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6(1 / 2)
一曲舞畢。
米歇爾放開搭在諾亞肩膀上的手,保持著應有的禮貌,在一眾貴族的注視下表示自己跳著一首就已經足夠。
至於接下來大祭司要怎麼處理邀請他的人,就和米歇爾沒什麼關係了。
諾亞笑容略苦,和蘭德爾家族的合作還真是要吃一些苦頭。
米歇爾走到一邊,圍了一圈的貴族們給她讓出道路,這下沒有人上來攀談,還清淨了不少。
女仆長塞妮將精致的短披風搭在米歇爾的肩頭,米歇爾稍稍調整位置更加舒適一些,咬了一顆小果子在嘴中。
她餘光瞥到麵色復雜的珍妮·那頓。
珍妮·那頓往四周看了看,臉上帶著怒氣快步走向米歇爾,像是抓到了出軌的愛人。
「米歇爾!你怎麼會邀請大祭司參加舞會?」
米歇爾默默往旁邊挪了一步。
「不要靠我太近,珍妮。」蘭德爾家族的繼承人語氣絲毫沒有留給她麵子,咽下口中的東西,語氣自然:「我不想被那頓家的愚蠢感染。」
珍妮的手在身側緊緊握起,她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但就算是在氣勢上差了米歇爾一頭,她還是堅定了要給自己愛慕的男人一個公道。
「你不要忘記自己是弗洛大人的未婚妻!人人都知道大祭司和騎士長的關係有多差!」
米歇爾點頭:「嗯,然後呢?珍妮小姐想要表達什麼?」
對於這個同樣尊貴的貴族小姐,米歇爾最多的就是感嘆。
戀愛腦、公主病,被那頓家族捧在手心,幾乎沒有接觸過政治和利益的熏染,可愛的令人發笑。
珍妮噎了一下,沒想到米歇爾這麼泰然自若。
「所、所以你不應該邀請大祭司讓弗洛大人難堪!」
米歇爾冷淡的打斷了她語無倫次的發言:「是弗洛拒絕我的。」
珍妮抬頭正要直視米歇爾的臉,嘴上理所當然:「弗洛大人拒絕你不是正常的嗎?你……」
少女的話戛然而止,她看米歇爾的眼角微紅,人都有些傻了。
米歇爾刻意的表現出了小哭腔,表情保持著以往的高傲,在這種情況下卻讓珍妮感覺到了一股欺負人般的不安。
米歇爾說:「珍妮小姐,我為什麼要因為他約束我自己?我是蘭德爾家族的繼承人,是他的未婚妻,不是薔薇騎士長的附庸。」
米歇爾背對著眾多人,因此也就珍妮看見了她微紅的眼角。
「……我、我錯了還不行嗎?」珍妮小聲,她扯了扯自己的裙擺,顯得局促無措,「我為我剛才的話語道歉,米歇爾。」
她向著周圍看了看,沒有可以替她解圍的人在,語無倫次地安慰了幾句之後就提著裙擺逃離了現場。
米歇爾曲起手指,擦了擦眼角鱷魚的眼淚,看著珍妮落荒而逃的背影有些好笑。
「真是個天真的小姑娘。」
站在一側目睹了全程的女仆上前一步遞上手帕,半精靈的血統令她可以清晰地記住剛才的所有對話的所有細節,但米歇爾並不擔心。
她手下的所有仆從都不會亂說話。
從米歇爾十歲開始,到現在整整八年,蘭德爾家族的仆從換了一屆又一屆,留下來的這些人絕對不會背叛米歇爾。
——除非是米歇爾自己要求的。
女仆安安靜靜的退下,站到一邊充當透明人。
紙醉金迷的夜晚一直持續到王都深夜的宵禁,諾亞光是周旋就花費了很大的精力,一直沒有機會能和米歇爾單獨對話。
米歇爾樂得清靜,後半場舞會全部交給女仆長來周旋,自己找了個位置扌莫魚吃瓜。
期間聽到了不下五個人向著大祭司表達愛意的情報。
米歇爾聽著女仆說的八卦還挺開心:「他的脾氣還不錯。」
女仆沒接話,她跟隨米歇爾幾年,對於米歇爾在背後議論神殿大祭司的行為見怪不怪。
米歇爾拍拍手,撐起身子站了起來,慢悠悠回到舞會的現場。
貴族青年們今晚掌握了不少的信息,回去之後要和家族的人匯報情報——畢竟涉及到圖靈的最頂端的權利家族。
米歇爾台階之上,麵上掛著微笑向著每一位客人道別,大祭司與她錯身而過,在她的手背上輕輕點了一下。
米歇爾按兵不動,她看著大祭司走上馬車,轉而向著後後方出來的客人道別。
直到人都走光了,米歇爾才抬手看向自己的手背。
金色的光點從她的手套上升起,在米歇爾的前方凝聚成一個小小的箭頭,懸浮在半空之中,好像在指引她跟隨。
米歇爾看了眼無邊的夜色,緊閉的尼爾尼亞之眼在雲層後方顯現。
宵禁管不到聖域。
米歇爾對大祭司這種偷/情一樣的行為嗤之以鼻,她隨口喊了一個一個侍衛跟自己一起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