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90章(1 / 2)
這一切都源於當年沒有來得及起事的那場逼宮。那時蕭鐵錚和司馬將軍本想將陳貴妃接出宮後再逼宮,兩人手中不僅擁有兵權還有一些黨羽,其中有人就將所有參與此事的朝廷官員記錄下來。
這份名單不僅是證據,還是牽扯到參與舉事人手中的陣營,先皇曾也搜索過,但繪製這份名單的太傅連夜辭官歸鄉,先皇當時本想在半路攔截,可發現的隻有他們的屍首。
蕭鐵錚打聽到太傅和兵部尚書一家關係甚好,而兵部尚書確實手中曾有一份名單,可被當時的兵部侍郎給帶走了,於是幾人便設計了一場戲誘導他下來。
陸仲是這件案子的導火索,他本是宮中禦醫,但當年舉事也在其列,但當時被先皇追殺,半路被蕭楚懷所救,就一直跟在他身邊。
那晚他送信給陸海,以謊稱還有一份名單出現在兵部尚書府,想著能讓他也步入其中,可陸海性子剛烈,與他大吵一架後去到兵部尚書府,就在也沒有出來過。
「我們都以為兵部尚書一家被紙鳶線勒死後葬身在大火中,幾乎沒人發覺,可他們還是行動過急,當晚打更的看到逃出生天之人,並不是陸海,而是兵部尚書。」蕭彥北說著揉搓著陸綰的手,他知道此刻她一定難過至極,但更個案子的起末。
陸綰眼中無神,眼淚止不住往下掉,「我爹的屍骨在哪?」
「那具兵部尚書的屍體就是你爹,死的那群不是兵部尚書一家,而是那群胡人。」
在廢墟中找到的發釵蕭彥北事後回去將其畫了出來,培風打聽到是胡人之物,便想去府衙問清楚情況,可府衙卻一早便說靖王早就叫人將胡人轉移出去,一番打探後,得知胡人並沒有進宮,更沒有被轉移到其他地方,而是半夜時分被關入了兵部尚書家的地牢。
當時先皇知道名單一定在兵部尚書手中,加之他又是蕭鐵錚的黨羽,即便沒有找到也要斷其羽翼,但又不能大肆屠殺,城中不久前剛好有一起紙鳶縱火案件,他知曉百媚嬌的毒性,也便將計就計借用此法殺人。
可還是被人提前發現,用胡人率先換下整個兵部尚書府當做替死鬼,陸海那日正好在府上,而他的身形同兵部尚書頗為相似,便用他的屍體來冒充,先皇是個多疑之人,死後肯定也會派人前去尋找,當發現身形確實相似後才不會追究下去。
此事是由蕭楚懷負責,其中必定也有他的計謀,也好借陸海的名頭來追究真凶,先皇固然也滿意。
陸綰手上的指甲戳破了手指,「可是我爹做錯了什麼?替人受過,死後還要被人當做凶手……為什麼?」
「陸綰,等將那份名單找到,我會還你和陸海一個公道……」
「所以,你也是來找我要那份名單的?」陸綰無力抬眼看著麵前擔憂之人,「你是為了江山穩定還是為了我?」
蕭彥北本想上前攬抱著她,可被這句話阻止下來,手伸在半空中又縮了回來,「你覺得我在騙你?」
培風突然急急忙忙趕來,他站在牢房門口往裡偷瞄了一眼,隨即低下頭去,「皇上,外邊圍了一群朝臣,他們說是奉先皇的遺詔命令過來的。」
「他們想要造反嗎?」蕭彥北冷冷起身背對培風說著。
培風欲言又止,用餘光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陸綰,「他們,要求……立即處死……絲,絲官姑娘。」
蕭彥北一拳打在牢房柵欄上,甩動著袖子,「朕看誰敢!」
他拉著陸綰起身,「朕不會讓你死,過去不會,現在也不會。」
陸綰看著消失在轉角處的身影,她哭著笑了出來,要是真像他剛才所言,不管他爹最後死於何人之手,都跟他的親人都逃離不了乾係,他間接害死了自己的哥哥和娘,眼下她爹又是被他親人所害,日後他們之間再也不能坦誠相處。
牢房外響起一聲冷峻的聲音,「各位大臣難不成也是要逼宮?」
「皇上,微臣等人也是奉先皇的遺詔而來,牢房的女子便是逆黨陸海之女,當處死留不得。」
聲音越來越遠,被這座冰涼陰暗的牢房所隔絕,陸綰沒有聽到後麵之言,先皇都能對十皇子和最愛的女人下手,更何況還是一個被稱作逆黨的女山匪。
十皇子當時若不是被蕭鐵錚及時帶出宮,想必也成了他手下的一縷亡魂。
這件事還是蕭楚懷告知她的,先皇懷疑十皇子的身世,而他又恰巧打探出來真相,便想借用天公之力來除掉讓皇室血脈蒙羞之人,就讓人用紙鳶作為誘導,先前給十皇子沐浴焚香之人也一早就做了手腳,用摻雜香油的香料清洗,十皇子被人提前掉包,不敢多言語,隻覺氣味有些刺鼻,但他為了不露餡也還是照做,當時樹上有人在此守候,手中拿著火折子,借由打雷瞬間將火星子扔到他身上,這便也成了宮人們看到十皇子自燃的奇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