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1 / 2)
她瞪的這一眼,被沈衡撞了個正著。
阮綿迎著他清冷的目光,有瞬間的心虛,不過很快那股心虛就收了回去。
她極小聲地哼了哼:「你以後不準隨便扌莫我的頭發。」
沈衡沒反應。
阮綿:「你有沒有聽到我的話?」
沈衡:「嗯。」
他的目光又落在地上斷成兩塊的小發卡上。
阮綿見他神色不在意,有些不高興地強調:「不能隨便扌莫女孩子的頭發。」
沈衡淡聲道:「沒扌莫別人。」
阮綿道:「扌莫我的也不行,我和你又不熟。」
沈衡轉過臉。
「我說的是事實,」阮綿難得態度強硬了一次,「我們不熟,所以不經過我的同意,你不能隨便碰我。」
沈衡:「我們是夫妻關係。」
「又不是真的,」她嘀咕道,「有協議呢,是你自己說的不能有肢體接觸,讓我離你遠點,所以你也不準碰我的頭發。」
沈衡盯著披在她肩膀上柔順的長發上,掌心被發梢劃過的那股癢意還殘存著。
他冷冷道:「我不需要遵守。」
阮綿:「憑什麼呀?」
沈衡:「那是給你製定的條約。」
阮綿愣了會,仔細想了想他的話,不敢相信道:「你是說你想對我做什麼都行,但是我不能對你做相同的事?」
「嗯,」沈衡隨意道,「這是協議上的內容。」
阮綿沒想到他能說出這麼無恥的話,一時禁言隻顧瞪著他。
兩人目光對視。
一個滿臉不敢置信,眉眼帶著些許怒火,一個神情始終冷淡,不把對方放在眼裡。
最終還是阮綿先受不住。
阮綿不是擅言詞的人,對沈衡又有著本能的害怕,她臉上憋得通紅:「你不能這樣,你這樣是不對的。」
沈衡:「這是協議上的內容。」
阮綿:「協議上明明沒有寫,你剛才還隨意修改了。」
沈衡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對協議有任何疑問,可以和我的律師談。」
阮綿腦袋有些懵:「和律師談?」
沈衡點頭,顯然不願意和她多談這件事:「跟上。」
說完,他轉身就走。
阮綿還沒從沈衡說的話中反應過來,轉眼發現他已經走在前麵。
她立即跑著跟上去。
兩人進了電梯。
阮綿懵懵地問:「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呀?我……」
沈衡:「我不想再談。」
看著他的冷臉,阮綿的話憋了回去。
電梯停下,門打開。
阮綿跟在沈衡身後。
她看了眼樓層,發現沈衡並不是帶她去見沈爺爺。
阮綿:「我們要去哪?」
沈衡:「找丁燃。」
阮綿一愣,下意識抓著他的手臂,用力扯住他不讓他走。
「沈衡。」
沈衡腳步頓住,轉過臉看她。
「去找他乾什麼呀?」阮綿有些急,「你是不是想找他打架?」
她紅著臉哼唧了會,道:「打架是不好的,你別打架。」
沈衡眸光暗沉。
阮綿還在想怎麼阻止他找丁燃:「那個,你和丁景茗是朋友,丁燃是他弟弟,如果你……」
「為什麼不讓我找他?」沈衡聲音冷沉地打斷她的話。
阮綿沒察覺他的異常,道:「因為打架是不好的,你又和丁燃的哥哥是朋友,我是為你好。」
沈衡道:「不是你因為心疼丁燃?」
阮綿臉色微微驚恐:「我為什麼要心疼他?」
說著,她又想起沈衡剛才修改條約時,說的「不清不楚」這四個字。
她氣惱道:「你是不是還懷疑我和丁燃的關係?」
沈衡隻目光沉沉地看著她。
他不說話,阮綿更是覺得他還在懷疑自己和丁燃的關係。
心裡憤怒的小火苗「蹭蹭蹭」的往上竄。
阮綿氣急了,盯著沈衡的冷臉腦袋一熱,抬腳就往他身上踹:「你說話呀?是不是還在懷疑我?」
女人生氣的力氣並不小,沈衡隻覺得小腿上被人重重地踢了兩腳。
他低頭,看見自己的褲子上沾了些灰。
阮綿順著他的目光往下,第一眼就看見沈衡褲子上,沾著的那一點點不乾淨的灰。
她臉色滯了滯,理智幾乎在瞬間回籠,心裡的怒火瞬間滅得乾乾淨淨。
這好像是她踹的。
她剛才竟然踹沈衡了。
阮綿心髒「怦怦怦」的狂跳,立即鬆開抓著沈衡的手。
怕沈衡生氣打她,阮綿嚇得急切後退。她退得太急,動作又過大,左腳絆倒了右腳,踉蹌著往前撲過去。
阮綿下意識喊:「沈衡……」
剛喊完,她手被人抓著,整個人撲進沈衡懷裡,臉貼在他月匈膛上。
頓時,她聞到沈衡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水味。
和他的人一樣,就連他身上的香水味,都給人一股冷漠不可靠近的感覺。
阮綿還在發愣,突然察覺到月要被人摟住。
她立即推開沈衡的手,急急忙忙地從他懷裡退出來,臉紅了一片。
「對不起。」阮綿紅著臉,心虛地道歉,「我不是故意撲進你懷裡的,剛才也不是故意踹你的。」
沈衡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又掀了掀眼皮,看向阮綿的月要。
很軟。
也很小。
似乎他兩個巴掌就能把她的月要圈起來。
阮綿見他沉著臉不說話,嚇得又道了一次歉。
沈衡收回落在她月要上的視線:「嗯。」
他極快地掃了眼阮綿,突然發現她很瘦小,也很矮。
是個小矮子。
阮綿小心翼翼地問:「那你是不是不生氣了呀?」
沈衡目光平靜地看著她。
阮綿臉色不自在:「就是我剛才踢了你,還撲到你懷裡的事,你不生氣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沈衡:「不生氣。」
阮綿悄悄鬆了一口氣。
沈衡瞥了眼她的月要,繼續往前:「跟上」
阮綿走在他左手邊,還是沒忍住問:「你是不是還懷疑我和丁燃的關係?」
沈衡:「沒有。」
原來她沒有懷疑呀,那她剛才不僅踢了他,還撲到他懷裡。
阮綿抬頭看著他的側臉,有那麼點心虛地問:「那你為什麼要去找丁燃?」
沈衡:「看他不順眼。」
又是看丁燃不順眼?他剛才說要修改協議,也是因為看丁燃不順眼。
阮綿想不明白,腦袋懵懵地跟著他走。
很快,兩人到了一間房間前,沈衡停在門前,阮綿也跟著停下。
沈衡推開房門。
「來了?」
還沒看見裡麵的人,阮綿就聽見有些熟悉的男人聲音。
她抬頭看過去。
是丁景茗,還有丁燃。兩人不知道在說什麼,丁燃握緊拳頭。
阮綿看了他一眼,趕緊別過臉不看他。
」怎麼?」丁景茗笑了,看著沈衡,「一副興師問罪的神色,我得罪你了?」
他指了指手上的腕表:「我等了你將近半個小時,這可是你第一次不守時。」
丁景茗說著話,目光從阮綿身上略過。
沈衡道:「有事忙。」
「唔,」丁景茗神色慵懶,「女人比兄弟重要,這也是你頭一次。」
從阮綿進來,丁燃目光就控製不住落在她身上。
見她緊緊跟在沈衡身邊,乖巧安靜的模樣,他月匈腔的悶氣不停翻湧,幾番控製下才忍住把她拽到身邊的沖動。
聽見他哥的話,丁燃臉色閃過愕然,才注意到沈衡和阮綿的距離並沒有很遠。
不對,不僅這一次。
丁燃想起,前兩次沈衡和阮綿也靠得過近。可是他知道,沈衡不喜女人近身。
尤其像阮綿這種嬌弱的女人,他最是厭惡。
丁燃看著阮綿的目光專注而熱烈,沈衡早就有察覺。
「過來。」
他看著阮綿道。
阮綿抬頭看了他一眼,默默靠近他一點點。
沈衡見她動作慢吞吞,最後還是和他隔了一段距離。
他心生煩躁,抬手抓著她的手用力把人扯過來。
阮綿沒有準備,突然被沈衡用力一扯差點摔倒,下意識抓住他月要上的衣服才勉強站穩。
沈衡見她站都站不穩,看著她細弱的胳膊和腿,眉心微不可查地皺了皺。
阮家到底是怎麼養女兒的?
身體站穩後,阮綿鬆開抓著沈衡衣服的手,身體又開始往邊上想挪遠離他。
沈衡冷聲:「不準動。」
阮綿挪動的腳頓住。
丁燃拳頭握得咯咯響,忍不住上前一步。
他剛想說話,丁景茗看了他一眼。
丁燃話咽了回去。
丁景茗看向沈衡,輕笑出聲:「阿衡,你讓我在這等你,是為了看你和小嬌妻調情?」
「調情」兩個字讓阮綿臉上發燙,滿臉的尷尬不自在。
沈衡提著阮綿的胳膊,像拎小孩似的把她拎到自己麵前。
丁景茗用眼神示意丁燃:「你做了什麼,自己去道歉。」
丁燃沉默了會,握緊的拳頭緩緩鬆開:「對不起,沈哥,我錯了。」
「錯哪了?」丁景茗漫不經心地問。
丁燃心裡不服,他並不覺得自己有錯。反正沈衡不喜歡阮綿,這個女人遲早是他的。
他咬咬牙,滿臉的不情願和抗拒:「沈哥,我不應該……」
沈衡打斷他的話,聲音比以往冷:「你要道歉的人不是我。」
丁燃看向阮綿。
其實他想起剛才的事,心裡早就後悔。
他目光若有似無的掃過阮綿的手,果然看見她白皙的手腕處,那圈明顯的紅色淤痕。
丁燃臉上閃過懊惱:「阮綿,剛才的事對不起。」
他對著阮綿道歉,態度明顯比和剛才給沈衡道歉時要真誠。
沈衡冷淡道:「喊嫂子。」
「嫂子」這個詞,讓阮綿臉色微愣。
丁景茗原本漫不經心,一副看好戲的表情,聽見沈衡的話後,臉上的不正經緩緩收了起來。
阮綿回過神,輕扯了扯身邊男人的衣服,小聲道:「沈衡,你……」
沈衡淡淡地看了一眼。
阮綿不敢再說話。
丁燃看著兩人,心裡窩著團火。他眉眼間流出桀驁,不肯再開口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