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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潮》

慕拉/文

晉江文學城首發

01

熱。

太熱。

黎棠趴在窗口,感受不到一絲風。

今年南城的夏天從五月就開了頭,也是從五月開始,這個南方小城就再沒下過雨。

日光灼灼,燃燒小城的每一寸。

偏是這樣的天氣,偏遇上電路故障。

窗口背光,難得的陰涼處。黎棠趴在那,第五次給電工師傅打去電話。

電工師傅說自己抽不出空,預計天黑之後才有時間。

黎棠掛了電話,輕呼一口氣,手指撥動黏在脖頸處的零碎發絲。

悶熱的燥意令人無法喘息,她覺得可能還沒等到維修的師傅敲門,她就會先熱死在這兒。

一輛公交從不遠處駛來,在馬路對麵短暫停留,再空盪盪離去,車尾氣揚起一片灰。

黎棠本是聊賴托著下巴看車看風景,看到對街站台底下多出的那個人時,倏地站直。

不透一絲風的午後,行人寥寥,萬物蒸騰。

從剛才那輛公交車上下來的少年,穿了件黑t,肩膀平直,背脊挺拔。左肩背了一個便攜畫板,在肩膀露出黑色一角。

大約是路程疲憊,他表情困倦又冷淡。

他沒在站台底下停留多久,背著畫板,穿過馬路,往黎棠所在的方向走來。

周遭蔥蘢植被綠得發亮,老舊的居民樓被鬱鬱蔥蔥的植被疊層遮擋,日光從枝葉縫隙間篩落,在他身上遊弋晃動。

不遠不近的距離,黎棠愈發看清他的臉。

江聽回來了。

黎棠眼睛都亮了,轉身就往外跑。

幾分鍾後。

江聽踩著樓道的水泥階梯往上走,快走到五樓時,他停下,眼皮微掀,狹長的眸淡淡望著站在自家門口的人。

黎棠一見到江聽,就忙說:「快,快開門。」

江聽的腳步在樓梯上猶疑兩秒,才重新朝上走。

「你在這做什麼。」

「等你啊。」

江聽已經停在黎棠身旁,高出她許多的他,垂眸看了她一眼,才拿鑰匙開門。

屋內滿室的陽光倒逆出來,給昏暗的樓梯間送上光亮。

「我家電路出了問題,」在江聽把門打開的霎那,黎棠就輕車熟路地鑽進去,「電工師傅說晚上才能來修。沒電真的太熱了。」

過來蹭空調的人已經很自覺地跑去開客廳的空調。

江聽家裡沒人。

他是跟爺爺一起住的,高考前老人家不小心摔傷,住了幾天院,出院後就去了小女兒家養傷。

江聽這陣子也一直住在他小姑家,好些天沒回來。

黎棠站在空調前吹著16c的冷風,感覺自己被熱得頭昏腦脹的大腦又重新清醒了過來。

她轉頭,沖進門來的江聽笑:「你說我們是不是心有靈犀,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就回來了。」

江聽沒回答,緩步走到黎棠身旁,修長骨感的手指在立式空調的調節板上按了幾下,把溫度調高幾度,然後才回應她剛才的話,「珍惜現在,我一會就走。」

「一會就走?你去哪?」

「小姑家。」

江聽背著畫板往臥室方向走,「我隻是回來拿些畫紙和筆。」

黎棠連忙追上去問:「你還要住你小姑家嗎?要住多久啊?江爺爺很嚴重嗎?」

「還要住一段時間。不知道多久。不嚴重。」

江聽挨個回答黎棠的問題,進了臥室旁邊的一個小房間,是他爺爺特意為他空出來讓他畫畫的。

他在房間裡放下畫板,坐到木製畫架前,拿起小刀削鉛筆。

黎棠停在房門口,看著江聽背影。

他很高,很瘦,簡單的黑t在他身上顯得寬鬆,突起的肩胛骨,是少年特有的青澀弧度。

發尾略長,稍稍貼著那截冷白的脖頸。

江聽是美術生,削鉛筆的動作熟練又顯得漫不經心,手指骨節分明,手腕關節骨骼凸出。

黎棠出神地看了他好一會,才走進來,雙手背在身後,繞著房間看了一圈。

四周牆壁貼著江聽的一些練習作,多是素描和寫生,他自己較為滿意的作品。

黎棠已經許久沒有進來過,這兒多出的許多作品,她也都沒看過。

這半年江聽一直在集訓,參加完幾個美院的校考,五月份才回學校備戰高考。

算起來,今年她都沒見到他幾麵。

黎棠繞完一圈,在看完這些多為人體肖像的新作品後,搬了條小凳子,挨著江聽坐。

黎棠與他挨得近,兩人手臂無意間貼上。時間很短,大約隻有零點幾秒就分開,認真削鉛筆的人渾然不覺。

隻有黎棠,會因這短暫的碰觸而亂了心跳,微妙觸感還在皮膚上發酵。

江聽忽然停住削鉛筆的動作,似是不明地看著黎棠,問:「不是來蹭空調的?坐這乾什麼?」

黎棠眨了眨眼,「坐這裡犯法嗎?這裡不也有空調?」

江聽不說話了,繼續削鉛筆。

黎棠又離他近了一點,纖瘦的手托著下巴,毫不遮掩地盯著他的臉看。

感受到身旁女孩不斷貼近的溫度,和拂過脖頸似有若無的氣息,江聽手中的小刀不動聲色地頓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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