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 2)
紫檀和畫月對視一眼,畢竟身份低位,也不好再說什麼。
倆人領了東西回沉玉小築,鍾語芙正在書房翻看著儲策給她尋過來的礦山邸抄。
畫月氣不過,將韓忠的話,素蓮的張狂模樣學了個七分像。
鍾語芙目光快速在邸抄上略過,隻淡道,「知曉了。」
畫月還想再說,紫檀拉了她的袖子,輕輕搖頭。
畫月瑉了瑉唇瓣,將話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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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韓以驍休沐,盛裝到沉玉小築,準備和鍾語芙回去送年禮,鍾語芙又冷了臉,「侯爺自個兒去我娘家吧,我實是沒臉去見我妹妹。」
韓以驍近日見多了她柔和的樣子,忽然又那般冷若冰霜,似是據他於千裡之外,居然心下惴惴。
提著心問,「怎麼了?」
「那西洋鏡是語桐幾月之前便朝我要的,香料是應了給母親的,我一早和他們說定到了,如今沒了,你讓我如何有臉去見她們?」
韓忠在旁邊提醒了一下,韓以驍才想起這檔子事。
在花廳裡來回轉了兩圈,見鍾語芙麵色越來越沉,吩咐韓忠,「去,你去表姑娘那把東西拿過來,就說本候以後補給她。」
蘇婉昨日裡才新得到,還沒舍得用,被要走,氣的差點暈過去。
馬車上,韓以驍見鍾語芙麵色終於恢復,捏了捏眉心,有些無奈,「東西要回來,開心了?」
「本來就是我的東西。」
鍾語芙把玩著西洋鏡,香料,唇邊竟浮著一絲笑,看向韓以驍似是也忘記了收。
這瑩瑩一笑,韓以驍心上嘭的開了一朵花,他陷入一種巨大的欣喜中。
整個人撲過去,將她抵在車廂,狠狠口勿上她的唇瓣。
天知道,他這段時間克製的有多難受。
隻是口勿上她柔軟的唇瓣,他的血液就像被最烈的火燃燒。
以至於在尚書府這一天,他覺得格外漫長。
到了晚間,鍾語芙沒像之前那般抵抗,嬌香柔軟任由撥弄。
他覺得自己快被溺死在裡麵了。
她抵在他月匈膛說,「我想把綠蘿配給韓忠,綠翹配給韓祺。」
都是韓以驍身邊兩個最得力的心腹。
韓以驍臉貼著她頸子,閉著眼,「都隨你。」
你想要什麼都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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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晚間,鍾語芙在書房撞破韓以驍用著蘇婉親手做的點心,冷著臉拂袖而去,韓以驍一對上鍾語芙的冷臉,心髒一抽,就咚的一聲沉了下去,當時便扔了點心追出來,「又怎麼了?」
鍾語芙臉冷的厲害。
「我不喜歡你吃她的東西。」
「不喜歡她和你單獨在一個房裡。」
「我更不喜歡她進你的書房。」
「你的書房隻有我能進!」
韓以驍捏著眉心,「好,好,好,都依你。」
蘇婉眼裡包著眼淚跑回梅香閣,韓以驍拉著她進書房,她麵色才緩和過來。
似是很好奇的樣子,看著他書房的陳列,狀似無意的翻看了一些典籍,又指著一個上鎖的盒子,「這個裡麵的是什麼?」
韓以驍把玩著她的手指,「都是輿圖,邊關邸抄。」
鍾語芙:「我能看看嗎?總聽胡人的一些事,倒還沒見過呢。」
韓以驍輕拍她手,「事關朝廷公務,婦人不能看。」
鍾語芙甩開他手,「難不成侯爺還怕我出賣你什麼機密不成,我回去了。」
然後,她就真的走了。
回了沉玉小築,還讓婆子把院門鎖上了。
韓以驍正在食髓知味的時候,那裡經的起,於是,第二日,她就在韓以驍書房見到了心心念念的西域輿圖。
附帶的邸抄上,詳細的批注了西域各方勢力關係。
她記清楚每一個字,回來偷偷描在鎮紙上,鎖進屜中,隔日東西便交到了儲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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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緩緩流動,韓以驍對鍾語芙越來越寵溺依戀,每日裡變著法的哄她對自己笑,哄她任由自己在床笫間予取予求,他以為,這便是女子心愛男子了。
他卻不知,當一個女人丟了天真,開始用心機算計的時候。
--情愛已死。
隻是驕傲如鍾語芙,即便是有所求,也絕不肯主動底下自己的頭顱。
她讀懂了韓以驍的幾分熱度,做分機處理,用那滾燙的熱水,喚醒他內心深處為人夫一點點的疼惜,引的他將心捧給她。
他日漸沉淪。
她冷硬如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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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一,依著習俗,上京舉辦一場盛大煙火燈會。
韓以驍執掌的巡防營首值,確保燈火的安全問題,他早就做了細密部署,抽出了一些時間給鍾語芙,帶她去燈會。
早早用了膳,鍾語芙去裡間換衣衫,韓以驍隨意捧了一卷書坐在幾上等。
內室簾子被拉起來,他一抬頭,隻見鍾語芙腦袋上帶了玉冠,玉色祥雲暗紋直裰,玉帶收出纖細的月要肢,又墜了男子用的暖玉和香囊,手中把玩著一把折扇。
清俊中帶了一點英氣的五官,似哪家剛剛弱冠的小郎君。
韓以驍喉結滾動,忽然有些明白,為何上京的貴族近些年流行起了小清倌。
再一看,這衫子似是用他的衣服改的。
別有一番滋味。
他心上像是有細細密密的小勾子勾了,癢的厲害。
「啪」的扔了書,將人抵到牆上狠狠口勿上去。
見他呼吸越來越沉,鍾語芙嗚咽著催促,\"侯爺,快遲到了。\"
韓以驍沉著呼吸,在她纖細的月要肢揉搓了一把,「晚上回來得好好補給我。」
長街人群湧動,各色造型各異的燈籠匯聚成燈海,漂亮不已。
戌時,官船在闞江河中央燃放煙火,漫天碎金紛紛揚揚落下來,美不勝收。
待煙火燃盡,韓以驍需要去各個崗位視察一下,便讓下人跟著鍾語芙。
尋了幾個重要的崗位,忽的見前方人群聚攏在一起,似是有人在打架,很是喧鬧。
下屬撥開人群,他赫然發現,一個背對著他,身子肥碩的男子在糾纏鍾語芙,言語粗俗汙穢不堪,鍾語芙的手臂被抓住,極力掙紮。
韓以驍腦門哄的一下,一腳將人踹飛,鍾語芙嗚咽著掩著袖子哭。
韓以驍拍拍她肩膀安慰,「沒事了,我來了。」
韓以驍轉頭,這才發現,被踹翻在地的人是慎郡公,他滿堆疊著橫肉的臉上紅成豬肝色,被肉擠的快看不見的眼睛也發紅,明顯是醉了酒。
再看到他那胖的跟豬一樣的爪子,就是這爪子,剛剛扌莫了鍾語芙的手腕。
他沒有任何猶豫,慎郡公還未來得及說一句話,就見劍鋒的寒光在眼中一閃而過,手掌掉落在地上,肌肉還在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