,反而越挫越勇了。
衛令儀火速穿好繡花鞋,兀自理了理頭上的發髻,還不忘掏出月要間荷包裡的小銅鏡左右照了照,確保自己美艷無雙,這才朝著宮婢伸出纖纖玉手。
宮婢當即會意,拾了披風過來,態度恭敬的給衛令儀穿上。
宮婢們也不敢將衛美人視作癡兒了,這哪裡是癡傻?分明是太過精明,無非隻是失了記憶,忘卻了所有經歷過往罷了。
去景仁宮的路上,帝王轎輦穩穩當當往前,衛令儀挺直了月要杆,稍稍頷首,像一隻即將參與作戰的斑鳩,眼神犀利有神。
封璟斜睨了她一眼,大掌故意握住了美人的柔荑,見美人無半分排斥,封璟薄涼的唇輕輕一揚,笑而不語。
*
景仁宮殿內,母子三人正談笑烹茶。
皇太後看著自己的親兒子,怎麼看怎麼順眼。尤其是靖王,本身就是嫡長子,相貌隨了其父,總能讓皇太後想起已故的亡夫。
自古無論是帝王公卿,亦或是小門小戶,皆是立嫡立長,她的兒子才應該是名正言順的天子!
她本就嫉恨庶妹奪了她的夫君,又豈能容忍庶妹的兒子繼承大統?!
奪夫之恨,奪位之仇,皆是不可寬恕。
先帝已駕崩,那個庶出的賤人也早就死了,皇太後所有的怨恨皆集聚在了封璟身上。
在她看來,封璟是阻礙她餘生安穩日子的最大絆腳石,也是妨礙靖王禦極的罪魁禍首。
奈何,封璟大權在握。論謀略、兵力,皆是皇太後與靖王所不能及的。
靖王態度敬重,「母後,兒子特意給您帶來了百年野人參,今歲酷寒,母後身子矜貴,可得仔細著鳳體。」
皇太後對長子滿意至極,「還是你有心了。」
康王附和,「隻要母後在宮中安好,兒子與兄長也能順遂。」
一言至此,康王看似忠厚的笑了笑。
他序齒老三,靖王是他嫡親兄長,新帝登基之後也不曾苛待過他。但親王再怎麼尊貴,又哪能比得上帝位呢?
康王飲茶之際,半斂眸,掩了眼底的野心勃勃。
沒人比他更盼著靖王和封璟鷸蚌相爭。
如此,他才能漁翁得利。
這時,母子三人的談笑聲被閹人陰柔的嗓音打斷了。
「皇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