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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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鼠相憎。

狼羊一處。

至死不見。

這些字眼一個個子映在他瞳孔,心中湧起滔天怒火!

撕了粉碎,追出去,鍾語芙正一聲輕鬆的朝門外走,就被追上來的韓以驍扛起來。

她拚命捶打他,然而韓以驍像是一座山,又啃咬他。

「王八蛋,你放我下來,我已經休了你了!」

韓以驍將她往內室穿上一扔,人壓上來,捏著她的下顎,「你離我了想跟誰?誰家會要一個被休棄的女子?」

「嗯?」

鍾語芙:「我就是嫁販夫走卒,也比跟你快活。」

這天下,又有哪個女子不怕被休棄?接受世人的指指點點?累了娘家的門楣?

難道她已經有了下家?

所以,她就是在激怒自己休了她嗎?

韓以驍心中怒火滔天,掐上她的頸子,一點點收緊,「你想離了我跟趙啟緒,我告訴,你做夢。」

「你這身上的每一寸,隻能給我把玩。」

鍾語芙麵色憋的通紅,屈辱的要死,體力上反抗不了,於是她用言語化成刀,一寸寸往他心髒上紮,讓他也品嘗她內心的憋屈,「你去玩你那心愛的表妹去,別碰我。」

「我惡心你,和你的每一次我都惡心無比。」

每一個字都在他的神經上反復跳躍,他因為她臉上的巴掌印而軟化的心硬起來。

體內是滔天的怒火。

憑什麼,她憑什麼這麼對自己?

就是因為他對她的縱容和寵愛嗎?

於是他也用刀紮她:「表妹如手足,她是用來疼愛供奉的,暖床瀉火這種事,是你這玩意的活。」

他手指在她麵上一點點下滑,摩挲,「你應該慶幸我對你的身子還有興致,等你人老珠黃了,就是求我上你,我也懶的看你。」

鍾語芙覺得他指尖擦過的地方,是一把刀,寸寸淩遲著她的血肉,她想,死了都比這樣活著好。

她腦子裡在叫囂,用簪子戳進他的心髒,一起死吧!。

刺殺朝廷官員,滿門抄斬,正三品以上,誅九族。

她反復念著這個,才能壓下心裡的殺意。

但不能殺,更痛苦。

這男女天生的力量差距叫她無盡絕望,隻能看著袋子一圈圈將她的手腕纏住,掙脫不得。

她心裡厭惡,身子隨著心裡僵硬,緊緊繃著。

一向急切的他,像是把擊碎她的靈魂,叫她清醒的接受。

他比任何一次都極具耐心的勾逗,溫柔,研磨。

「韓以驍,你殺了我吧!」

鍾語芙將唇瓣咬出血,用痛感壓下屈辱的斯癢,顫。

看著她期期艾艾的哭泣,他很滿意自己的傑作,將鮫綃塞進她的嘴裡,阻止她再咬傷嘴唇,一點點口勿乾她的淚,愈發溫柔。

日頭從半空隱到地平線,一半落進山間,一小半露在外邊,薄雲卷成嫣紅的血色,有不知名的飛鳥拍著翅膀飛過。

韓以驍漫不經心的理著穿著衣服,床上,鍾語芙的發淩亂的貼在麵頰,雙眼空洞無神,似是被抽乾了血,沒有了一絲生氣。

那半張臉腫的又高了一些。

身上幾乎沒有完好的地方,昭示著剛剛的旖旎曖昧。

她的沉默,他解讀成認命,屈服。

人一旦知道一個人的底線就會反復踩著底線拉低下限。

上一次,她不也和自己和好了嗎?

極致的愉悅揮散了之前月匈腔的怒氣,身心愉悅了,他的耐心也就有了。

他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精力旺盛,弄疼她也是常事,熟練的找出藥擦拭,又溫柔的給她擦傷處。

這一切弄好,放柔了聲音哄,邊給她解手腕上的繩子,「我剛剛說的都是氣話,別放在心上,婉兒向來董事,名分上雖是平妻,但這府上還是以你為尊,不會影響到你,這也是你欠她的。隻要你乖乖的,你永遠都是本候的夫人。」

鍾語芙躬起身子,留給他一個冰冷的後背。

用沉默對抗。

韓以驍覺得她簡直是不識抬舉!

這性子,還得磨。

他冷聲朝外麵喊,「齊嬤嬤,進來。」

須臾,一個年約四十,肅著一張死人臉的老嬤嬤進來,一身規矩距的靛藍色仆人裝,頭發用一根素色簪子挽在頭頂,從上到下,一絲不苟,行禮的幅度都刻板的完整達到標準。

「老奴參見侯爺,夫人。」

韓以驍手背到身後,盯著鍾語芙的背影道:「這是本候從宮裡給你請來的專門教規矩的嬤嬤,以後你去哪裡,嬤嬤都寸步不得守著你,府裡的事,生意上的事你先別管了,先讓婉兒代管。」

「等你學好了規矩,成為一個合格的主母,事情自然會交還給你。」

「在你規矩沒學完之前,你也別出侯府了。」

鍾語芙仍舊背對著他,沒有一點反應。

韓以驍拂袖離開。

齊嬤嬤兩手搭在一起,朝鍾語芙跪請,「夫人,已是戌時,擺飯時辰已到,請起身,侍候夫君用膳。」

「作為一個合格的主母,關心夫君身子康健,伺候飲食,乃是女子分內之事。」

見床上的鍾語芙仍舊是沒有任何反應,齊嬤嬤朝門外喊信任的兩個一等女使,「彩玉,彩霞,來侍候夫人沐浴起身。」

兩個年約十七八的女使進來,規矩和齊嬤嬤一般無二,一舉一動刻在骨子裡。

「出去!」鍾語芙冷冷出聲。

齊嬤嬤:「恕夫人贖罪,老奴是俸了侯爺的命令,且這於規矩不符合,到了用膳的時辰,夫人闔該自己起身。」

「我說出去!」鍾語芙的聲音愈發冷。

齊嬤嬤:「夫人說是起身,老奴自會出去。」

她話音剛落下,一個瓷枕迎著頭頂砸過來,腦門上開了個血洞,血貼著麵額流下來,看著頗為滲人。

彩玉彩霞嚇的變了麵色,作勢要拉著齊嬤嬤出去。

齊嬤嬤卻是睜脫了兩人,膝蓋匍匐著更近了一些,「老奴是忠仆,既得了侯爺吩咐,即便是死也要完成侯爺的囑托,隻要夫人能起身,喜歡砸便砸吧,老奴賤民一條,死不足惜。」

她話這邊才說完,鍾語芙直接起身,又扔了妝台上的所有東西瘋狂砸過來。

老嬤嬤起初還睜著眼睛,一副為主赴死的表情,然後就兩眼一番暈了過去,是被彩玉和彩霞活活拖出去的。

老嬤嬤在一個時辰以後顫顫悠悠的醒了過來。

彩玉和彩霞早就慌了神,沒了主意,「嬤嬤,怎麼辦啊?夫人一直躺在床上,也不曾出來用膳,要報給侯爺嗎?」

齊嬤嬤額上包了帨巾,依稀映出額前的血窟窿輪廓,額頭還是鑽心的疼,她嘶一聲,撐著額頭,想了一會,唇角勾起一抹譏諷,又快速隱去。

「怕什麼,這宮裡頭,要死要活的女子多了去了,想用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法子勾住侯爺的心罷了,這樣的事宮裡見的少嗎?也沒見誰就真的去死了。」

彩玉隱約覺得不妥,瞧著齊嬤嬤沉沉的臉色,還是糯糯出聲,「我瞧著這位夫人不太一樣,奴婢就沒見過敢和自己夫君甩臉子的。按說不像是無寵的,侯爺也不像是對這位不上心,雖說將夫人的心腹都換了,可這院中伺候的人隻比原來多,咱們,是不是應該小心些?」

齊嬤嬤:「怕什麼,是她自個兒不想用膳,咱們盡了自己的本分就是了,也怪不著我們。」

\"這飢餓的滋味不好受,一頓能忍,一天,兩天,三天呢?你瞧著吧,她餓的受不了了,自個兒就起床用膳了。\"

齊嬤嬤並不把鍾語芙的絕食當回事,因她太清楚飢餓的滋味能叫人發瘋。

她幼時家貧,一日三餐隻有清的能照人影的玉米羹果腹,那種日子已經過去四十年,但想起飢餓,還是有一種刻入骨髓的恐懼。

她篤定,鍾語芙不出一日,自己就起床用膳了,是以,將事情捂的死死的。

她不知道的是,鍾語芙是真的拿命和韓以驍剛。

和後世不同,在這個封建等級製服森嚴的社會,夫君更多時候是一種統治者。

在這個府上,擁有絕對的權威。

他一句話便可以禁了鍾語芙的足,奪走她手中的權勢,決定她的生活。

鍾語芙用她所有的意誌,拿命為自己搏。

-

連著三日水米不盡,齊嬤嬤坐不住了,她先是將最美味的飯菜納進室內,企圖用菜香味引誘鍾語芙用膳,鍾語芙拚著虛弱的力氣,奮力將磁盤摔到她臉上。

齊嬤嬤見無效,隻得跑去前院見韓以驍。

可惜,很不巧,這日韓以驍剛剛去了東縣公乾,得了消息的韓忠感覺自己的項上人頭都快不保了。

先是自己親自來了一趟內院,企圖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勸解,又找來了綠蘿,綠翹,鍾語芙人就是閉目,沒有任何一點反應。

韓忠立刻往東縣趕。

韓以驍正在大營的沙盤裡研究地形,風塵仆仆趕到的韓忠噗通一聲跪到他麵前,「侯爺,出事了,夫人在府中絕食,再拖下去,怕是要出事了。」

韓以驍指尖頓住,瞳孔不受控製的縮瑟,「什麼時候的事?」

韓忠感覺這目光似是一把利劍,將他的身體射穿,腦門上滲出汗,「自打那日發賣畫月,紫檀之後,水米皆未曾進過。」

韓以驍心髒猛的一抽,一算,盡是已經有了七日。

「要你們有什麼用!」

韓忠被踹的飛了過去,再爬起來,軍帳中哪裡還有韓以驍的身影,立刻也跑出營帳,上馬回侯府。

韓以驍趕回侯府的速度,堪比天上拍著翅膀飛的鳥。

進了侯府,直撲沉玉小築,進了內室,一眼看見那閉著眼躺在床上的身影。

原本豐潤的臉頰凹陷下去,光顏雨潤的肌膚被一片灰暗取代,渾身籠著一層沉沉暮氣,像是一朵開敗了的花,一身玉骨即將零落入泥,隨風而去。

饒是韓以驍想過她此刻羸弱不堪,卻也沒想過是這般。

心髒像泡在酸澀的液體裡,骨子裡又陷入一種恐懼,他抬腳就將齊嬤嬤踹翻,厲聲吼,「怎麼照顧的主子?」

齊嬤嬤被踹的翻滾一圈,又重新跪好,也不敢辯解。

一旁的彩霞下的瑟瑟發抖。

隻韓以驍此刻也顧不上一個個收拾,坐到踏邊,將鍾語芙抱起來。

彩玉要激靈一下,立刻端了熱度正好的軟粥過來。

韓以驍接過來,舀了一勺粥遞到鍾語芙唇邊,「芙兒,乖,吃點東西。」

見鍾語芙沒反應,意識到她是餓婚了,自己喝下去餵。

溫熱的粥入進口裡,鍾語芙掀開眼皮,看到韓以驍的臉,惡心的吐出來。

七日水米未經,哪有東西可吐,隻有黃褐色的膽汁,可她就是覺得惡心,像是想把自己的五髒六腑吐出來。

韓以驍見她吐的厲害,視線盯著她的肚子,腦子空白了三秒。

--她是不是有了?

他陷入一種巨大的狂喜中。

輕輕拍鍾語芙的背。

鍾語芙往邊上匍匐,用她最後一絲力氣喊出聲,「你別碰我。」

韓以驍不敢再動,將粥端過去,「我不動,你太久沒吃東西了,先吃點東西,恢復體力我們再談。」

鍾語芙抬手揮了碗,整個人又無力的摔到在塌上,「你放我出去。」

韓以驍滿手都是被灑落的粥,他似是沒看見,耐著性子哄,「都依你,你吃了東西我就放你出去,你現在沒有體力,我放你出去你也沒有力氣。」

他轉頭吩咐彩霞,「去叫人給夫人備車。」

彩玉又利索的端了一碗粥過來。

鍾語芙又抬手揮了,重復那句話,「要麼你看我死,要麼你放我出去。」

韓以驍手驀的攥緊,心髒是死一般的窒息,為什麼!

為什麼她願意去死也不能好好聽的話。

他心裡有滔天的怒火,但是,看著她沒有一絲血色的臉,虛弱的連站起來都沒有的力氣,他又為她心疼。

她怎麼可以用自己的生命來拿捏他?

他不知道這樣是在淩遲他的心髒嗎?

一瞬間,他想,死就死了吧!

她根本就沒有心。

不值得自己為她費心。

他看向她的肚子,一遍遍告訴自己,是為了孩子,再縱著他最後一次。

他吞下怒火,艱難出聲,「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好好吃飯?你說,隻要要求不過分,我都能答應你。」

鍾語芙:「兩個條件,第一,蘇婉隻能做妾,不能做平妻。」

韓以驍點頭,「好。」

鍾語芙:「第二,我再給你娶一房妾室,人選我定。」

韓以驍覺得嘴巴苦澀,「好,我應你。」

鍾語芙端起粥,仰頭飲下去,嘭一聲摔了碗,立刻下床,朝門外走。

她飢餓太久,身上壓根就沒有一絲力氣,剛站起身,眼前就一片黑,倒了下去。

韓以驍本能伸手去扶。

鍾語芙撐著踹開他,「你滾,別碰我。」

韓以驍深深吸一口氣,忍了又忍,「你要去做什麼事,我親自幫你去做,你看完大夫,歇一歇在走。」

「我不看大夫。」

鍾語芙搖搖晃晃往外邊走,綠蘿綠翹趕緊去扶。

韓以驍瞪向齊嬤嬤,「快去跟上,再讓夫人出事,我崽了你們。」

齊嬤嬤,彩玉,彩霞退出房間,不遠不近的跟著。

半盞茶的路程,鍾語芙硬是走了三炷香的時間。

上了馬車,鍾語芙氣力稍稍恢復了一些,吩咐倆人,「你們回去,過你們自己的日子,無論我這邊有什麼事都不要再過來了。」

綠蘿的眼淚忍不住了,噗通跪下來,頭一下下磕在地上,「姑娘,您怎麼就這麼倔呢,低個頭吧,您就低個頭,姑爺心裡有您的。」

「我能看出來,隻要您柔順一點,聽侯爺的話,侯爺會疼愛您的。」

綠翹眼裡也是不懂的神色。

鍾語芙虛弱的靠在車相璧,遠遠看過去,長寧侯府院牆高聳,樓閣簷牙如琢。

一隻灰色小鳥撲騰著翅膀飛走,天空蔚藍,白雲悠悠。

她輕笑,神色安詳,「你們不會懂。」

合了簾子吩咐車夫,「去靈虛閣。」

靈虛閣,上京最負盛名的青樓楚倌,屋子用金粉裝飾,十步一琉璃照明,地上鋪了光可鑒人的地磚,樓閣鬥拱交錯,虛閣蔭桐,清池涵月。

這裡迎來送往的,皆是上京的權貴,是真正的消金窟。

手在門口的龜奴見馬車上的俯牌是長寧侯府,隻當是京中這位大貴人來了。

弓著月要迎上來,卻見下來的是一個女眷。

靈墟閣迎來送往的解是男卷,還未曾有過女眷,他十分懷疑這位貴婦是來錯地方了。

隨後又想,乘著侯府馬車的也未必全是主子,難不成是替主子來定姑娘的?

於是出聲問,「請問來者是何人?」

鍾語芙:「長寧侯府夫人。」

哪有世家夫人來青樓的?

繁華的街道上,來來往往的是人皆好奇的頓住腳,看向鍾語芙。

龜奴心說還真是來錯地方的,於是隱晦提醒,「夫人乃是一等一的貴人,不知來著煙花之地作甚?」

鍾語芙抬頭看著靈虛閣碩大的牌匾,她很清楚,自己不是輸給了蘇婉,是輸給了蘇婉和韓以驍相依為命的過往。

這裡的榮華富貴她可以不要,但也不想留給蘇婉!

她朗聲說:「來為我夫君求取靈虛閣花魁凝如姑娘。」

眾人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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