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馮諭瑧啞然失笑。
「不管怎樣,哀家倒真想看看奇花千年一開之景。」
「那連翹便去安排。」連翹應了下來。
「輕車簡從去一趟便可,切莫驚動旁人。」馮諭瑧囑咐。
雖然馮諭瑧沒打算驚動旁人,但一直死盯著南安王府一舉一動的永和大長公主,到底還是看出了端倪,一時大恨。
「這糟老頭子,盡會耍心眼,竟然打算把太後請到府裡來!」
唱曲替她解悶的孫公子聞言便道:「這可不妙啊!若太後真的去了南安王府,萬一瞧上了王府裡哪一個人,那咱們府上豈不是又錯失了機會?」
永和大長公主愈發惱了:「正是!糟老頭子奸詐得很!這種招數都想得出來,也不知他是怎麼說動了太後。」
「大長公主怎知太後便會應他所請呢?」孫公子不解。
永和大長公主冷笑:「若是太後不答應,糟老頭子能笑得這般高興?怪道昨日我見他走路都帶風的,原來竟是使了陰招!可惡!」
孫公子思忖須臾,忽地道:「我有一主意,不知可行不可行。」
「你有什麼好主意?」永和大長公主奇怪地問。
孫公子笑道:「大長公主想是一時忘了,從宮裡到南安王府,咱們府卻是必經之路。太後出宮向來輕車簡從,想來這回亦然,若大長公主半道將太後請了來……」
永和大長公主先是一愣,隨即大笑:「不錯不錯,我險些忘了這一層,虧得你提醒。」
下一刻卻又有些苦惱:「太後可不是一般人,要怎樣做才能把人截住呢?」
「聽聞太後身邊的連翹姑姑最受寵信,大長公主何不從連翹姑姑處入手?」孫公子繼續獻策。
「連翹……倒也是個好法子。」
往南安王府的前一日,見進殿來的連翹神情古怪,馮諭瑧隨口問:「這是怎麼了?」
連翹一本正經地行禮:「連翹有一事相求,請太後恩準。」
馮諭瑧難得見她這般模樣,饒有興致地問:「你且說來聽聽。」
「請太後恩準連翹受一次賄,好歹讓連翹攢點小金庫。」
遂將永和大長公主私下找她,請她想法子說動太後同樣往大長公主府一趟之事,一五一十地道來。
馮諭瑧忍俊不禁,卻故意板起了臉:「隻許這一回,並且大長公主送了你多少好東西,哀家要一半!」
連翹苦哈哈:「太後要得也太多了吧!」
「再多言,哀家便要六成。」
說完也覺得有點好笑,主仆二人均忍不住笑出聲來。
次日卯時,馮諭瑧處理完政事後沐浴更衣,帶上連翹與幾名右林衛出了宮門。
眼看著離永和大長公主府越來越近,她戲謔地望了連翹一眼:「收了人家的東西,你怎的還不辦事啊?」
連翹一愣,隨即接道:「聽聞大長公主府中亦有一寶,來都來了,主子不如順便去鑒賞一番?」
「好一個來都來了,既如此,便聽連翹姑姑的。」馮諭瑧笑道。
那廂,早就安排了人盯著過路之人的永和大長公主,緊張兮兮地盯著大門方向,在心裡不停地求著滿天神佛,盼著連翹真能把人給「拐來」。
終於,門房那邊傳來急報:「來了來了,人往這邊來了!」
她『嗖』的一下起身,一邊快速往正門方向走去,一邊大聲吩咐:「速速開門迎接!!」
太後駕臨,大長公主府中都快沸騰起來了。
在一片接駕聲中,馮諭瑧穿過正門,直到正堂前才下了轎子。
一番君臣寒暄之後,馮太後高坐上首,望了望恨不得把自己縮在一團如同鵪鶉一般的高力培、神情拘謹恭敬的延昌郡主,不見大長公主長子,遂問:「怎不見大公子?」
「那個不著調的東西,整日裡在外頭野,這會兒也不知在哪個角落裡。」永和大長公主無奈地回答。
馮諭瑧笑了笑,又問:「方才聽連翹說,府上有一寶,不知哀家是否有此眼福,能觀得此寶?」
永和大長公主一愣,下意識地望向連翹,可對方卻隻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再無其他。
她心思飛快閃動,一下子便明白過來了,立即回道:「不敢瞞太後,我這確有一鎮府之寶,恭請太後賞之。」
說完,揚聲喚:「請周季澄周公子。」
馮諭瑧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神情。
果然如此!
片刻之間,大門處出現一道挺拔碩長的身影。
她抬眸望去,原來是一男子,心想:想來便是大長公主所言的鎮府之寶周季澄了。
再定睛細一看,雖隔得甚遠瞧不清對方麵容,但見來人豐姿英偉,著一身月白色長袍,長發披肩,月光灑落他的身上,如同給他遮上一層銀紗,愈發襯得他秀美俊秀如玉樹瓊枝。行走之間,衣袂飄飄似要乘風入瑤台,又像是九重天上嫡仙踏雲來。
她不禁直了直月要身,靜待著那人愈行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