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舅舅(1 / 2)
「穎穎,你愛吃的蟹殼黃,杏花樓剛出爐的。」
一位身材修長的男子把點心放在鬱家的茶幾上,轉身打開冰箱,拿出兩罐啤酒,隨後坐在沙發上,響亮地拉開扣環。
「來就來吧,還買什麼點心哦,你等我一下。」鬱母的聲音從樓下的公用皂片間傳了出來。
「姐,我就不吃飯了,你有事快說,一會還有教區會議。」
這男子三十歲上下,身穿一件褪色的t恤,卡其色的中褲,腳穿塑料涼拖,右腳翹在左膝上,手正摳得起勁。
「要開會你還喝酒?」鬱母端了兩盤菜放在茶幾上。
男子仰頭將啤酒一飲而盡,把罐子往桌上一扣:「人缺少酒,他的生活,還算什麼生活?」
「謬論!」鬱母點評道。
「這聖經說的,」男子嬉笑著站起身來:「《德訓篇》,31章33節。」
他的臉像雕刻一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本該是俊美異常的臉龐上卻胡子拉碴,滿臉酒氣。
外表雖然看似放盪不羈,但那一對劍眉下的眼睛裡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卻令人不敢小看——如果仔細打量,會發現他和鬱璐穎的長相有著三分神似。
「斷章取義,曲解經文,」鬱母伸手點住男子的額頭,把他摁回沙發上:「你看看你現在這副德行,哪像個神父的樣子!要是讓金主教看到……」
「姐,你別念叨了,」這男子無奈地搖了搖頭:「有事說事,無事退……?」
「穎穎,你過來,把你最近碰到的事情和你小舅舅從頭到尾說一遍。」鬱母招呼著坐在角落出神的鬱璐穎。
「啊,好……」少女回過神來:「小舅舅,事情是這樣的……」
……
鬱神父越聽,眉頭擰得越緊:「醫院,去過了沒有。」
「去了兩次,」鬱母道:「屁毛病都沒查出來。」
「神經內科去了沒?」鬱神父豎起了一根手指:「有沒有可能,是癲癇?」
「你才有神經病呢!」鬱母搶白道:「穎穎這怕不是著魔啦,我才想著找你這個專家驅魔的。」
「不是,」鬱璐穎無奈道:「媽媽,都21世紀了,我們要相信科學,不要那麼迷信。你怎麼說也是個大學教授,高級知識分子,上來就說我著魔,搞撒麼似啦(注:魔都方言,搞什麼)?……」
「迷信?驅魔是迷信?」鬱母拍案怒道:「鬱波你聽聽,她當著你的麵就這麼說話?」
「驅魔這種事情,教廷現在的確是慎之又慎。」鬱神父又打開了一罐啤酒。
鬱母道:「我懂的呀,首先要通過正規的醫學機構,排除一切精神疾病的可能性,然後需要本教區的主教批準,阿拉金主教這人你還不知道嗎?最討厭這種……」
鬱神父揚了揚眉毛,投去一個「這不就結了嗎?」的眼神。
「關起門來,你不說金主教怎麼會知道?不然你說怎麼辦啦?」鬱母沒好氣道:「我就她這麼一個囡囡,穎穎就是我的命。你當舅舅的,就這麼看著外甥女受苦?」
「好來,我想想辦法。」鬱神父再次把手裡的啤酒一飲而盡。
「我們堂的黃博士,好像是神經科方麵的專家,」說著話,他站起身來:「明天主日我碰到他,讓他幫忙給穎穎看看。」
「別主日了,現在就打。」鬱母又一把將他摁回沙發上,手機往桌上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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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婕瞄準完畢,左手五指鬆開,便聽得一聲清脆的弦響,箭矢「嗖」一聲飛出,正中……呃,靶子的邊緣,箭尾的羽毛還在微微顫抖著。
「你怎麼了?」肖堯注意到了沈婕「嘶」了一下。
「沒事。」沈婕側過身去,揉了揉自己被弓弦抽到的月匈部:「該你了。」
肖堯從沈婕的手裡接過長弓,弓箭場老板走上前來,教肖堯基本的握弓姿勢。
「其實我小時候練過這個,不過沒什麼天分,而且也很多年沒玩過了。」沈婕邊說著,邊甩動著自己的胳膊。
「沈婕,我感覺你怎麼什麼都會啊。」肖堯羨慕地說。
「我小時候就喜歡鬧騰,和男孩子一起玩,」沈婕笑道:「後來家父就送我去學這些,騎馬,射箭,擊劍,空手道……」
「可惜我隻能在遊戲裡玩弓箭手,」肖堯鬆開了左手的五指,轉頭對沈婕說道:「你會騎馬耶,我最喜歡的就是騎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