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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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說著要回去睡覺的蕭景赫板著臉一聲不吭地跟著楊晏清坐在了溫泉池子裡。

溫泉池並不大,卻愣是被蕭景赫泡出了井水不犯河水的距離感。

楊晏清慵懶地挑動眉梢,將池邊放著的托盤拉進溫泉水裡,取了盤子上的梅子酒倒了兩杯,手指抵著托盤邊緣往前一送,木質的托盤像是小船一樣晃晃悠悠朝著池子另一邊的蕭景赫漂去。

——走到半路就開始原地打轉。

蕭景赫頓了頓,伸手向前走了幾步將酒杯拿起,就聽見池子另一邊的書生清清淡淡含著笑意的聲音:「王爺都走到一半了,這最後的幾步路,也沒有那般難罷?」

蕭景赫沒說話。

怎麼不難,太難了。

此時的楊晏清將平日裡半披散的長發都束在了腦後,發尾點在水波裡,絲絲縷縷蜿蜒在書生潔白如玉的肌膚上,額前的發絲還帶著潮氣,貼著書生的麵部輪廓倔強地在發尾彎起小勾子。

直勾進了蕭景赫的眼裡心坎裡。

「王爺要是不過來,我可要叫小廝來了。」楊晏清像是沒骨頭一樣轉過去趴在鑲嵌在溫泉池裡的暖玉上,「坐了一天的馬車,顛得骨頭都疼。」

蕭景赫的喉結動了動,仰頭將那杯青梅酒喝下,酒杯放回托盤上將木盤推遠,俊朗高大的身形劈開蒸騰著熱氣的溫泉水來到楊晏清身邊。

「叫小廝來乾什麼?」蕭景赫的聲音很啞,也幸好溫泉水中霧氣蒸騰,水質醇然,看不清水下的風光旖旎。

但這卻讓楊晏清整個人更像是一塊無暇的美玉,染著氤氳的胭脂紅。

「當然是捏一捏,婢女的手勁不夠,不舒服。」楊晏清閉著眼,腦袋枕在濕漉漉的臂彎間,一隻手裡還握著剩了半杯清釀的玉杯。

蕭景赫的手放在了楊晏清的肩膀上,嗓音低沉喑啞:「本王比小廝更有力氣。」

……

等到蕭景赫反應過來的時候,池子邊上原本擺著的六七瓶梅子酒都被這人喝了個乾淨,瓷質的酒瓶被孩子氣地推倒七零八落散了一片。

要知道因為養病,楊晏清已經被甘大夫勒令禁酒足足三個多月,這一次可算是讓這人逮到機會喝了個痛快。

梅子酒雖然不醉人,但是一次喝了這麼多,還泡在本就讓人血氣活絡的溫泉池裡,蕭景赫幾乎不用問就能從此時楊晏清那泛著紅暈的臉頰看出這人多少是醉了。

蕭景赫深呼吸克製了好一陣子,才拿過池子邊衣架上的棉巾比這樣將這人大致擦了一遍,從來沒有伺候過人穿衣的一品親王將麵前這個還算配合,讓抬手就抬手讓抬腳就抬腳的書生裹進了衣服裡,最後將大氅蓋在這人身上的時候,蕭景赫身上披著的褻衣已經被汗浸濕了一片。

轉頭打理了自己一番,就在蕭景赫係衣帶的時候,後背一暖溫熱的觸感頓時傳遍四肢百骸。

楊晏清趴在蕭景赫的背上,將手伸伸到蕭景赫的身前,嘟囔道:「你方才給我穿,我也要給你穿。」

蕭景赫:「……」

醉酒的楊晏清手勁竟然比平時大了不少,饒是蕭景赫也沒能從自己的衣帶上將這人的手掰開,再撕扯下去他今日怕是要衣衫不整出去,蕭景赫長嘆了口氣,張開雙臂無奈放任楊晏清和他的衣帶較勁。

眼睜睜看著衣帶被這人打了個死結,蕭景赫卻是舒了口氣,結果這口氣還沒出來,背後的人身子靈活的一轉整個人擠進他的懷裡,理直氣壯的伸手:「別想騙我,月要封呢?」

表情麻木地拿過旁邊架子上的月要封塞進楊晏清的手裡,蕭景赫覺得與其讓他承受這種美人鈍刀子割肉的銷魂蝕骨,還不如把他丟去邊關的沙場殺個七進七出。

蕭景赫不由自主地低頭看著籠罩在自己陰影下的楊晏清,這般近的距離,他再一次看到這人耳垂上的那點小痣,隨著這人的動作在眼前晃啊晃,讓人隻想一口咬住在唇舌間細細品味。

楊晏清埋在蕭景赫的懷裡給這人扣緊了月要封,修長的侵染著粉色的手指卻好奇般的順著蕭景赫的月要窩一點點順著脊柱上移,輕而纏綿地描摹著蕭景赫的月要身,輕笑道:「緊實修長,好身段!你是哪家的兒郎,竟這般好看?」

蕭景赫一把抓住楊晏清作亂的手,將稍稍離開懷中的書生再度拉進懷裡,皮笑肉不笑道:「先生知道了想要做什麼?上門提親嗎?」

「提親?」楊晏清歪著腦袋眼神迷蒙地想了想,遺憾地嘆了口氣,「不行呀,我已經成親了。」

「先生不若休了那人娶我?」蕭景赫臉上的笑意越發危險,「或者將我養在外麵日日夜夜等先生來可好?」

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的楊晏清:「那可不行,我還沒有吃到嘴呢~我家的王爺容貌俊朗身材挺拔,這麼多年來就屬他最是對我胃口,誰都比不了的!外室就更不行了!你還年輕,身體這般好,做什麼都比做人外室強!」

被稍稍順了毛的蕭景赫輕哼了一聲,算是讓這人逃過一劫,卻聽懷裡的人再次開口:「你是第一次來莊子吧?走,我帶你去看看好東西~」

似曾相識的話再度襲來,上一次楊晏清說這話是指溫泉,而此時在溫泉裡,楊晏清指的又是什麼?

蕭景赫不動聲色道:「哦?那先生一定要帶我去看看好東西……」

……

蕭景赫跟著楊晏清七拐八拐來到一處牆根下麵,看著書生十分熟練地從旁邊草叢後麵拖出一個梯子,頓覺無言。

「做什麼?」他攔住了這人想要抬梯子的舉動。

楊晏清指了指旁邊的屋頂:「去那裡。」

蕭景赫將人抱在懷裡,腳尖一點在旁邊的牆壁上一接力便穩穩當當落在了屋簷上。

「好俊的功夫。」楊晏清比了個大拇指,又小聲嘟囔,「以前我也可以的……」

後麵一句話實在是太輕太小聲,蕭景赫沒聽清,不由得低頭問:「什麼?」

「沒什麼!」楊晏清擺擺手,然後晃著蕭景赫的身體示意他看下麵的院子,「你看!」

隻見越過幾層牆壁的院落裡,一群半大小子正聚在一起鬧騰,對招摔跤笑鬧做一團,不一會兒一個先生模樣的男人出來,這群少年又開始被壓著對練招式,那種堪稱無憂無慮的快樂連冬日的風都不忍吹散。

蕭景赫的臉色緩了緩,操練這些少年的男人應當是行伍出身,讓這些少年一舉一動間都帶著秩序的肅嚴和淩冽。

黑夜裡,楊晏清的眼睛亮如星辰:「是不是很好看?我跟你說哦,鳧水的時候才最是好看……」

蕭景赫的臉唰地黑下來,鉗住這人的下巴迫使他轉頭直視自己,幾乎被這人氣笑:「楊晏清,你沒有自己的男人嗎?」

用得著大半夜的扒著別人的房頂看?

醉眼朦朧的書生被問的愣了一下,似乎是想了想,十分確定且鄭重地回答:「我還沒有過的!」

蕭景赫捏著這人下巴的手陡然一用力,在這人瑩潤如玉的肌膚上留下了一道紅色的印記。

……

這一晚上,如願泡了溫泉喝了美酒還被人力道適中妥帖按揉去了一聲疲憊的楊晏清睡了一個好覺,早晨起來的時候還帶著意猶未盡的慵懶睡意。

而努力伺候王妃一個多時辰,最後還將酒後鬧騰的王妃送進被子的靖北王回到院子裡,仰躺在床上睜著眼睛數著腦子裡白生生的書生失眠到天明。

***

第二天一早,蕭允和桑念齊看見精神狀態差異如此之大的兩個人,頓時表情變得有些復雜。

桑念齊的表情大為震撼,難道這麼清俊文弱的先生,居然……居然是……上麵的?!

蕭允顯然沒有這樣的誤會,但是那個看了不少楊晏清話本的腦袋瓜開始思考,難道話本子裡麵說過的承受方欲罷不能吸食陽氣的事難道是有根據的?

「收收表情,都在瞎想些什麼?」楊晏清路過兩人的時候給兩個小腦瓜一人一下輕拍。

蕭景赫因為壓了一晚上的火再加上一宿未眠,在楊晏清身邊坐下,渾身散發著一種閒人勿進的寒氣,很是煞人。

絳壁帶著婢女小廝上膳食的時候見到這一幕,眼中不禁流露出一絲狡黠。

「諸位貴客遠道而來,莊子上也沒什麼珍奇膳食招待,此處距離京城不遠,都是當地的菜式,幾位自京城來想必也是吃的慣的。」

見蕭允動了筷之後其餘人才開始用膳,絳壁頓時猜出了這個小公子的身份,隻不過對於別莊上的人來說,旁邊這位名義上娶了自家莊主的靖北王才是他們重點關照的人物。

「先生上次來莊子還是去年冬,今年莊子上有來了幾個手藝極好的廚子,最擅長做先生偏愛的小吃食,南北地方都有,先生嘗嘗可喜歡?」

說著便給幾人上了幾個小盤子,盤裡麵都是精致的小糕點,個頭並不大卻做得栩栩如生。

好巧不巧,擺在楊晏麵前的恰好是一隻憨態可掬的小白兔子,兩隻耳朵貼在腦後,紅色的小眼睛正對著坐在楊晏清身側的蕭景赫。

蕭景赫低下頭同這隻兔子四目相對。

楊晏清這時再看不出來絳壁這丫頭刻意給王爺添堵搞事的心思便就不是楊晏清了,頗有些頭疼的按了下太陽穴。

雖說山莊的人都尊楊晏清為莊主,但對楊晏清而言,鶴棲山莊的人到底與錦衣衛不同,平日裡事關朝廷的醃臢事也不會讓鶴棲山莊的人經手。

「先生這麼些日子沒來,不僅是絳壁想念先生,邵戚他們也都念叨著先生。」絳壁笑吟吟地站在一邊,「昨天聽聞先生來了,高興得不行,說是要給先生展示一番之前特意排練的陣法演練呢。」

楊晏清眼皮一跳,伸出去的筷子停頓了一下:「倒是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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