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青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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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策聽到動靜沒有抬頭,而是用手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說道:「坐。」

沈思言順著他的手看過去,發現今日他的手有不同往日的白,白的太不正常,若是非要找個形容詞,隻能說,像死人的手。

不過這次沈思言聰明的沒有開口,沉默的走到椅子上坐了下來。

這時她才發現羅衾下麵竟然放著一個暖爐,此時正是大暑,夜晚雖有些涼風,但還是有些悶熱,這人蓋著羅衾也就算了,竟然還用暖爐?

許是沈思言的視線太多灼熱,君策抬眸看過去,發現沈思言的目光一直黏在他手裡的暖爐上。

他自小體弱多病,身上怪病一堆,尤其到了酷暑季節,身子比寒冬還要冷上幾分,早早便用了暖爐,往日他也不覺得有什麼,這次他竟有些不想讓她知道。

君策假意咳了兩聲,將暖爐遞給流雲:「將這東西拿下去,大熱天的拿這個像什麼話?」

流雲一臉懵,主子不是暖了好些時日了嗎?

「主子,您還是拿著吧,小心著涼。」流雲又將暖爐給了君策。

沈思言看了看,還是有些忍不住:「那個……我不會笑話你的,你暖著吧。」

君策:「……」

她是真不會笑話他,誰還沒個特殊的毛病了不是?但不知為何她感覺這人的臉更黑了。

流雲抽了抽嘴角,沈小姐性子也太過直了些。

「本王不冷,把它拿走。」說著竟把羅衾也拿了下來,扔給流雲。

流雲欲開口,卻被君策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算了,主子最近發病的時間越來越少,應該好了許多,不蓋便不蓋吧。

早知如此,就該讓主子穿上暖甲。

暖甲是君策特意請了天下最好的師傅做的,穿上此甲哪怕墜於冰河也不會覺得寒冷,又極為輕便,穿到衣服裡根本就看不出來。

「可聽過這戲?」

許是夜風的侵擾,讓君策的聲音難得染上幾分溫柔,原本黯然的眸子竟有了幾分月光的柔和。

沈思言搖了搖頭,原主就算聽曲兒,更多的也是些淫詞艷曲,她就更不用說了,這大陸本就是架空的,她上哪兒聽去。

君策許是找到了感興趣的東西,說的話也比往日多:「這場戲名為《青燈》,是前朝孔敬生大師所寫,講的是一個從戰場上回來的女將軍愛上一個戲子的故事。」

沈思言在旁邊挑了一下眉,這戲竟是講男女的?

「然後呢?」沈思言來了興致。

說到這兒君策的眼神暗了下來:「兩人相愛破了世俗倫常,高高在上的女將軍落得個被人扔雞蛋的下場,那個戲子更是連門都出不得一步,百姓認為是這個人將他們的將軍拉下了神壇,但兩人還是選擇義無反顧的在一起。

可沒過多久,戰事再一次爆發,國家有難,她作為將軍首當其沖披掛上陣。」

講到這時,台上穿來震耳的擊鼓聲,仿佛千軍馬萬,氣勢宏大。

沈思言聞聲看過去,台上紅帳起舞,中間站著一位女子,一把紅纓槍挑下敵人的首級,自己也緩緩倒下,正唱道:「巾幗英雄以血祭蒼天。」

後來戰爭贏了,但那個女將軍再也回不去了,等待她的少年郎聽聞消息不曾流淚不曾悲傷,去了空靈寺,與青燈古佛相伴,削發為僧,他說他心愛的女子無愧於國家無愧於百姓,但終究殺孽太重,他要一生為她誦經祈福超度,願來生得遇良人,幸福美滿。

沈思言常年寫作,共情能力很強,看完這場戲久久回不過神。

「你說……那個女將軍閉上眼睛那一刻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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