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向死而生,祭命之道(1 / 2)
雄偉的魔山矗立於那億萬萬峰巒間,無比的靜謐肅然。
一眼望去,就如同一尊來自於萬古歲月前的撐天巨神般,散發著極盡威嚴與厚重的氣息。
可古怪的是,這一座如斯偉岸的巨山表麵,竟密密麻麻遍布了不知多少億萬個直徑約有百萬億光年的深邃洞窟。
這些洞窟,無時無刻不在閃爍著慘綠慘綠的幽光,乍一看去,竟好似一隻隻活生生的巨碩眼眸,正一眨一眨陰森森的看向四麵八方。
於是,這座無比恢宏的魔山在這無數『眼眸』的裝點下,亦充滿了難以言說的詭異之感。
「那些洞窟裡的綠光,是高度凝縮化的毒瘴。」
玄靈向陳三愚解釋道,「其毒性之烈,哪怕是初中階羽化地仙進入其中,也會瞬息形銷神毀,一眨眼間化作一攤惡臭膿血。
唯有那高階羽化乃至巔峰羽化境界的地仙巨頭,才能夠長時間抵禦這種高凝縮毒瘴。
並且……這種抵禦也終有極限,待極限一到,便同樣要形神俱滅。
而且,這還僅僅隻是第一重考驗,考驗的乃是試煉者的手段和底蘊。
在此之後,試煉者的運道則更為重要。
應該說,在修仙的道路上……運道才是最重要的。」
「哦,運道~」
陳三愚問道,「這又是什麼意思?」
玄靈繼續解釋:
「實際上,在這座巨山表麵的那不知道多少億個洞窟之中,僅僅隻有一個才會通向無盡山脈前身——那名祭命者的法脈傳承地,也是他生前遺留下的洞府。
並且這個唯一的洞窟,每過一個時辰就會隨機更換位置,所以根本無法通過無限試錯來進行『背板』。
因此試煉者的運道若是不夠強勁,那便隻能不斷試錯到天荒地老,最終被那些毒瘴活生生耗死在某一個洞窟深處。」
「很好。」陳三愚淡然道,「那就告訴我,唯一的正確洞窟是哪一個吧。」
玄靈微微抬手,指向了遠方雄偉魔山最上端:「在那裡。」
隨著它的動作,那片區域的黑沉沉山體表麵,驟然出現一輪爍光發亮的光圈。
在那輪光圈的正中心處,則是一個看起來與其他無數億萬幽洞相比毫無差異的洞窟。
這個洞窟,應該就是通向那所謂法脈傳承地的唯一通路。
「好。」
陳三愚微微一頷首,便身形模糊閃爍瞬化作為一抹璀璨劍光,驟然跨越無數億兆光年,飛入到了那個洞窟之中。
唰——
一入洞窟,那無窮無盡的濃鬱毒瘴便如同成了精般,嗖嗖嗖層層包裹住陳三愚所化之劍光,瘋狂侵蝕。
可奈何陳三愚的潛無窮級數生命力,實在太過於強勁。
無盡毒瘴每侵蝕陳三愚法體元神一分,那股憑空冒出來的生命力便補齊一分。
於是兩方就你增我減你來我往,持續性不斷的來回拉鋸。
這一過程,雖然會不斷帶來一股股常人難以想象的痛楚。
可對陳三愚而言,所謂的痛苦從來都算不上什麼大事。
所以他也毫不耽擱時間,以每秒億億億光年之迅疾,就朝著洞窟盡頭一路飆馳而去。
在飛馳著貫穿那億億萬萬簇,體積規模比之史隆長城都要不遑多讓的毒瘴氣團之際,陳三愚亦轉首看向那飄盪在其周圍的玄靈,隨意問道:
「你來給我解釋解釋,這所謂的祭命者是怎麼一回事兒吧。」
「是。」玄靈恭敬回應,爾後侃侃道,「所謂祭命者,即是祭命之道的踐行者,解釋完畢。」
「……」
「不是。」陳三愚蹙眉道,「我是想問,為什麼那些地仙辛辛苦苦修煉到羽化巔峰後不思渡劫飛升,反而要去走這勞什子的祭命之道呢?」
「很簡單。」
玄靈聳聳肩,「因為渡天仙劫十死無生,不,是無量億兆京垓死無生。」
「……這麼誇張的嗎?」陳三愚有一點不敢相信。
「就是那麼誇張。」
玄靈再次解釋道,「對於天仙之劫裡那種種有形無形的各類火、風、雷、水、岩、刀兵、罡煞、心滅、命衰、壽竭之災,雖然皆極度危險,危險到發指,可諸多頂尖地仙們總會有辦法對付,總會有方法解決。
可對於天仙劫中那最危險也最關鍵的【終我之劫】,地仙巨頭們卻沒有任何『場外』方法可以應對解決。
包括個人努力或者天賦或者意誌,對於此劫難來說都毫無意義,能不能渡過,全憑運道。」
「所以這個終我之劫……到底是什麼東西?」陳三愚皺眉發問。
「主人,您是六維生命,所以應該知道,低維生靈與六維生靈最大的區別,便是時空獨一性吧。」
玄靈悠悠說道,「而那天仙劫中最後一重災劫——終我之劫,便是能夠讓地仙獲得真正的時空獨一性,從而躍升成為六維天仙的至關重要之劫。」
「嗯?!」
疾馳之中的陳三愚眸光一轉,剎然便明白了這所謂的終我之劫,到底是什麼。
「我好像懂你意思了。」
他微微眯眼,旋即笑道,「所謂終我之劫,即是渡劫之人要與自己那位於其他無窮時間線上的無窮『他我』,爭奪那將來成為六維天仙之後的自我『主體性』,對否?」
「嗬嗬。」
玄靈點頭笑道,「主人,您說的很準確,事實確實如此,隻是那所謂的無窮『他我』,可絕不會認為自己……就是『他我』呀。」
「不對!」
陳三愚蹙眉搖頭,「按照邏輯來講,無窮個有限數生靈,從中想要決出唯一勝者……這需要經歷無限長久的時間,而且承載他們的『擂台』也得是無窮大才對吧。」
「主人,您有所不知。」玄靈嘻嘻一笑,「決鬥,可並不一定要用武力呀。」
「不決武力?」陳三愚疑惑道,「那決什麼?」
「決……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