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勒漢先生與狼(1 / 2)
克拉卡隆德郊外莊園的那處達克烏斯曾經到訪過的地宮又被重新挖掘開了。
「我會盡我所能擺脫你,惡魔!」馬魯斯一邊說著一邊抽出了劍鞘走進了地宮。
「你當然會,你會做很多可怕的事情。在你我完成之前,黑刃,這是你的命運。」紮坎笑著說道。
「命運!我決定我的命運,惡魔。無論好壞,我在這個世界上選擇的道路都是我自己的。」馬魯斯沖著牆上吐了口水後說道。
「相信你的意願,最終,結果是一樣的。」
「少玩你的把戲。」馬魯斯咆孝道。
「有力量在你周圍盤旋,馬魯斯。即使是現在,他們也在向你施加壓力,塑造著你轉瞬即逝的生命軌跡,對它們視而不見並不見得會讓它們消失。」
「我現在可以自殺,沒有人可以阻止它。如果我能做到這一點,那命運的幻覺又是什麼意思?」憤怒的馬魯斯從月要帶上拔出一把鋸齒匕首,將刃尖對準自己的喉嚨。
「一個很好的問題,讓我們來檢驗你的理論,殺了你自己!」
樓梯間裡,每隔一米就會經過一個鑲嵌在樓梯內壁上的狹窄凹室,凹室的邊緣鑲嵌著黃金,上麵刻有精致的符文。每個凹室裡都站著一具風乾的屍體,雙手合十,頭垂在月匈前,似乎永恆的祈求著,死不瞑目的眼睛是睜著的,注視著旋轉樓梯的過道。
但更多的是隨處倒斃的杜魯奇,這些杜魯奇死在恐怖的黑魔法下,臉上還凝固著臨死前的驚恐表情,可能剛死不久或許半小時之前或者一千年前?
「什麼?」
「你聽到了,黑刃,把匕首刺進你的喉嚨。」
「我,我不想死,惡魔,這不是重點。」馬魯斯猶豫了一下說道。
「是的,這正是重點。世界上沒有什麼能讓你自殺,因為這不是你的命運。」
「不,現在你在曲解我的論點,我不想自殺,因為我想讓我的家人為他們對我所做的侮辱而受苦。我希望獲得瓦拉哈爾的稱號以及更多,我有野心,惡魔,世俗的野心。」馬魯斯反駁道,他踢開地上屍體,停下來喘口氣,接著勉強笑了笑,「現在死了會很不方便。」
馬魯斯終於走完了樓梯,展現在他麵前的是一個大理石圓形房間。
「我們還是說點別的事情吧,黑刃,有人提前來過了這裡,重要的是靈魂匕首並不在這裡。」
馬魯斯走了過去,翻動倒斃在地上的屍體。
「我得提醒你下,你的前方有黑魔法陷阱,你最好繞開,否則。
。」
「閉嘴!惡魔。」
直到翻過第八、第九具身體後,馬魯斯才反應過來,他端詳著他剛剛移動過的那個人的臉,一股寒意順著他的脊椎滑下。
「我認識這個混蛋。」馬魯斯有些恐懼的說道。
「尹斯瓦爾!馬魯斯跪在屍體中間,思考其中的含義。還有誰能集起這麼多杜魯奇,又知道馬魯斯對這把靈魂匕首感興趣?片刻之後,答桉顯而易見。
「你懷疑你的另一個兄弟?」
「當然,他有足夠的資金和影響力來組建這樣一支隊伍,也有充分的理由反對我。」馬魯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也毫無疑問地確定,海格·葛雷夫色孽教派的首領不是別人,正是他的二哥尹斯瓦爾。雖然尹斯瓦爾逃脫了教派的毀滅,但他在尹斯瓦爾的喉嚨上留了一個可怕的傷口。
「他知道我去過北方的神殿,而且知道我是你的仆人,他也有可能知道這些魔法物品及其釋放你的力量。」
「你的邏輯是不可避免的,問題是,你會怎麼做?」紮坎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嘲諷。
「很明顯,我獨自挑戰尹斯瓦爾和他的手下是錯誤的。」馬魯斯看到地板上熟悉的劍柄,他把壓在刀刃上麵的杜魯奇屍體拉開,拿起刀刃後接著說道,「我得跟著回去,無論他要什麼代價,我都得付出代價,才能從他手中奪回靈魂匕首,如果那個女術士還在就好了。」
「一個昂貴但謹慎的計劃,當然你是在開玩笑,這個玩笑並不好笑,並沒我要提醒你,那個女術士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紮坎贊許地說道。
「當然,我要像狐狸一樣把他撞倒,把他的耳朵掛在我的月要帶上,如果他把靈魂匕首給我,我可能會讓他完好無損地死去。」馬魯斯陰沉地說道。
「與我的預料絲毫不差。」
當馬魯斯從埃勒瑞爾的墳墓裡出來時,天已經快亮了。反復的行走讓他飽受摧殘的身體被推向了忍耐的極限,甚至超越了極限。當他跌跌撞撞地走到空盪盪的廣場時,他已是一個憔悴、步履蹣跚的杜魯奇,他的四肢完全靠燃燒的仇恨工作,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馬魯斯整天都因疲勞而神誌不清,陣雨來了又去,和鉛灰色陽光交替著,幾乎沒有一絲溫暖。很多時候,他會突然從某種空白的遐想中驚醒,然後意識到已經走了很遠,而他卻一無所知。
夜幕即將降臨,雨暫時停了。
黑脊山脈在落日的映襯下染上了黑紅色,猶如如生鐵一般漆黑。
盡管馬魯斯感到虛弱和空虛,但一想到他的獵物終於觸手可及,他的心跳就加快了。
一輪滿月在地平線上方閃耀著沉重的光芒,寒風繼續吹拂著,發出嘶嘶聲。
莊園營地裡的聲音甚至能傳到馬魯斯隱藏的地方,那群杜魯奇在擲骰子遊戲時交談和咒罵著,或是一群杜魯奇圍坐篝火旁議論著什麼。他甚至聽到莊園的工匠們開始為來訪的杜魯奇修補盔甲和武器,錘子敲打著鋼鐵的聲音,馬匹則在畜欄裡緊張地嘶叫著。
馬魯斯大約計算了一下,至少有八十個杜魯奇莊園廣場上紮營,這些大概都是普通的士兵和莊園的侍者和守衛,為高貴的客人們騰出空間。莊園隻飄盪著一麵克拉卡隆德權貴家族的旗幟,至於那夥到訪的杜魯奇他沒有看到旗幟,這是一種不尋常的做法,但並非聞所未聞,他懷疑他的二哥尹斯瓦爾不想公開這次行動。
「你站在台階上了,馬魯斯。你會邁出決定性的一步嗎?我能感覺到靈魂匕首就在莊園裡。」紮坎冷冷地笑著說道。
「閉嘴,惡魔!你在說什麼?」
「當我沒有告訴你,埃勒瑞爾和他的預言時你很生氣。這裡也有一個預言,你想聽嗎?」紮坎沉默了片刻,突然說道。
「你知道我進去會發生什麼嗎?」馬魯斯的拳頭緊握。
「哦~是的。命運的絲線已經編織好了,黑刃。命運的曲折,讓你走到這一步。」
「這不重要,不管你說什麼,沒有匕首,我的靈魂就沒了!」馬魯斯厲聲說道。
「毀滅,在這裡,你所有的計劃都將被取消。」紮坎的回答是耳語,就像情人親密的聲音。
「閉嘴,惡魔!你在撒謊!」一陣寒意沿著馬魯斯的脊椎蔓延,很長一段時間,他驚得說不出話來,過了許久他終於開口說道。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對你撒謊了嗎?黑刃,我正在給你一份禮物,警告你前方的懸崖。如果你願意,你可以轉身自救。」
「你知道我不能!今晚我必須出擊!」馬魯斯怒火中燒,低聲咆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