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商行言進去踩縫紉機（1 / 2）
她剛才被商行言用刀抵著脖子的時候，其實也沒想要用這麼魯莽的方法，和他拚個魚死網破。
商行言的那些瘋言瘋語，充其量隻會惡心到她，並不會給她帶來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他是瘋子，自甘墮落，但她不是。
如果不是他後來又說，他已經買好了人，準備在她和他死之後，也拉著商陸一起死，她也不至於理智全無，鋌而走險去搶他的刀。
他自己活的不如意，卻偏偏還想著拉別人下水。
這樣的敗類，就應該老老實實被埋在泥溝裡永不見天日。
商行言被戴上手銬，抬上救護車的擔架被拖走，血淋淋的病號服黏在他身上。
曾經高大挺拔、光風霽月的一個人，可憐巴巴地回頭看著薑離，蒼白無血色的嘴唇蠕動，反反復復念著「阿離」兩個字。
薑離像是和他對上一眼，就立刻嫌惡地別開頭。
這世界上，除了他自己，也再沒人記得他曾經叫裴行言。
「今天沒什麼事，就翹班了。」薑離任由他拉著自己，「他剛剛和你說了什麼？」
如果沒記錯的話，那是隻哈士奇，叫青豆，一直養在商家老宅，是拆家的一把好手，但也是出乎意料地聰明，很多口令和動作，一教就會。
「好的，何警官。」薑離站起身來，配合警察做了下簡單的登記，轉頭商陸還坐在地板上。
「也沒什麼，商行言養了隻傻狗，你還記得吧？」商陸坐上駕駛位，係好安全帶，雙手搭在方向盤，餘光看向後視鏡，全神貫注地倒車。
「沒有，這不在等你的決定呢？」
薑離瞪了他一眼，拉過安全帶係上，「不說也沒關係，我也沒有那麼好奇。」
這件案子的進展很快，證據和證人都很全麵，調查後移交法院審查起訴。
他已經弄丟了曾經最愛他的人，現在連在她麵前懺悔道歉的機會，也沒有了。
「薑鐵蛋，嘴硬吧你就。」商陸解開襯衫最上麵的一粒紐扣，露出精致的鎖骨，曲指在薑離鼻尖上刮了一下，然後關上車門。
沒有人愛他，連青豆也不待見他。
薑離彎月要伸手繞過商陸的後背，將他一隻手越過自己的後頸，搭在肩膀上，扶著他站起來。
商行言目不轉睛地緊盯著他的身影，終於在出口處看見一個鵝青色的背影。
門外的薑離聽見他的聲音，也擰眉看了過來。
「現在他進去了，讓我請你替他照顧一下那隻傻狗。」
他分明該高興的。
庭審結束，法官退席，商陸站起身來，向門外走去。
透過門縫，那人遙遙地向裡麵看過來一眼，商行言一顆心忽然提起。
「記得。」
商陸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冷冷睨了他一眼，大步走出門。
十二年後，也許連他自己都會忘了裴行言這個人。
商行言垂下眸，瘦削略有乾枯的手指撥動著被告席上的紙張，將邊緣揉搓出毛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