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又升官了(1 / 2)
第二天,朱塬吃罷早飯,剛處理過一件小小的家常,就迎來了『好』消息。
又升官了!
剛剛才提升還沒多久的正四品翰林侍讀學士,再上一級,進為正三品翰林學士。
這次不像之前,有一份很正式的聖旨。
聽得出,是老朱親自寫的,很白話,各種誇贊。其中一句『所獻學問,不亞於儒家之立言』,讓朱塬壓力山大。
儒家三不朽:立德,立功,立言。這是無數虔誠儒生一輩子的最高追求。
雖然吧……
但就這一句,要得罪多少老夫子啊!
祖宗您誇就誇吧,害我作甚?
不僅如此,老朱還另外給朱塬加了一個新設的太醫院副使官銜,秩從三品,僅次於正三品的太醫院使。
老天爺睜開眼吧。
我一個連半頁醫書都沒翻過的醫學白丁,竟然成了大明最高醫學機構太醫院的二把手。
好吧。
以後看誰不順眼,咱就上門給他治病。
聖上親封的太醫院副使,你竟敢說我開這二斤砒霜不管用,你這不是針對我,你這是針對皇帝陛下,你這思想很危險吶!
大宅的待客廳堂內。
朱塬送走了趕來傳旨的另外一位翰林同僚詹同,瘦小身子盤腿窩在鋪了厚墊外套一張棕色熊皮如同後來沙發一樣的寬大太師椅上,老神在在地瀏覽附帶的一份賞賜單子。
從來升官發財。
既然升了官,賞賜當然不會少。
首先就是一百二十頃田的大手筆。
明製一頃是100畝,一百二十頃,就是1萬2000畝。雖然吧,這次賞賜的田地比較遠,在蘇州,想來是抄沒張士誠及其所部而得。但可以想見,那邊的田地與朱塬之前所得肯定不相上下。
畢竟『蘇湖熟,天下足』啊。
當下亂世初定,土地不值錢,但也隻是相對。
類似一年能有兩石左右好收成的上等水田,朱塬覺得,怎麼著,也得十兩銀子一畝,這就等於老朱一次賞了他12萬兩白銀。
其次,敕建府邸一座。
這個昨天就說過,但要把當下這座島一百多畝地全部圈下,造價具體多少……難說。
再者,就是男女仆婢各五十。
暫時還沒看。
與前三樣相比,後續林林總總的錢帛奇珍,隻是稍稍瀏覽,少說又是幾萬兩。
幾萬兩啊!
寫意掀開簾子探頭,見自家小官人盤腿而坐神遊天外的模樣,輕喚了一聲,等朱塬回神,才和身後留白一起走進來:「小官人,陛下給的賞賜,你可要親自清點麼?」
朱塬沒答,示意旁邊桌桉,留白立刻小步上前,倒了水,送到自家小官人手裡。
啜了一口溫熱清茶,放下杯子,朱塬再次看向那份單子,片刻後才抬頭,仰天而嘆:「我隻是個孩子呀,為什麼要承擔那麼大的責任?」
嘆完轉向抿嘴不語的兩個丫頭:「寫意,你說我改個名字,叫朱帕克,怎麼樣?」
寫意:「……」
小官人又開始了。
朱塬可不是矯情。
這些日子,他也扌莫清楚了老朱的一個性子:給你的越多,要的也越多。
老朱可不做虧本生意。
現在,一下給了這麼多,朱塬覺得吧,自己接下來會比生產隊的驢還慘!
就比如這份單子裡,其中一樣,老朱明顯沒忘,還比上次多了一倍。
兩百刀各色紙張。
這下能裝滿一間屋子了。
朱塬正和兩個妮子閒扯,簾子又被拉開,青丘小心地捧著一匹錦緞進來,展示給朱塬說道:「小官人,有個內侍摔了一跤,這……弄汙了。」
說著送到朱塬麵前。
朱塬瞄了眼這匹大紅底色綴細碎金花的錦緞,其中一角似乎擦拭過,還是帶了些不太明顯的泥水痕跡。
感覺有些特別,重新拿起那頁單子。
還沒找出,留白已經輕呼道:「這金絲蜀錦,陛下也就給了一匹呢。」
青丘小聲道:「那內侍在外麵跪著。」
朱塬放下單子,搖頭道:「髒了洗洗就是,還能怎麼樣?這麼好的東西也不說包上。」
青丘弱弱分辯道:「包了,外麵油紙摔破了,還好有一層麻布隔著。」
「快去讓人起來吧,就當沒這件事,」朱塬不耐煩地說了句,想起另一事,又問青丘:「送走了?」
這一句沒頭沒腦,屋子裡大小三個女人表情卻頓時都有些古怪。
青丘垂下眸子:「送走了。」
其實,說的是青丘女兒。
青丘早飯後領過來,朱塬被嚇了一跳,才明白自己失算了。
前世日常認知,三十歲左右的女人,孩子通常也就五六歲,最多不過十歲。而某個名叫高綠茶的姑娘……今年十六歲。
當時朱塬感覺就不好了。
問。
繼女比後爹的年齡還大,該怎麼辦?
在線等。
等了一分鍾,沒人回答,朱塬就直接讓高姑娘從哪來回哪去。
打發走青丘,朱塬見留白還是怪怪的小表情,瞪了她一眼:「看什麼看,咱們又不是那不懂禮儀的西方蠻夷,瓜田李下,還是要避嫌的。」
留白眨了眨眼:「小官人,奴聽不懂。」
朱塬道:「將來給你找一本西方神話故事,讀一讀就懂了。」
留白點頭:「嗯。」
卻忍不住想,說不得,小官人是因為那姑娘裹腳了,才把人趕走的。
昨天才說呢。
要不然……
還有那高姑娘,也不舍得走,上了車都還拉著她母親手臂,哭哭啼啼的。
朱塬掃過留白一雙靈動眸子,轉向寫意:「留白在腹誹我,幫我想想,該怎麼罰她?」
寫意:「……」
其實我也在腹誹啊。
留白逐漸扌莫清了自家小官人脾氣,並不害怕,還不自覺地『挑釁』:「小官人,陛下賞賜那些個……奴看了,也有六個裹腳的。」
丫頭說著還抬起兩隻纖纖素手,五加一,豎起了六根青蔥。
朱塬威脅:「再說把你的腳也裹上。」
留白微彎嘴角,配合地縮了下脖子。
又胡亂說了幾句,正要打發兩個妮子離開,好自己靜一靜思考人生,左七掀開簾子:「小官人,戴先生,還有太醫院孫院使他們到了。」
朱塬一嘆。
看吧,事情來了。
等下就自我介紹:大家好,我叫朱毛驢,別看名字難聽,這個『朱』字來頭可大了,是朱元章的朱!
隻是想想。
為了不嚇著大家,就算了。
這邊答應著,左七很快讓了戴三春和太醫院使孫守真等幾人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