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5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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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諭瑧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她如今傷了腳,若是有個什麼,沒個幫手,一時還真的應付不了。

見她沒有再讓自己去找鳳驊,穆元甫便知道她是同意了自己的建議,略鬆了口氣。

他還真的怕她堅持,因為若是她堅持,他根本拒絕不了。

他又望向她受傷的左腳,略帶著幾分擔憂道:「太後的傷,隻怕要早些處理。」

馮諭瑧略一思忖,吩咐道:「你在這附近找些止血草來,哀家略略處理一番便好。」

曾經她也是經過無數次生死之人,自然知道該如何處理傷口。

穆元甫領旨。

山坡下的止血草到處都是,他隻一轉身,便發現了不遠處的另一樹底下的止血草。

山風迎麵吹來,帶來陣陣舒適的涼意,馮諭瑧取出帕子拭了拭汗,而後仔細地打量起四周環境,猜測著上官遠帶人尋過來的時辰。

此番最讓她感到意外的便是,上官遠居然會在她與穆垣當中,選擇了自己。

穆垣私下給上官遠傳密旨,命他秘密回京一事,她一早就知道了,並且也作了多番布置,防的便是上官遠。

卻是沒有想到,上官遠最終卻沒有聽從穆垣旨意,轉而支持了自己。

她若有所思地望向不遠處正在摘著止血草的穆元甫。

難不成是他勸服了上官遠?她有些不肯定,不過除此之外,一時又想不到別的原因。

她的眼神有幾分復雜。

這個人,已經有點不像她記憶中的穆元甫了。

這幾年他在邊疆經歷過的種種事,她都一清二楚,自然明白他能贏得將士們的承認,當中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

曾經的穆元甫能輕易做到之事,換成如今的周季澄,卻是舉步維艱,可他到底還是咬著牙關堅持了下來。

這個人,若是真心想要做什麼事,總是會想盡一切辦法去辦成。她當年會瞧中他,亦是被他身上這股韌勁所吸引。

「太後,可以了。」穆元甫捧著已經碾碎了的止血草到了她的跟前,遲疑片刻,道,「微臣鬥膽,請太後準微臣為太後上藥。」

馮諭瑧點點頭:「準。」

曾經的穆元甫是她的夫君,曾經的周季澄是她的情人,無論哪一層身份,都沒有太多的避嫌必要。

穆元甫這才半跪著小心翼翼挽高她的裙裾、褲腿。

皮肉被撕扯帶來的痛楚,讓馮諭瑧不自禁地縮了縮腿。穆元甫見狀,動作愈發放輕了幾分:「太後且忍一忍,待微臣把傷口清洗乾淨,再為太後上藥。」

他清洗傷口的動作不停,許是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還故意引她說話:「此番太後提前讓人把縣主給帶走了,那丫頭事後想必得鬧一回。」

馮太後不甚在意地回答:「小丫頭仗著自己學了點三腳貓的功夫,素日裡便愛以大將軍大英雄自詡,若不提前把她弄走,事態還不定發展成什麼樣呢!至於事後,她愛鬧便鬧,哀家可不會慣著她。」

穆元甫輕笑:「依微臣看來,這天底下,最慣著縣主的,便是太後您了。」

沒有她慣著,又哪會有如今天不怕地不怕的瘋丫頭。

「周卿所言,難不成如今那瘋丫頭帶給哀家的種種頭疼事,都是哀家自作自受不成?」馮太後蹙眉。

穆元甫唇角微揚,百忙當中也不忘戲謔般瞅了她一眼。

他雖然沒有回答,不過表情卻表示了肯定的答案。

馮太後不悅地道:「瘋丫頭的性子乃是娘胎裡帶來的,與哀家可不相乾。哀家政事繁忙,可沒那閒功夫理會她。」

「太後說的是。」穆元甫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可手上動作也不停,閒談間,便已經利索地為她清理好傷口,簡單地敷上了藥草。

馮諭瑧斜睨了他一眼:「說起來,那丫頭倒肯聽你的話,也什麼都願意與你說。」

虎妞這幾年往邊疆送去的信,都會事先經她審閱,她自然也知道小姑娘在信上是如何向周叔叔告狀的。

穆元甫笑著道:「縣主不過小孩子心性,心思純正,雖是嘴上抱怨,但微臣還是看得出來,她最喜歡、最親近之人便是太後了。」

還是小豆丁的時候,一日至少有幾回會被太後姨母逗弄哭,可哪回不是轉眼間便又親親熱熱地去膩著對方撒嬌。

小姑娘的性子是有些不記打,可那也是因為她打心底便分得清,誰是真心待她好。

馮諭瑧嘴角勾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卻又飛快地掩了下去,言不由衷地道:「快不要提她了,愈發大了,這黏人的性子不但沒有改,反倒更厲害了,臉皮子又厚,趕都趕不走。」

她帶大的孩子,若是連她都不親近,那也著實失敗了些。

穆元甫沒有錯過她一閃而過的笑容,心中愈發歡喜。

「那是因為縣主親近太後呢!」

馮諭瑧一臉頭疼地揉了揉額角。

難得能有機會與之獨處,穆元甫心中歡喜得很,又因為清楚似如今這般可以獨處的機會,日後想來不會再有了,故而愈發左一言右一語地引著她說話。

說的都不過是些不甚重要的小事,其中又多是與虎妞相關。聽著對方言語中對小姑娘的無奈,他不禁低低笑出聲來。

誰會想得到,大梁從來說一不二的馮太後,居然會拿一個小姑娘毫無辦法呢?

「……是太後,還有周大人!將軍,在這裡!」兵士的叫聲從身後不遠傳了過來,本欲再與她多說會兒話的穆元甫,暗地嘆了口氣。

這難得的相處時刻,就這般匆匆地結束了。

正這般想著,上官遠已經帶著人快步趕了過來:「臣上官遠救駕來遲,請太後恕罪。」

「上官將軍何罪之有,快快請起。」馮諭瑧道,又問,「著人四處找找,看鳳驊可還在。」

「回太後,臣已經將其擒獲,正待太後發落。」

馮諭瑧驚訝:「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臣率兵前來救駕途中,遇上了正被追殺的他們,臣待他們鬥得個你死我活之際,來了個漁翁得利。如今,臣正命人看守著,待稟過太後之後再作處理。」上官遠沉聲回稟。

說起來也是湊巧,鳳驊滾落山坡之後,因擔心馮諭瑧安危,本想去尋找,卻不經意地發現與他們一同滾落下來的穆元甫,見有人已經尋了過來,他便決定不湊這熱鬧,還是先逃命要緊。

他特意從另一方向離開,打算避開追兵及梁國之人,先尋個地方安置下來再從長計議。隻是他的運氣著實不怎麼樣,才沒走了多久,迎麵便遇上了追殺自己的人。

對方的大刀就這樣直直地砍過來,避之不及的他差點就死於刀下,虧得有侍衛及時趕到,在千鈞一發之際把他給救了下來。

隻是他卻沒有想到,好不容易擊退了追兵,轉頭卻又碰上了上官遠。

上官遠乃當世名將,武藝又高強,剛剛經歷過一場惡戰的侍衛們又哪裡應付得來,沒一會兒的功夫,他便隻能束手就擒了。

以其死於魏國追兵手上,倒不如落入馮太後之手,說不定還有生機。

得知鳳驊被擒,馮諭瑧心中一喜,正想要起身,左小腿便傳來一陣痛楚,虧得穆元甫飛快地把她扶穩:「太後小心。」

「無妨。」馮諭瑧擺了擺手,看看天色,再想想導致自己如今模樣的鳳駿,以及她原本的計劃,一時有些煩躁。

「哀家本以為,可以輕易說服鳳驊與哀家合作,卻沒想到……時間不等人,兵貴神速,若此番得不到鳳驊的配合,對付魏國之事,便隻能緩一緩了。」說到這,她又有點不甘心。

「不如便由臣前去勸說勸說。鳳驊對魏國皇室恨之入骨,必然不會輕易放過。可如今他卻遠在異國,又遭人背叛,身邊的侍衛們死的死傷的傷,隻怕難以保護他安全回國。」上官遠沉思須臾,道。

頓一頓,他又補充道:「他的陣營中出了叛徒,一時半刻的,他隻怕也難以分得清誰還忠於他,誰又起了二心,如今除了與大梁合作,也難有更好的辦法。」

馮諭瑧遂道:「如此也好,上官將軍便去試一試。」

上官遠拱手領旨,待將馮諭瑧安置在新布置好的馬車之後,才去見鳳驊。

穆元甫不放心馮諭瑧腳上的傷,親自把她背上了馬車。

「哀家不要緊。如今宮裡情況如何?」馮諭瑧擺擺手,問起了宮裡之事。

與上官遠一道前來的安副將稟道:「一切正如太後所預料的那般,陛下控製了皇宮之後,立即派內城衛將各府團團圍住,亦下旨禁止城中任何人進出,隨即將目標投向了四營軍。」

「東營沈將軍閉營不出,南營伍將軍開營迎接,隻是一直在打太極,並不曾給個準話,瞧著倒像是在拖延時間。」

「西營軍表麵仍由瞿亭控製著。」

「北營衛將軍……激怒陛下,被殺。北營軍如今正由錢將軍掌控著與之周旋。」

「什麼?!」馮諭瑧大驚失色,「哀家不是說過,讓他們保存實力,靜待哀家旨意麼?衛卿他怎的就沉不住氣!」

穆元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他親自帶出來的將領,不是死在戰場上,而是枉死在他的兒子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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