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2 / 2）
另一邊。
卡奧元帥結束了最後一次嘗試。
他看著手裡烤出來的黑糊黑糊的東西，一時沉默了。
事實證明，人是做不到全能的，有些事情就是再努力也不一定能學會。
他學機甲就像呼吸一樣簡單，但是學做糕點，好像缺了一根筋。
卡奧把做壞的東西丟進垃圾桶。
把身上的衣服脫了，智能機器立即把換洗的衣服送到浴室門口。
半小時後，卡奧洗完澡出來，智能機器立即幫他把頭發烘乾。
卡奧撿起桌麵上那根粉色的頭皮筋，把銀白色的長發紮了起來。
穿著舒適簡單的衣服，往門外走。
黎恩站在門口，手裡有幾份文件。
他先匯報了工作上的事宜，後又把最後一份文件拿出來，遞到卡奧麵前，道：「這是崽崽最近直播的一些情況，需要……」
卡奧看了一下，道：「先放我房間，我先去看看崽崽，回來
再看。」
……
卡奧撫扌莫著崽崽的腦袋，溫柔問道：「崽崽最近開心嗎？直播會不會很累？」
薑朔搖頭，「不累，隨便直播。」
卡奧把泡好的牛奶遞給崽崽，道：「喝吧，喝完一會爸爸給你講睡前故事。」
薑朔喝了幾口，忍不住問卡奧：「爸爸你看我直播了嗎？」
卡奧：「還沒來得及看，爸爸想學做你喜歡吃的糕點，但都失敗了，爸爸是不是很笨？」
卡奧在學做糕點的事情，薑朔是知道的。
幾乎每天他都能從卡奧身上聞到烘烤的味道。
但一直沒看到爸爸拿過來給他吃，所以他心裡早就有預感不會成功。
畢竟這本書在寫的時候，作者給氣運之子關閉的那一扇窗，就是讓他成了廚房小白。
但他不想打擊卡奧爸爸的積極性，所以很捧場地道：「爸爸不會做小糕點，但是爸爸泡的牛奶最好喝。」
一句話讓卡奧激動得熱淚盈眶，「崽崽真乖。」
崽崽把牛奶喝完，把奶瓶遞給卡奧的時候，猶豫著道：「爸爸，你可以不看崽崽的直播嗎？」
卡奧剛飄起來的心，啪嘰摔到地麵，一臉悲傷地看著崽崽問：「崽崽，是不是爸爸做錯什麼了？為什麼大家都可以看崽崽直播，就不想讓爸爸看？」
薑朔看著老父親可憐的樣子，努力讓自己不心軟，道：「爸爸想看崽崽就到崽崽房間裡來，不用看直播。」
卡奧的心又澀又甜，他知道崽崽聰慧，這麼要求一定有他的原因，但不說就是還不想說，既然崽崽不想說，他也不會為難崽崽。
卡奧在崽崽的頭發上親了一下，低沉道：「好，爸爸答應你。」
崽崽需要隱私，那他就不過問。
崽崽把手搭在卡奧的手上，乖巧道：「謝謝爸爸。」
網絡上不可能總是好的評論，也會有不好的評論。
他不希望元帥爸爸看到那些不好的評論，影響心情。
卡奧把奶瓶遞給智能機器，隨手拿出一本恐怖故事，打算給崽崽講睡前故事。
崽崽聞到了他手上香香的味道，忍不住道：「爸爸，你手好香。」
卡奧想起自己洗完澡之後，用羅梅幫他買的護手霜擦過手。
羅梅幫他買的護手霜效果很好，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需要早晚塗，平時洗完手也要塗一下，不然效果會大打折扣。
卡奧嫌棄麻煩，但一想到崽崽會更喜歡手更柔軟的薔薇皇後，他便覺得麻煩一點也沒事。
隻要崽崽喜歡就好。
現在得到崽崽的誇贊，卡奧的心情頓時快樂起來。
卡奧把手伸過去了一些，道：「這是爸爸新買的護手霜，我讓維安檢測過，對你無害。」
卡奧拿到護手霜的第一件事，就是找維安測試裡麵的成分會不會對崽崽造成影響。
確認安全之後才開始放心地往手上擦。
薑朔愣了一下，「護手霜？」
爸爸不是機甲戰士，大硬漢的嗎？
怎麼私下還會用護手霜？難道小爸爸就是因為知道了爸爸這些秘密，所以才連夜帶球跑的嗎？
不會私底下還是個女裝爸爸吧？
薑朔小眼神在元帥爸爸身上亂瞟。
卡奧不知道兒子心底在想什麼，要是知道的話，怕是會氣到吐血。
卡奧從小就喜歡搗鼓機甲機械類的產物，對文學不太感興趣。
從小也不怎麼喜歡看書，現在為了兒子倒是搜羅來一堆恐怖小說，一天念個幾章，哄著兒子睡著之後，就回去書房繼續自己的工作。
他並非閒人，現在雖然是休假，但也還是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忙。
羅梅和黎恩會每天把工作篩選後，再拿給他。
卡奧看著桌麵上的文件，瞥到了黎恩拿過來的關於崽崽直播的資料。
他手伸過去，拿起來，卻沒打開。
想到自己答應崽崽的事，卡奧直接把這份文件扔給了旁邊的智能機器，下達了粉碎文件的指令。答應了就要做到。
他要做個言而有信的好爸爸。
為兒子樹立起正確的價值觀。
卡奧翻開了別的文件，基本都是國外遞過來的東西。
翻來覆去提及的無非是想問崽崽的情況。
那些不要臉的家夥們，居然在發言稿裡寫著：人類王族幼崽不單單是你卡奧的兒子，也是我們全宇宙的共同寶藏，理應共同保護、養育。
卡奧冷哼一聲。
說什麼共同保護養育，無法是想預支崽崽的治愈能力。
想得倒是美。
有他卡奧在一天，他是不會讓這些老東西們得逞的。
卡奧把這些文件也全部粉碎了。
薑朔睡著的時候，迷迷糊糊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夢。
夢裡他也在睡覺，隻是睡覺的地點是無限恐怖遊戲裡的其中一個副本。
那個副本每天晚上都會更新不同的遊戲規則，違背就很可能會被副本boss帶走，帶走的人不是瘋了就是再也沒出現過。
那天晚上的規則是：睡覺不能睜開眼睛。
薑朔躺在床上。
他睡前本來是想等那東西靠近後，打破規則，睜開眼睛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
但到了夜裡，他閉上眼睛後，感受到有東西在靠近，可他卻無論如何也無法睜開眼睛。
他感受到那東西在撫扌莫他的臉，手指很長，有點冰冷。
但撫扌莫他的動作卻很溫柔。
薑朔至今都無法理解副本boss為什麼會對他做出那樣的行為。
也無法理解那個行為的目的是什麼。
當然這點也不影響他最後把boss的手砍斷了。
因為這個夢，薑朔第二天醒來的晚了一些。
還是被肚子餓醒的。
每天隻能喝牛奶，液體消化得快，餓得也快。
薑朔扌莫著餓扁的肚子，剛好看到壯壯推開房門，偷偷扌莫扌莫地跑了進來。
「壯壯？」薑朔喊了他一聲。
壯壯灰頭土臉地跑進來，然後扒拉著機械手，示意薑朔把他弄上去。
薑朔在手表上點了一下。
壯壯小心翼翼地打開手心，露出裡麵一個心形的漂亮石頭，「哥哥，送給你。」
薑朔看著壯壯沾滿了泥土的手
，又看看他的花臉蛋，忍不住道：「壯壯，你又從狗洞裡爬出去玩了？」
壯壯用力點頭，「找到了這個，送給哥哥。」
最近壯壯很熱衷於鑽狗洞，出去找一個漂亮的東西回來送給他。
薑朔扌莫了扌莫壯壯的臉蛋，比平時要冰涼，頭發還濕漉漉的，他皺眉問：「壯壯，你昨晚沒回來睡嗎？」
壯壯搖頭，「壯壯走了很遠。」
薑朔眉心皺得更緊，道：「以後不要再出去了，萬一走丟了怎麼辦？」
壯壯道：「壯壯不會走丟，壯壯會找到哥哥。」
薑朔更正他的話，道：「是我會找不到你，你要是走丟了，我就不知道去哪裡找你了。」
壯壯歪著頭想了一下，道：「哥哥找不到壯壯，那壯壯就去找哥哥。」
薑朔：「……」
算了。
跟幼崽講道理講邏輯，隻會累死自己。
薑朔接過壯壯手裡的石頭，問道：「壯壯，你想媽媽嗎？」
壯壯嘴巴一扁，難過道：「想。」
「那你想回去找媽媽嗎？」
壯壯點點頭。
薑朔輕輕吐了一口氣，問：「那你知道你媽媽在哪裡嗎？」
如果找到壯壯的媽媽，是不是也會找到他的小爸爸？
壯壯用力點頭，純真無邪道：「媽媽在大草原上。」
薑朔腦補了一下放羊的媽媽，又問：「大草原？媽媽在大草原上生活？那媽媽在大草原上做什麼啊？」
壯壯：「媽媽在大草原上睡覺。」
薑朔：「？？睡覺？」
壯壯：「對，媽媽是大石頭，壯壯也是大石頭，媽媽不會動，壯壯會動。」
壯壯的媽媽死了？
也沒有爸爸？
可憐的壯壯。
薑朔以為壯壯說的大石頭是墓碑，心疼地扌莫了扌莫壯壯的頭，「沒事，以後哥哥保護你。」
「咕嚕。」
薑朔的肚子餓得咕咕叫。
卡奧今天準時過來，看到崽崽還沒醒，不想打擾崽崽睡覺，就先回去了，他本來打算等崽崽醒了再過來。
沒想到被壯壯搶了先。
壯壯：「哥哥餓了？壯壯給哥哥泡奶粉。」
說著就讓機械手把他弄下去，又讓旁邊的智能機器幫他把手和臉蛋洗乾淨，跑過去把崽崽喝的奶粉弄出來。
胡亂一通造。
浪費了半罐奶粉。
在他準備要把還沒徹底融化的奶粉遞給崽崽喝的時候，卡奧及時趕到，製止了壯壯的行為。
壯壯看到卡奧，嚇得躲到了智能機器的後麵。
卡奧看著滿地狼藉：「……」
薑朔怕壯壯被罵，畢竟那半罐奶粉真的很貴。
「爸爸，是崽崽餓了，壯壯想給崽崽喝奶才弄出來的。」薑朔解釋了一下，他剛才就在阻止壯壯，但壯壯對錢沒有概念，他的思維很簡單：哥哥餓了，要讓哥哥吃飽飽。
哥哥隻能喝牛奶，所以壯壯來泡牛奶。
卡奧元帥並不生氣奶粉被浪費，雖然他對壯壯有莫名的敵意，但他知道壯壯是個好孩子。
也認可壯壯對崽崽是真心好。
這些天壯壯怕崽崽待在水族箱裡無聊，每天都出去找一些府裡沒有的新奇東西送給崽崽，卡奧全都看在眼裡。
但崽崽每次護著壯壯的時候，他這個老父親也總忍不住吃醋。
卡奧覺得自己作為一個爸爸還很不成熟。
他也得學習，嘗試改變對壯壯的看法。
卡奧朝壯壯走過去，努力擠出不那麼冷淡的笑容，開口道：「壯壯，奶瓶給卡奧叔叔，叔叔來給崽崽泡奶。」
壯壯被卡奧的笑容嚇得一抖，嗚咽一聲嚎哭了起來。
哭聲如雷貫耳。
卡奧距離近，隻覺得耳膜被震得生疼。
卡奧無奈，隻能笨拙地哄，「別哭了，崽崽肚子餓了。」
這句話一出，壯壯的哭聲戛然而止。
一邊吸鼻子，一邊乖巧地把奶瓶遞給卡奧，可憐兮兮的模樣，卡奧有一瞬間有點心軟了。
「你吃過早飯沒有？去哪兒玩得這麼髒兮兮？肚子餓嗎？餓了就去找管家爺爺要吃的。」卡奧嘗試著關心壯壯一下，他以為會很難，但話一出口，發現還挺簡單的。
壯壯剛想點頭，肚子「咕嚕」一聲，回答得比他嘴巴還快。
壯壯小跑出去，一邊跑一邊喊：「管家爺爺，壯壯要吃雞腿。」
卡奧把泡好的牛奶遞給崽崽，崽崽拿過來，肚子餓了，喝得飛快。
一眨眼功夫就把一大瓶牛奶喝完，把奶瓶遞給元帥爸爸的時候，崽崽拉了一下元帥爸爸的大手。
他手太小，元帥爸爸的手很大。
小小的手隻能握住元帥爸爸的一根手指。
卡奧看著自己的手指，被那麼小的手握住，心底軟得一塌糊塗。
小小的生命，人類的奇跡。
崽崽看著卡奧，道：「爸爸，以後可以對壯壯好一點嗎？」
卡奧：「嗯？」
崽崽繼續道：「壯壯很可憐的，他沒有爸爸，媽媽也沒了。」
卡奧驚了一下，「壯壯是孤兒？」
崽崽用力點頭，「他說媽媽在大草原上睡覺，還是一塊石頭。」
卡奧也跟崽崽想到了一塊去，大草原上躺著的石頭，那不是墓碑嗎？
可憐的孩子。
卡奧扌莫了扌莫崽崽的頭，道：「崽崽放心，爸爸爭取以後對壯壯好一點。」
崽崽：「謝謝爸爸。」
父子倆聊了一會，卡奧有事走了。
卡奧走後沒多久，無聊的崽崽開啟了今天的一個小時直播。
【崽崽今天身體好了嗎？】
【看起來比昨天精神了，真棒。】
【崽崽我好喜歡你。】
【崽崽要注意好身體哦。】
【打賞功能今天能打開了嗎？】
【希望崽崽永遠健康永遠平安。】
【崽崽手上那是什麼？心形的石頭？好漂亮啊。】
【是卡奧元帥送的嗎？】
薑朔把石頭對準鏡頭，道：「不是爸爸送的，是壯壯送的。」
【壯壯太厲害吧，居然能找到這麼漂亮的石頭。】
【上次直播壯壯也送了花花，壯壯好可愛哦。】
【我喜歡崽崽，也喜歡壯壯。】
【壯壯要是也能一起開直播就好了。】
也有崽崽的毒唯不爽彈幕含壯壯量太多，罵罵咧咧：
【喜歡壯壯的自己去找他好嗎？這裡是崽崽的專屬直播間。】
【在崽崽的直播間一直cue另一個崽，你們好意思嗎？】
【能不能注意點素質？不要影響別人看直播的心情。】
薑朔盯著那幾條罵的彈幕，小手一點，拉黑舉報一條龍。
組長、副組長一號和二號，全程盯著直播的動態，連廁所都輪流上。
當副組長二號發現崽崽會把罵壯壯的彈幕拉黑舉報後，他們立即致電程序員那邊，要求在崽崽直播間的彈幕規則裡加一條爬蟲，把那些提及到壯壯的彈幕實時同步到他們後台，專門分類出來。
然後他們三個人盯著篩選，看到罵的就拉黑禁言。
薑朔對此並不知情，但是他看那些罵壯壯的話逐漸少了之後，心情也變好了。
心情好，就挑了幾條懇求他算一算的彈幕看。
【崽崽，我是x年xx月xx日xx時x分出生的，幫我算算我什麼時候發財啊？】
【崽崽，我家貓咪走丟了，我主頁有她的照片，你可以幫
我看看她會去哪兒嗎？我真的好擔心她。】
薑朔點進了這個人的主頁。
看到一隻很可愛的布偶貓，寶藍色的眼睛。
這隻貓和他以前餵過的一隻流浪貓還挺像。
「她現在還在你住的小區裡，試試找一下那些單身不愛說話，總是戴帽子的業主。」
【這麼形容我記得是有一個，我們小區的，那個人看起來好嚇人，我平時見到他都繞著走。】
「記得多叫幾個人，實在不行就叫警察幫忙，不要自己去。」
【謝謝崽崽提醒#比心#。】
崽崽換了個趴著的姿勢，把那顆心形的小石頭放到旁邊的假山上，上次插的菊花有點蔫了，崽崽伸手輕輕觸碰了一下野菊花。
奇跡的一幕發生了。
野菊花在崽崽的手上突然間煥發了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