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030 雙更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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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木裡的青年麵呈青白,長長的爪痕順著右眼角橫過鼻梁貫穿而過,幾乎要將麵龐抓爛,看不清真實麵容。

青年死前痛苦到神色猙獰,雙眼暴突,死不瞑目。

那雙暴突出來的眼睛黑黢黢的,仿佛還在直勾勾地盯著人。

他的脖子上有道明顯的尖銳爪痕,勾進深深的血肉裡,已經變黑結痂。

南襄退開一步:「殷師妹。」

殷素卿頷首,五指指尖凝結霧蒙蒙的碧綠色靈氣,快速檢查青年的屍身,除了一些擦傷外,便隻有脖子與臉上的可怖傷痕。

少女的手指在他冰涼的脖子上挪過,抬起手,定睛看過去。

「是怨氣。」殷素卿肅著臉道,「這是吞下無數生魂後留下的怨氣。若被其所傷,不及時救治,便會生受怨氣折磨而死。」

南襄的臉色更為難看。

長生界中,不乏有人修與妖修想要盡快突破修為而走上邪門歪道,譬如奪取孩童生機,越是剛出生的孩童便越是純淨。

但少有會直接食生魂入體,此舉無異於徹底斷了修煉後路,終生無法再突破化神。否則渡劫期斬去半身時,會生生將自己斬滅。

「此等罪孽妖修!」南襄捏緊劍柄道,「若再放任,還不知要害了多少人!」

他稍稍平息情緒,探出手,用力想將青年的雙目撫平,卻怎麼也撫不平,最後還是以靈術控製,方才讓路明瞑目。隨後,南襄又將棺內靠在內側的佩劍放在他的身上。

他們劍修,即便人死,劍也不能離身!

褚尋看到這一幕,終於放下攔在少女眼前的手,早已經好奇的容瑜沖著棺木遙遙看去,看見那些可怖的爪痕時,忍不住問:「這是何妖造成?」

殷素卿搖搖頭。

南襄則步至還在借酒消愁的中年人麵前:「這位道友,敢問你可是路明道友在傳訊中所提到的那位金丹期禦獸師?」

「我的確是金丹期禦獸師,我叫梁鶴。」醉醺醺的中年人癱坐在地,醇香酒液落在亂糟糟的長髯上,他打了個酒嗝,「我與路明是一前一後來這李家村的,為除惡妖,方才結識。」

「梁道友,我等是從玉衡宗來的修士,還望道友能告知與惡妖相關的所有消息。」南襄拱手行禮,「為路明道友與那些無辜慘死的孩童討回一個公道!」

「你們是玉衡宗修士?」中年人一怔,那雙灰敗的眼中聚起一點微光,他隨意抬袖擦擦嘴巴,有些高興道,「你們真是玉衡宗修士?」

南襄點頭:「我們是受梁道友的求助而來。」

梁鶴執著酒葫蘆搖搖晃晃地站起身,突然大笑聲,咬牙切齒道:「好好好!有諸位玉衡宗道友在,看看這回那惡妖還能往哪裡逃?」

中年人仿佛被注入生氣般,一掃方才的頹廢氣息,他將酒葫蘆別在月要間,徐徐說道:「一個月前,李家村頻頻有妖孽作祟。孩童會突然在半夜死亡,渾身呈現青黑色,被吸去生機,連生魂都沒能留下。後來,李家村的村民開始往外逃。我在途中遇上,知曉此事後,便想來為他們除去這惡妖。」

中年人微頓,眸裡閃過一點晶瑩:「隻是我不敵那惡妖,甚至搭上契約靈獸的性命,才勉強傷到對方。路明來李家村時比我晚了十日,我們前幾日還在商量如何對付那惡妖。

可就在日前,我與他分別守在兩戶有幼童的村民家,半夜時突然見他沖進院子,臉上與脖子皆是爪痕,神情痛苦地與我求救。我將身上全數治傷丹藥給了他,卻也無法救下路明。」

殷素卿嘆息:「怨氣之傷,非一般丹藥能夠救治,梁道友莫要介懷。」

南襄:「不知那惡妖是何等妖獸?」

梁鶴抹了抹微紅的眼睛,繼續道:「我與那惡妖交過幾回手。那惡妖藏於一團黑霧中,隱約能夠聽見貓叫聲。」

褚尋懶懶地掀起眼簾。

南襄若有所思:「梁道友是說,那攜有怨氣的爪痕,是貓族妖獸造成的?」

梁鶴:「應當是。不止是我聽到,亦有村民聽見了貓叫聲。」

南襄又問:「不知那戶村民在何處?」

梁鶴道:「就在前麵,各位道友可要去?」

眾人齊齊點頭。

離開前,南襄還深深看眼路明的屍首,重新將棺木蓋好,後退兩步,鄭重地行了一禮。

五人跟隨梁鶴,一連穿過四戶人家後,方才停住。

梁鶴回頭道:「就是這裡。」

這戶人家院門沒有懸掛白燈籠,南襄上前敲門。跟在褚尋身邊的容瑜四下張望,注意到對麵院門被拉開一角,有個虎頭虎腦的小孩正好奇地探出腦袋。

小孩約莫五六歲的樣子,穿著一身乾淨的麻布衣裳,脖子上還掛了一枚黃色的護身符。

她與那小孩對視,小孩也不怕,睜著烏溜溜的葡萄眼睛看她。

不過片刻功夫,對麵院裡便傳來女人壓低的聲音:「哎呦!我的二娃呦!你還敢亂跑!小心被外麵的貓妖給吃咯!」

小孩隨之被人抱起,院門也輕輕關上。

容瑜剛收回目光,這邊院門內便傳來一道細細柔柔的聲音:「誰啊?」

梁鶴:「李大姐,是我,梁鶴。」

院門吱呀一聲,悄悄開了一扇。女人臉頰清瘦,麵上是掩不住的驚喜:「梁仙人,快請進來!」

梁鶴踏進去,五人跟在後麵。

院子裡養了些雞,正咯咯咯地叫著。女人領他們進了堂屋,連忙斟茶倒水。

梁鶴介紹道:「李大姐,這幾位都是從有名的修仙門派裡來的仙人,他們是來助李家村鏟除惡妖的。」

「哎哎!」女人倒茶水時,連連應聲,泣涕漣漣道,「我李家村,就拜托幾位仙人了。」

說罷,女人就要跪下來感激磕頭。

殷素卿及時扶住對方:「除去惡妖,是我等修仙者分內之事,李大姐無需多禮。」

女人雖被扶著,可還是忍不住地流淚。

梁鶴嘆氣:「李大姐,這幾位仙人想要知曉那隻惡妖的消息。」

正在哭泣的女人突然噤聲。她麵色肉眼可見地變得更白,似有些猶豫後悔,又有些驚恐後怕,乾燥的雙唇張了張,話至嘴邊,也沒有吐露一個字。

「你不說,我來說!」通向裡屋的門簾突然被人掀起,男人抱著繈褓裡的孩子,大步走出來。

女人連忙抬起淚眼:「你……不能說啊!」

「再不說,就等我李家村絕後吧!這麼多仙人在此,我看那惡妖如何造次!」濃眉大眼的男人狠狠道。

他瞧向眾人,笨拙地躬身行禮:「

不瞞幾位仙人!這惡妖,的確是隻貓妖。此貓妖,應與我李家村還有些淵源。」

男人開始陳述起當年之事。

十年前,李家村外出現一群野貓,還是寓意極為不詳的黑貓,深綠色的眼睛,尖利的牙齒,一到夜裡,便此起彼伏地淒厲叫起來。

偶爾還會成群地將人圍住,恐嚇行人,村裡有孕婦都被嚇得沒了孩子。

村裡人本就迷信,此事一出,更加覺得黑貓會給李家村帶來厄運。村裡的青壯年便拿出各種武器,將那群黑貓盡皆捕殺而死。

此事原本安然過去,直到十年後,貓妖又重新為禍,殘害李家村眾多幼童。

男人言之鑿鑿:「那黑霧來過我家好幾回,幸得幾回梁仙人都在,用法術趕跑那貓妖。有一回,我看清那黑霧中的東西,的確是一隻黑貓無疑!」

梁鶴沒聽過這些由來,微微皺眉,本想出言說些什麼,最終也隻是化為一聲輕聲嘆息。

南襄淡淡道:「多謝,我知曉了。」

殷素卿突然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黑貓群擾李家村,害得李家村孕婦失去孩子。李家村人後捕殺黑貓群,如今黑貓前來復仇,奪取李家村後代的生機與生魂。

一直都在冤冤相報。

但不能再造更多的殺孽了。

那黑貓作孽太多,必須除之。

殷素卿收了些許憐憫之心,下意識地瞧向容瑜,卻見她正在雙目放空,不知在想些什麼。

褚尋隨意地聽著,似乎也在走神。

殷素卿無奈地搖搖頭,這兩個漂亮的師弟師妹啊,頭一回下山歷練,怕是至今還沒弄清楚狀況。

霍曜聽完故事,抱著小綿羊感慨般地唉聲嘆氣,小綿羊被他箍在懷裡箍得難受,撒開四蹄開始踹他。

霍曜一個不察,被小綿羊給蹬地撒開手。

小綿羊落地後,便直奔梁鶴而去,圍著他打轉了兩圈,回頭沖霍曜咩咩咩。

這是尋到寶貝的意思。

霍曜:「……」

乾什麼乾什麼?

有寶物那也是人家的,你想讓我明搶啊!

眼見霍曜站著不動,小綿羊果斷放棄他,選擇自力更生用羊角頂向梁鶴月要間的酒葫蘆,然後沖梁鶴乖巧溫順地咩咩咩。

霍曜:!

怎麼感覺這隻羊快不是自己的了?

他正欲收回小綿羊,便聽梁鶴笑了聲,拍拍月要間的酒葫蘆:「想喝?」

小綿羊:「咩咩咩!」

梁鶴拿起麵前的茶盞,給小綿羊倒了一點醇香酒液,小綿羊低頭歡快地喝完,便覺暈暈乎乎,在原地滴溜溜打轉兩圈,直接歪倒在地。

霍曜:「……」

簡直就是無法直視!

他還以為是寶貝呢,原來這貨就是貪人家的美酒!

霍曜臊得臉通紅,將小綿羊收回去,與梁鶴說:「抱歉啊梁道友,此酒多少靈石?我付給你。」

梁鶴搖搖頭:「道友不必如此客氣。我的靈獸也很愛喝酒……」

話至一半,他便不再沒說話,隻深深嘆氣,紅了眼眶。

無意間戳中別人的痛點,霍曜老老實實抿起嘴巴,站在牆邊,安靜如雞。

容瑜還在放空。

她想起自己很小的時候,通向好朋友家裡那條靠著白牆的小路上有許多黑色的野貓。那些野貓總喜歡攀爬上去,貓身前傾,沖人淒厲地叫喚,仿佛隨時都會撲上來咬人。

容瑜被嚇過不止一次。

後來某次夜深回家,有陌生人尾隨自己,那人都已經抓住她了,那群時常恐嚇人的野貓突然撲上來咬人,容瑜方才脫離危險,奔逃而出。

這件事,讓容瑜覺得野貓沒那麼可怕。隻是後來好朋友搬家,她也再沒去過。

容瑜長長嘆了口氣,突然就想抱緊小貓咪,狠狠吸一下回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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