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5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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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那沈公子真能做到擾亂周國內政?不需要再多派一些人過去嗎?」

今日蕭允的政務課程被楊晏清臨時調換成了周國國政分析,蕭允是知道沈向柳的去向的,當時在知道的時候還驚訝了好一陣子,畢竟接下那種任務的魄力可真不是尋常人都能有的。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陛下,咱們不妨可以對他抱有更多的期待。」楊晏清將手中的書冊放下,靠在楠木椅上含笑道,「畢竟周國的那位皇帝可和您不一樣,年過弱冠,正是想要大展拳腳之時,而那位馮國相借著嶽丈的名義可不隻是參與朝政,而是有隻手遮天的意思,想要離間這對君臣,可比離間陛下與臣要容易得多。」

「朕才不會聽信讒言與先生離心!」蕭允聽到這話立馬就將不快掛在了臉上。

楊晏清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

關於沈向柳的事便說到了這裡,畢竟之後的種種安排,都要建立在沈向柳將周國內政攪渾到什麼地步,以及能否全身而退活著回來的基礎上。

楊晏清的確是個讀聖賢書的人,但卻是個頂頂記仇的主兒。前段時間被馮經緯算計了那麼大一個局,就算最後陰差陽錯掀了馮經緯苦心積慮十幾年的棋盤,但是這仇可不是當日輕飄飄幾句話,一口血就能填補過去的。

馮經緯有膽子把手伸到大慶來扒拉米吃,楊晏清也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隻不過與馮經緯的步步為營,竭盡腦汁不同,楊晏清隻是放了一條帶著致命毒液和絕頂聰明的美人蛇進去周國境內,而這條蛇更是能憑借著得天獨厚的條件輕易混進馮經緯都有所忌憚的周國後宮之中。

女兒受寵?一國之後?

楊晏清倒是想要看看,這周國的後宮裡究竟能被沈向柳翻出多少浪,拍死多少人。

……

楊晏清離開後,蕭允坐在案後思忖了好一陣,最終還是招來趙良低聲道:「帶路,去錢元德處」

錢元德自從先帝駕崩之後便縮在冷宮的一處小院子裡,平日裡幾乎也不出來,因著曾經總管太監的身份,倒也不會有內廷的太監不長眼來找他的麻煩。

蕭允過來的時候,錢元德的臉上帶著驚訝與謙遜,顯然他並沒有想到蕭允會直接到這冷宮裡來而非召見他。

「錢公公是自己選擇這裡居住的?」蕭允站在這冷清小院的中央,表情淡淡,聲音聽不出喜怒。

「回陛下,是。」錢元德的月要彎得更低了。

「不,你說謊,是父皇命你住在此地的吧。」雖說是個問句,蕭允的語氣卻沒有半點上揚,反而是一種帶著嘲諷之意的篤定,「錢公公可知父皇為什麼給你圈了這一處做養老的地界?」

「這處院子的後麵緊鄰著的便是靜心苑,那是朕自幼長大的地方,有時候實在餓得緊了,便會通過兩個院子中間的狗洞鑽出來,跑到當時居住在這個院子的老宮妃手上討些吃食。」

蕭允像是興致來了一般,說起曾經經歷的事情,卻駭得滿院子的太監宮女皆連忙跪伏地麵,大氣也不敢出,身上更是冷汗涔涔,恨不得能當即削了自己的一對耳朵保全性命,「那宮妃久居冷宮早已落了個半瘋,從她這裡朕可是受了不少罪。父皇對這些事十分清楚,更明白朕在登基之後絕不會主動踏入這個被朕曾經視為屈辱之地的院子一步。」

所以才會讓錢元德這個心腹居住在一座清冷的冷宮裡。

蕭允的確沒想到自己那位一生感情涼薄的父皇,到最後對這位跟在身邊的太監竟是留了幾分溫情。

「看來錢公公的確是頗受父皇信任的心腹太監了。」蕭允說著,揮手讓趙良帶著宮女太監下去,抬腳進了院子內室。

錢元德束手躬身跟著一身玄色龍袍的蕭允進去,在蕭允坐下來的瞬間便跪在了蕭允下首。

「錢公公這是做什麼?」蕭允輕挑眉梢,說著訝異的話,卻沒有叫起的意思。

「老奴不知此處與陛下存有淵源,冒犯陛下,還請陛下贖罪!」錢元德雖然頭發已經花白,但仍舊收拾的十分得體,此時跪在那處,不論是距離,動作,言語,表情,都的的確確挑不出絲毫錯誤。

「嗬,倒是個得力的。」蕭允意味不明的輕笑了一聲,「起來回話,錢公公想要上呈什麼給朕?」

錢元德恭敬起身,頭始終低著沒有直視龍顏。

「老奴之前收了個義子,在老奴退下來頤養天年之後便被內務府分去了太醫署伺候,老奴也是想著學些東西對這小子將來也是好的,便不再管他。那孩子也孝順,前些日子來看老奴的時候偶然說起陛下命太醫署研究一種毒藥的解毒方子。」錢元德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語氣更加謙卑,「老奴並非妄圖揣測聖意,但……陛下掛念的可是帝師身中之毒?」

蕭允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指指腹慢慢摩挲著:「看來,父皇給錢公公留了不少東西?」

錢元德再次跪伏下來,低聲道:「先帝曾令老奴背下了一張方子,與一粒解藥,留下口諭若是陛下來日追查帝師所中之毒,便親手呈於陛下。」

蕭允沒有先關心那張方子和解藥在哪,反而問道:「錢公公對先生中毒一事知道多少?」

錢公公回道:「老奴當年是跟著先帝爺微服南下的,先帝爺先後結交了言大人與藺大人,相約而行後在滬州陰差陽錯救下了當時身受重傷的楊大人。」

錢元德掠去了中間發生的種種,隻是道:「楊大人的一身武功詭異莫測,就連當時跟在先帝身邊武功高強的暗衛與言大人聯手都奈何不了全盛時期的楊大人,而那時候楊大人更是年少氣盛,眼中揉不得半點沙子,先帝爺會忌憚楊大人那一身功夫到底情有可原……」

蕭允沒有打斷錢元德,而是狀似心不在焉的聽,待到錢元德意識到自己逾矩多說後立馬停下時,才淡淡開口:「說完了?」

錢元德再次深深跪伏在地麵上。

「那便說說方子和解藥。」蕭允對錢元德這種奴才做派著實不喜,但不得不承認,這人老成精的太監能在先帝身邊伺候一輩子,靠的就是這眼力見和謙卑恭遜的模樣。

「解藥可為帝師大人徹底解毒,之後隻需醫師調理身子方可,但因為其中的一味蠱蟲普天之下隻有一隻與帝師體內毒素對應,解藥也因此隻有一枚。方子可年年製藥,一年一次可暫緩帝師體內毒素,兩種法子皆不妨礙帝師壽數。」

說著,錢元德從袍袖中取出錦盒低頭抬手呈到蕭允麵前。

蕭允輕點椅子扶手的動作頓了頓,在錢元德舉高上呈的雙手都開始微微顫抖之時才接過了那錦盒,未留一言徑直甩袖離開。

……

夜裡,蕭允正看著白日裡楊晏清已經批復過的奏折,趙良在看到門外小太監的示意後走出去,過了一會兒才回到蕭允案邊,躬身稟道:「陛下,錢公公自盡了。」

「嗯。」蕭允翻閱奏折的手沒有絲毫停頓,「將那兩個院子封了。」

「是。」

***

科舉會試,因其由禮部歷年主持,在京城貢院廣試天下學子,故又稱禮闈。會試每三年在春季舉行,故也被稱作春闈。

起初楊晏清是並沒有興起讓文奕朗參加這一次會試的心思的,畢竟參加這一年的會試,需要參加過去年的鄉試,放榜有名才能得以參與此次春闈。

結果沒想到在之前調查青州人員的時候意外篩查出了文奕朗曾經用這個身份參加過鄉試,排名並不靠前,可以看出刻意藏拙的意味。

這麼大一個幕僚參與過鄉試的事蕭景赫當然不可能不知道,他不但知道,還在楊晏清提出這件事之後出手乾預索性將文奕朗的名字正大光明的改回了藺皓之的藺,這才被禮部注意到上報給了久居皇宮的蕭允。

這一日,楊晏清正在翻看從婉寧那裡拿來的從禮部尚書那位庶子的嘴裡掏出的隻字片語,皺眉思忖想要找出其中的關蹺,就見蕭景赫一臉黑沉抬步邁進主院,後麵還跟著滿臉不爽的威遠侯。

楊晏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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