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2 / 2)
錯誤在誰,不是一目了然嗎?
雖然不知道你老板怎麼想,但你深知一個道理,這個時候輸人不輸陣,你在氣勢上絕對不能掉鏈子。因此,就在你平靜地和老板對視整整十秒鍾後,他就像被灼傷翅膀的飛蛾那樣飛快地移開了視線。
「好的,我答應你。」
也不知道你老板受了什麼刺激,他看你的眼神有那麼一瞬間變得非常奇怪,就好像是透過你看到了什麼人,就連眼珠也顫抖了一下。
你老板的白月光?
不會吧,難道八神月見也這麼接地氣,會為了組織底層的人員來向首領求情?
「對了,我來這裡還有別的重要的事!」
趁老板的片刻失神,你趕緊趁勝出擊,搶在他反應過來之前說出了你在心裡想了好半天的事。
「老板,昨天答應您的事,我想我還需要和您商議一下——如果您是認真地想要讓我把扮演八神小姐這份工作進行到底,甚至連她乾部的工作都一並做了,我是沒法隻接受一份薪水的。」
「我需要八神小姐的乾部薪水,以及一份新的合同。」
「不然您給我的乾部身份就是徒有其表,隻是在排場和衣著上模仿了乾部,實際上並沒有乾部之實。」
你怕他插嘴,於是完全沒有給你老板打斷施法的機會,直接一口氣說完了你的訴求。
「當然,如果您隻是玩玩,那我也可以接受每天放學就去八神小姐的辦公室坐到下午六點,玩點掃雷和紙牌什麼的打發時間。」
你嚴肅指出。
*
太宰治怔怔地看著麵前的少女。
她向自己提出了一項完全超出自己預料的要求。
其實在她來之前,他就已經預想到了她會來找自己要好處,為昨天的事提新的要求,但他沒想到,她在見到自己的時候說的第一件事竟是這個。
為一樓的黑衣警衛求情,這是他完全沒有想到過的事情。
上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是在哪裡?
【太宰,他們隻不過是普通的警衛。】
這麼多年了,這是原世界裡織田作才會對他說的話,但今天卻在一個他隨意從書裡找來的炮灰替身嘴裡聽到了。
怎麼可能?
怎麼會有人像織田作一樣,用這種平靜到幾乎讓他胃部都在顫抖的眼神注視著他,那樣的理所當然,就好像他之前所做的都全部大錯特錯,讓他有了一種被架在陽光下審判的感覺。
就像是四年前和織田作在列車站分別時的眼神。
有那麼一瞬間,太宰治覺得織田作已經將自己全部看透了,看出了他就是那個用繃帶把頭臉都全部包住,假裝成傷員,利用他的善心把自己撿回去的無恥之徒。
列車冗長的轟鳴聲。
「老板?老板!」
麵前的少女發現了他一直走神的事實,便乾脆上前兩步,一手撐在他的辦公桌上,在他麵前晃了幾下。
「你聽到我說的的話了嗎?」
她狐疑地看著他。
「八神月見的薪水,以及一份新的合同,是嗎?」
太宰治看著麵前的少女,他看著她黎色的眸子,乾淨地不含一絲雜質,就好像她剛才說的話一樣。
她的想法已經很明確了,答應倒也不是不可以。
說不定這樣做,反而會讓八神月見更有一種本屬於自己的東西被替身搶走的惱怒,她們兩個人無論是誰先破功,最後總會發生矛盾,最後總有一戰。
而他,隻需要隱藏在幕後坐收漁翁之利即可。
可是
麵前美艷的少女眼帶渴望地看著自己,一雙黎色的眸子急迫地看著自己,幾乎能夠透過他將自己看穿個洞,好像這樣做就能直接把下個月工資從他的背後掏出來一樣。
昨夜看自己的那種迷戀,就好像隻是曇花一現。
「我每天冒著生命危險去做這份工作,您知道有多不容易嗎?」
她睜大了眼睛,又虛偽又假地朝自己眨了眨眼,好像那樣做就能把不存在的淚水逼出來一樣:「您看看,我昨天都被異能者當成八神月見襲擊了,我這脖子上的掐痕到現在都沒好,同學問我咋回事,人家隻能說是冬天的蚊子咬的嗚嗚嗚嗚嗚」
少女將上身更進一步地探向辦公桌的另一頭,囂張的黑色毛毛在他視野裡亂晃,簡直無禮至極。
他本應說這句話的,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卻變成了:
「你想要這個?」
不知怎麼,太宰治卻如釋重負地笑了出來,就好像找到了能讓他死氣沉沉的軀體再次活過來的東西。
「可以,我答應你啦。」
他輕快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