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記憶復蘇（2 / 2）
隻見「李絡薇」的眼神一凝。
她推開房門走近李絡薇身邊，神色冷凝的注視著她此時仙靈盡碎、仙力外泄的身體，一時無言。
「她這是怎麼了？」
她幾近緬懷一般，用沉痛的目光靜靜注視了卓清潭良久。
而就在此時，她纖長的睫毛顫了又顫，似乎是即將清醒過來。
明明一切都要迎來轉機了——謝予辭已經去了東海祖洲尋找「不死草」，帝尊亦降下九轉仙丹暫且助李絡薇穩固仙魂。
晚青神色焦急，柔聲追問。
卓清潭疾步上前。
「帝君。」
晚青不解：「就快醒了？什麼意思？」
她垂首靜靜注視著此時李絡薇神色不安的病容，緩緩道：「你不是那樣的人，更不會做那樣的事。更何況正如你所言，你與她無冤無仇，又怎會傷她性命。」
終於，她推開客院大門，透過庭院和半開的窗欄，看到房間內容色焦灼的晚青的臉。
她的仙靈再穩住幾天，等到謝予辭回來絕對沒有問題，怎麼會突然無緣無故的碎裂？
晚青見到她的瞬間，情急之下將舊時稱呼脫口而出，連「仙長」都一時忘記喊了。
九晟山的頂峰，正是那落神嶺。
不對！
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李絡薇的仙靈居然徹底破碎了。
是真正的「醒」了——記起所有身為九天仙君前塵的那一種「醒」。
她勃然動容，驟然回首看向山下的方向！
下一刻，她連懸於峰頂的那枚不斷散發明黃色光芒的仙丹都顧不上了，旋即片刻不敢耽誤，縱身便向山下疾步而去。
她啞聲道：「仙神歷難時會被剝奪仙力和仙憶，不記前塵。但卻會在每一世肉身彌留、徘徊生死之間的最後一刻，找回片刻自己的記憶和前塵。所以我才說，她快『醒』了。」
帝君這樣說，莫不是懷疑是她
「——我知道不是你。」
雖然不知李絡薇的前世真身究竟是何人，但是想來亦是卓清潭曾經認識的故人。
她的眼神攻擊力極強，迅速掃視向房間內，但卻在與卓清潭那略帶悲憫的目光對視的那一瞬，視線中如同刀鋒一般的鋒芒忽然軟了下來。
「帝君，如何了？」
卓清潭的眉心深深蹙起。
她在沉默中再度低下頭去，看向李絡薇微蹙著的眉間。
卓清潭當即抬起右手，以食指和中指並於額前，旋即結印施法於李絡薇心口之上。
片刻後，她神色凝重的收回右手。
好半晌後，她終於用因為幾日未曾說話而略帶喑啞的喉嚨低啞呢喃：
卓清潭怔怔的看著她那「陌生」的麵容上，卻格外「熟悉」的神韻。
那雙陌生又熟悉的眸光，漸漸與她記憶中的一雙熟悉眉眼神態逐漸重合。
她驚愕的問：「你可是阿染？」
——「李絡薇」，或者說是雨師染，此時格外專注的看著麵前卓清潭那張令她分外熟悉的容顏。
然後，她淚中帶笑，輕輕抿了抿唇：
「阿染終於又見到了您，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