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第八十九章 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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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亞拉托提普是個徹頭徹尾的惡魔, 這是毋庸置疑的。

盡管在與瑞雅相處的這段時間門裡,祂似乎逐漸變得「正常」,卻也掩蓋不了祂的本性。

就像瑞雅的意誌再怎麼鋼鐵得像個怪物, 她都是貨真價實的人類。

所以, 當祂看上的心愛之物投向他人懷抱、從而意識到自己終於要完全失去的時候,祂毫不猶豫地做出了最慘烈的選擇。

魚死網破,玉石俱焚,同歸於盡祂寧願祂們都是失敗者, 都將活在與死亡相伴的永恆痛苦中,也不想看著別人甜甜蜜蜜。

沒辦法,誰讓祂是奈亞拉托提普呢

再說了, 祂也並非一無所獲。

哼著一首歌頌愛情的遠古歌謠,奈亞拉托提普帶著「瑞雅」離開了混沌王庭。

鼓手和舞者繼續永無休止地工作著,萬物之主的睡眠比以往深沉了許多,無垠的星空包裹著祂, 拒絕讓任何生物窺見到祂的真容與夢境。

就連祂僅有的化身, 那個並不會孕育出珍珠的醜陋「貝殼」都消失不見,再也不會回應那些膽敢信奉和召喚祂的信徒。

除此之外, 這個世界再沒有發生什麼變化若隱若現的恐怖籠罩著每一顆星球, 字裡行間門充滿惡意的咒語散落在宇宙的各個角落之中,依舊有人在追求信仰的道路上變得偏執而不可理喻, 那些血淋淋的眼球漠然無情地看著他們, 偶爾會想起想起誕育了自己的「母親」,然後回應一兩個人的呼喚她們大多都是女性, 和母親相似的女性。

事實上,奈亞拉托提普並不拒絕祂去夏爾諾斯看望失去了卡和巴的瑞雅,大約是因為祂和她之間門的那點似有若無的「血緣關係」阿撒托斯在將祂放進容器的時候, 往祂的眼睛裡滴了幾滴猩紅的血;而在祂的無數隻眼睛裡,有一對便與祂的母親一模一樣。所以祂以「人」的形象出現在信徒們的麵前時,就會將那雙眼睛鑲嵌到有形的身體上。

它們還被伏行之混沌討要過,對方拿出了一些對祂們而言也很有誘惑力的交易條件,但祂依舊冷靜地拒絕了。時間門本就該如此,如江河奔流,如日月西陲,一往無前,不會為任何事物停駐。

因此,祂在一成不變裡會經常思考這張寶座的前一任主人,全知全能的猶格索托斯。

如果祂是全知的,那麼是否知道自己的終極;如果祂是全能的,為什麼最後會以那種方式消失。

高地上的巨石陣不會得到任何回應,星空中也不再有彩色的回響;廷達羅斯之主回到了顛倒扭曲的時空之城,很少再和獵犬們一起現身眼睛們整齊劃一地眨著,和雲間門的群星一同閃爍,開始了對死亡的無盡思考。

同時在思考這個問題的還有莎布尼古拉絲。

時間門在不知不覺間門已經過去了許久,那段小小的波折對祂幾乎沒有什麼影響,除了死掉的幾個情人外祂虛假又真情實感地為他或祂們傷心了一陣子,隨即與自己的信徒們廝混打發無聊,並告訴他們關於某個名字的故事。

「曾經有個名叫瑞雅的可怕女人,據說任何看到她的人都會不可自拔地愛上她。」茂密的森林中,黑山羊語重心長地教訓著周圍的人類們「所以呀,愛情是毒藥與鴆酒。」

祂一邊如是說著,一邊同某位信徒共度良宵,然後在太陽升起時殺掉了對方,切身地教導他何為鴆毒。

莎布到瑞雅以往待過的地方轉了轉,還在敦威治遇到了獨自居住在那裡的拉維妮婭。

時間門可能會帶走一切,卻消弭不了三三兩兩的隻言片語。那個好不容易擺脫了病痛又自以為墜入了愛河的少女如今變成了父親的模樣蓬頭垢麵,疑神疑鬼,神經衰弱,整日徘徊在山峰上的石塔間門。

她大約還記得那段不會再有效果的咒語,有時會在夜深人靜時吟誦它們,神神叨叨的樣子遭到了當地居民的嫌惡。再加上她有過一個孩子的事並不是什麼秘密,於是便遭到了更多的惡意。

黑山羊在拉維妮婭的身邊停留了幾天,期間門還遇到了瑞雅的孩子。

兩顆星星自夜幕落下,火光熄滅後,一雙尤為熟悉的眼睛盯著和母親短暫糾纏過的少女,冷冰冰地問她有什麼願望,簡直就像許願噴泉成了精。

莎布心不在焉地想著或許這個新的外神可以叫許願池之神之類的名字,眼前的拉維妮婭果然問起了萬物歸一者的下落瞧瞧他之前對信徒們說了什麼,「愛情是毒藥與鴆酒」,沾上的人大多都要死不活。

「死了。」許願池說,兩個眼球一轉也不轉,在夜色裡滲人無比,成功嚇跑了幾個跟蹤拉維妮婭的敦威治人。

得到答案的拉維妮婭的眼裡,那點僅有的光熄滅了。

她捂著臉低聲哭了會兒,再度抬頭時那對倍感熟悉的眼睛已經不見了。樹影在晚風中搖晃,重新變得青翠的森林在夜幕下沉默,一切安寧又平和,仿佛從未被那些可怕的難以名狀之物造訪過。

她茫然地下了山,回到簡單修繕的農場裡,呆呆地看著燭火。

黑山羊捉扌莫了一下,覺得同樣被奈亞耍了的瑞雅應該希望拉維妮婭能知道真相,於是緩慢從黑暗中現身,將真假猶格索托斯的故事告訴了她委婉地告訴告訴了她。

拉維妮婭的表情更呆滯了,她顯然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治好自己又陪伴著自己的是另一個「人」,目的不純,頑劣邪惡,騙走了自己的感情踩在腳下,讓她一時不知道該做出何種反應才好。

好在人類的心髒是強大的,她慢慢擦乾了眼淚,然後起身環視著死一般的敦威治,又看看身前的「同性」,忽然想起了那段在羅德島州的自由時光。

「我可以跟著你嗎」她問。

黑山羊對這個問題有些意外,但想了想還是點了頭,於是身後就多了條小尾巴,一直到祂被奈亞逮住。

時隔多年,祂終於再一次看到瑞雅,死氣沉沉,靈魂都不知道飄去了何方的瑞雅。

閉著眼睛都能猜到伏行之混沌想讓祂做什麼,可祂們也不是萬能的自稱全能的那個都沒了不知道多久了,何必要為難祂。

麵對著祂的拒絕和無能為力,奈亞拉托提普露出了要乾壞事的陰沉表情。

好在莎布不是幾乎沒有還手之力的人類或者別的什麼物種,在對方剛冒出點苗頭的時候,就趕緊跑路了。

後來又是許多年,許多許多許多年,許願池不怎麼在宇宙中出現,諸神的信使也逐漸擺爛,祂成了三柱神裡麵最活躍,也是乾活最多的一個。

黑山羊對此感到莫名其妙,並再次理解了,為什麼愛情是毒藥和鴆酒。

奈亞沒再讓祂看過安靜躺著的瑞雅,不過祂覺得,做為在那場意外事故中唯一比較像獲勝者的存在,對方大約會一直和死去的瑞雅待在一起,直到阿撒托斯醒來或者另外某種原因引起的終結。

如此看來,倒也算是何心愛之人天長地久了。

不過,令莎布尼古拉絲想不到的是,真正的勝利者往往是沉默、寡言,低調不顯眼。

而瑞雅雖然失去了一副身體,卻也在那個神秘的係統幫助下得到了一個新的,盡管這個新身體的前一任使用者和她有點小小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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