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連川扯扯嘴角,「下一句話你是不是要說,因為我家祖宗忘記付你工錢,所以我必須先補齊你20年的工資,你才會帶我去繼承家業?」
連川不屑,嗬,都是套路。
「說吧,我要補你多少錢?」
反正誰都別想從他口袋裡摳出一塊錢!
仿佛沒有聽出這話裡的嘲諷,明樓隨意地擺擺手,「人類幣就不要了。」
人類幣又是什麼鬼?
這人的意思是,他不是人類嗎?
雖然早有準備,但是當事實擺在麵前的時候,連川的心跳還是漏了一拍。
誰料,還不等他繼續做心理準備,明樓又接著說道,「你家祖先把你交給了我。」
連川懷疑自己幻聽了。
他掏掏耳朵,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明樓從善如流:「你家祖先把你交給了我。」
連川:「……」
比騙錢更可恨的事情出現了,這人的詐騙套路居然是騙身。
這時,明樓上下打量了連川半晌,皺著眉說道:「你怎麼是個人?」
因為連川能看到他,讓他一時沒多想,這會兒細看下來才發現,眼前的人居然是個普通人。
「我是個人真是不好意思啊。」連川沒好氣地說道,「所以,你一定找錯人了……」
明樓皺著眉說道:「不可能!」
說著,他就把手往褲子口袋裡一掏,拽出一隻白色的燈籠來。
原木做柄,竹篾做骨,透過奶白色的燈籠紙,能看到一點搖曳著綠色的火苗。
連川看看他的褲兜,又看看那光杆子就有一米五的燈籠,目瞪口呆。
袖裡乾坤、隨身空間、次元口袋……
一時之間,他的腦海裡冒出無數彈幕。
「就算我會找錯人,它也不會。」明樓說著,就把燈籠往他懷裡一扔,「這是你的東西,物歸原主。」
連川還沉浸在震驚之中,後知後覺地伸手去接。本以為來不及了,沒想到那燈籠居然穩穩地飄在了他的麵前。
他仔細看去,才發現那白色的燈罩居然不是紙糊的,而是由一片淺淡朦朧的霧氣聚起的。隨著燈籠上下浮動,那白色的霧氣也跟著聚散變化,其間還有點點星屑從中灑落下來。
突然,綠色的燭火破霧而出,繞著連川輕快地飛舞著。
連川的視線直勾勾的盯著那點綠色的燭火,追尋著它不斷變化的足跡。
不知不覺間,不大的房間裡升騰起了薄霧,一個綠色的世界在霧中浮現。
那是無盡樹木構成的世界,深綠、淺綠、濃綠、金綠,各種各樣的綠色在那個世界鋪陳開來,它們隨著山巒起伏,隨著清風搖曳……
隨著他目光的挪移,這方世界也跟著移動。
山川、湖泊、草原、大海……
他看到山中有巨人、海中有大舟,空中雲海中形態可怖的異獸正在翻滾……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連川心中不由得升起一個念頭——
這是他的世界!
就在這時……
鐺——
悠揚的鍾聲響起,聲波震盪,連川感覺自己好像撞上了一堵高牆,眼前一黑,身體本能的向後一仰,撞在了枕頭上。
他腦袋發暈,眼前一陣發黑。
恍惚間,他似乎聽到了山川地脈的轟響、草木鳥獸的歡騰。
他聽到,有人在他耳邊得意地說道:「看吧,找的就是你,別想抵賴!」
……
等連川緩過神來,再聽完明樓似是而非的解釋後,他總算了解到,那個他在霧中看到的世界,名叫山海。
就如他一直所知的,這個世界除了人類外,還有更多的智慧生命,那些傳說故事裡的神仙妖鬼都是存在的。
曾經,三界沒有分離的時候,人間界靈氣充足,洞天福地足夠滿足大家修煉的需求了。
但是,後來三界分離,天梯折斷,人間的靈氣越來越稀薄,曾經的靈地逐漸退化成普通的風景。沒有了靈氣,那些還停留在人間界的神仙妖鬼們幾乎被斷絕了生路,要麼陷入沉睡,要麼退化成普通的鳥獸凡物。
而山海,就是人間界最後的靈地。
沒有人知道它是如何形成的,反正就是突然有一天,在大家為靈氣發愁的時候,腦海裡就出現出現了一個想法,去山海,那是人間界最後的神秘之鄉。
至於怎麼去,隻要和山海境主簽訂契約,分出一點靈魂之火給境主就可以了。
境主無法通過靈魂之火傷害原主,而當原主想要離開的時候,隻需心念一動,就能收回靈魂之火。
明樓拿出來的燈籠就是收納靈魂之火的魂燈,每一任魂燈的主人都可以通過靈魂之火,得到其原主的一項能力。
聞言,連川敬畏地看向燈籠裡的那點綠火,「現在那裡有多少靈魂?」
「不知道。」明樓看著連川,「這是山海境主才知道的事情。」
連川被看得心慌,他咽了口口水,「你,你的意思是,我是那個什麼山海境主?」
明樓哼笑一聲,好像在嘲笑連川反應遲鈍一樣,「不是你,難不成是我!」
「……可我是人。」因為心緒激盪,連川的聲音有些尖,「我爸媽也是人,我爸媽的爸媽也都是人啊!我家祖宗十八代都是人。」
明樓:「你想多了,往前數五千年,這片土地上,非人就比人類多,那時候不少神仙妖怪都喜歡和人類生崽子。就算一千年前,凡人中也不乏血脈返祖的例子。」
真要細究的話,這麼多年繁衍下來,整個華夏,基本上每個人血脈裡都帶點非人因子。隻是現在靈氣稀薄,這些因子難以激活而已。
「我們不是炎黃子孫嗎?」連川乾巴巴地說道。
明樓瞥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說道,「附寶,見電光繞北鬥樞星,感而孕,二十五月生黃帝;遊華陽,有神龍首,感而生炎帝……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
「不用了,不用了!」連川黑線拒絕。
附寶,就是黃帝和炎帝的母親,有嬌氏女,雖說嫁與了少典,但是從傳說來看,她生孩子其實和少典沒多大關係。
眼看著話題扯歪了,明樓哼了一聲,突然放了個雷,「你不是親生的。」
連川:「……」
「不可能!」連川叫道,我媽那裡還存著我的出生證明呢!「
明樓:「你回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我……」連川抿了抿嘴,「我爸媽對我很好,他們就我一個孩子,我大伯、小姨他們也……」
話是這麼說,但連川心裡其實已經信了。
如果他不是爸媽親生的,那麼再回頭看過去發生的那些事情,長輩們對待他時候的那獨一份的小心翼翼,也就有了解釋。
小孩子是天真好騙的,但是他們也是最敏感的,長輩們對於小輩子任何的一點細微不同,他們其實都感知的一清二楚。
不過,在連川的印象中,也就他小的時候,長輩們對他比較小心而已。後來他大一點後,長輩們基本一視同仁了。
所以……
「我是不會問的!」連川乾脆地說道。
就算不是親生的又怎樣,這麼多年父母在他身上投入的感情不能作假,丁點的血脈聯係算得了什麼呢。
「……」明樓被噎了一下,半晌才翻了個白眼,「隨你!」
連川深呼一口氣,拿出第二個證明自己是人的證據,「如果我不是人,那為什麼體檢的時候檢查不出來?」
「因為有障眼法。在你20歲之前,掩蓋你身上一切異常。「
連川反駁:「我今年21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