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2)
夏星安抱著臂,挑眉看了眼今天意外話多的段揚,輕點了下下巴:
「我自己來的。所以呢?你也是自己來吃飯的?」
這話似乎戳到了段揚的某根神經上,他呼吸都淩亂了一瞬,慌張地避開夏星安的視線。
「我、我……其實……」
***
那天晚上沒將打折券送出去,段揚反而莫名又積攢了一肚子的悶氣,家也不想回,乾脆直接開車來到了酒吧。
在震耳欲聾的音樂和上頭刺激的酒精雙重作用下,段揚將手撐在吧台上,腦子一團糨糊似的,完全想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
被罵不反擊就算了,還居然傻兮兮地跑去給夏星安送打折券!
這是中了哪門子的邪啊!
段揚晃了晃酒杯裡的酒,看著絢爛的燈光落在杯壁上,眯著眼皺眉沉思。
旁邊一個和段揚認識的人走過來,拍了下他的肩,咦了一聲道:
「段哥?怎麼喝得這麼猛啊?」
段揚懶得理人,依舊撐著下巴自顧自喝酒。
這人被甩了冷臉的也不生氣,想到最近聽來的八卦,又湊上前好奇地問:
「段哥,聽說嚴家少爺回來了?」
而且你還為他離了個婚?
不過後一句終究是沒敢直接問,這人八卦蟲上腦,加上自己也喝了不少的酒,膽子極大的嘖了一聲感嘆道:
「不過就憑段哥你這份勇氣,估計和嚴少在一起也是遲早的事兒。」
聽見這話,段揚卻是猛地抬起頭。
恍然大悟似的,呼吸都在這一瞬間快了幾分。
對啊,自己喜歡的可是嚴瑾修!
想到自己這段時間跟瘋了一樣的關注夏星安,段揚就忍不住□□了把頭發,心說也是夠蠢的!
現在最重要的,是追求自己喜歡的人,而不是和夏星安因為一張打折券慪氣。
都已經離婚了,乾嘛還這麼在乎夏星安?!
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段揚自以為自己想明白了,轉身就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完全沒管身後那人懵逼的眼神。
於是在第二天,段揚急切地想證明著什麼一樣,想盡辦法約了嚴瑾修出來。
隻不過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這麼巧地在餐廳碰上夏星安!
段揚月匈中那股剛聚起來沒一天的沖動,在看見夏星安驚訝地瞪圓了眼睛望過來的表情時,倏忽間就散完了。
不僅如此,段揚壓在心底的、又癢又疼的勁兒也猛地反彈出來,難受的他牙齒都要緊咬著才能忍住。
雙腳也完全不聽使喚地站在原地,還傻了吧唧地去問夏星安一些亂七八糟的問題。
甚至,段揚心裡還升上來一股被抓奸在床的羞愧感,讓他連直視夏星安都不敢。
好像之前嘴上說的不在意,就真的是說說而已……
心態崩塌得潰不成軍的段揚,在這一刻,似乎才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他,是不是有點喜歡上夏星安了?
可他這個念頭僅僅隻閃過了一瞬,就被另一道聲音給打斷。
「段揚?」
嚴瑾修音色清冷的如銀珠掉落玉盤上,尾音略微下壓,好聽的讓人有些耳朵發癢。
包廂內的夏星安就忍不住被聲音吸引,抬頭向他看去。
而段揚卻是仿佛被踩了尾巴的老鼠,渾身的毛都戰栗了起來,麵部表情在此時僵硬得連笑都笑不出來。
「嚴哥,你吃了嗎?」
段揚這話一說出口,都覺得自己好蠢!
嚴瑾修毫無波瀾的眼神似乎也有了波動,側眸看了他一眼,緩緩搖了下頭。
「沒有,不是你請我來的嗎?」
嚴瑾修在包廂內怎麼也等不來段揚,才不得已出門來看一看。
他和段揚不同,嚴瑾修手頭上的事情絕對不少,能抽出時間和段揚出來吃飯,也全看在段揚父輩和自己外祖家那點沾親帶故的關係。
不然,嚴瑾修隻怕連一個眼神都不會給這位紈絝的少爺。
摩挲了下手指,嚴瑾修沒再管段揚,反而在不經意間抬頭看向一旁的夏星安。
「這位是?」
正在一旁吃瓜的夏星安被迫卷進去,輕輕啊了一聲,才趕忙彎著眸子笑著道:
「我是夏星安,你好嚴先生。」
夏星安這話一說,嚴瑾修瞳孔就微微縮了一瞬。
這個名字……
作為多次拒絕過段揚的被暗戀者,嚴瑾修也多少知道些段揚離婚的事情。
可他不在意,便也不怎麼關注。
隻是依稀地記得那個和段揚離婚的人,好像是叫夏星安。
但萬萬沒想到,那人居然會和麵前的少年重疊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