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第 150 章 老實人養出白眼狼了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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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照嶽沖出了酒店,一股腦跑了好長一段距離,等回過神來他又擔心爸爸會找不到自己,又回頭走了一段距離,可他又實在不願意再見何麗娜,就在酒店外不遠處路邊蹲了下來,獨自生悶氣。

賀照君就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看著他,眼裡都是審視。

昨天賀照君確實是沒有認出謝俞和謝照嶽,但他到底不是孩子,還是將這一幕記在了心裡,回去之後越想越不對勁,後來察覺到何麗娜的異動後,他才猛地醒悟過來,當時心裡也是訝異至極。

而後今天他就偷偷的跟著何麗娜出門,找到了酒店。

不過他並沒有跟上去,而是在下麵等著,他倒也沒想著隱瞞何麗娜,隻是想著,如果何麗娜能解決是最好的,他就不用出麵了。

沒想到看到謝照嶽哭著跑了出來,賀照君九猜著何麗娜或許是說了什麼,傷了他這老實無用的哥哥的心,所以就哭著跑出來了。

賀照君下意識的就跟上了謝照嶽,見他一頭跑了幾條街,最後又默默的走了回來,卻又不敢上樓,心裡對他很是唾棄。

認真來說,前世賀照君可以怪原身讓自己過窮日子,卻沒有資格怪謝照嶽,因為謝照嶽隻是哥哥,還從小疼他,什麼都讓著他。

但要說賀照君對他心存感恩,那也沒有。

謝照嶽的付出在賀照君來說早成了理所當然,他是不會得到感恩的。

他隻會怪謝照嶽無用,給不了更多,還會怪你灰頭土臉讓他丟臉。

更不要說,前世謝俞和謝照嶽相繼死亡,歸根結底,都是賀照君害的,賀照君心知肚明卻絕對不會承認。

所以前世他催眠了自己,讓自己更加理所當然的怨恨爸爸和哥哥,是以如今再見謝照嶽,賀照君心裡是沒有半點兒見到相依為命二十年親人的那種欣喜若狂,隻有審視算計以及更加理所當然的怨恨。

此時當然也是理所當然的鄙夷。

不過,賀照君打量著謝照嶽,他這個樣子可不像是在苦水裡泡著長大的,倒像是在蜜罐裡寵著長大的。

難不成少養一個孩子差別真有這麼大?

就算是這樣,牛頭村那麼窮,他們也不可能有錢來港城。

這些年他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們又到底是怎麼來到港城的?

賀照君想弄明白這些,便從藏身處走出來,朝謝照嶽走去。

他看得出來,謝照嶽並不是和他一樣的重生之人,他的眼神清澈單純,這完全就是沒有被社會浸染過的樣子,這讓賀照君嫉妒的同時,又鬆了一口氣。

不是重生就好,那他就可以從謝照嶽這裡套到他想要的信息了。

「你是哥哥嗎?」

賀照君走到謝照嶽麵前,低頭俯視著蹲在自己麵前的少年。

謝照嶽猛地抬頭,看到賀照君白皙俊美,雌雄莫辨的臉龐,他呆怔了一瞬,而後跳起來,再看麵前穿著小西裝整潔乾淨的好像王子的小少年,他手足無措起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的出聲:「君君。」

賀照君將謝照嶽帶到附近一家酒樓,要了一個包間。

兄弟兩分坐兩側,大大的圓桌將他們原本的親密無間瞬間拉開了長長的距離。

謝照嶽腦子瞬間清醒,意識到他和弟弟之間就像這圓桌一樣,隔著無法跨越的鴻溝。

就像他和媽媽一樣,他們都回不到當初相親相愛的時候了。

謝照嶽眼神黯然,情緒無比的低落。

他不能明白,他們隻是不在一起生活而已,可他們的血緣關係是割不斷的啊,為什麼他們還是變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不對,他們之間,或許就連熟悉都不能使用了。

他們就是有血緣關係的陌生人。

謝照嶽沒有隱藏自己的情緒,在賀照君這樣的老狐狸麵前也無法隱藏,因而輕而易舉的被賀照君看了個透徹。

賀照君心裡嗤笑,謝照嶽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窩囊廢,整日隻惦記這些最是無用的親情。

不過,這也正好給他利用的機會。

「哥哥,你和爸爸這些年過得好嗎?」賀照君露出一副關心的模樣。

謝照嶽終於感覺到了弟弟身上一絲熟悉的樣子,人也放鬆了許多。

他點頭:「我和爸爸這些年過得挺好的,你呢?你跟著媽媽,這些年過得好嗎?」

賀照君沒有說話,隻露出一絲苦笑。

謝照嶽著急了:「難道你跟著媽媽過得不好嗎?怎麼會這樣?媽媽可是大學生,有城市戶口,大學畢業後就是乾部了,你跟著媽媽也會有城市戶口吃商品糧,更可以留在城裡讀書,受最好的教育,將來也做個大學生,有光明的前程。爸爸就是想著你跟著媽媽一定不會吃苦,才一定讓你跟著媽媽的。」

賀照君露出驚訝的神色:「是這樣的嗎?可是從小到大,所有人都告訴我,我是爸爸媽媽不要的孩子。」

「怎麼會?爸爸也是很疼愛你的,要不是為了讓你過好日子,爸爸怎麼舍得把你交給媽媽?還有媽媽,媽媽最愛的孩子就是你啊,她怎麼會不要你,對你不好?」

謝照嶽不想讓賀照君對父母有什麼誤會,著急忙慌的解釋。

而後他很快就又想起8年前偷聽到的那些話,媽媽其實並不想要他們,無論是他還是弟弟,媽媽一個都不想要,嫌棄他們是累贅,是爸爸為了弟弟的前程著想,非要將弟弟留在媽媽身邊的。

難道媽媽記恨爸爸,所以這些年對弟弟不好?

謝照嶽幾乎是一瞬間想問賀照君這些年媽媽愛不愛他,但抬眼看到賀照君白淨漂亮的樣子,身上的衣服看著也很昂貴,如果媽媽不愛他,不可能把他照顧得這麼好。

謝照嶽也見過不被父母喜愛的孩子,他們絕對不可能長得這麼好的。

而且,爸爸也說,凡事三思而行,如果他因為心疼弟弟,將媽媽的那些涼薄行徑告訴弟弟,弟弟會不會對媽媽從此心存芥蒂?

弟弟到底是跟媽媽一起生活的,如果弟弟對媽媽有了不好的想法,他跟媽媽的關係可能會更加糟糕,那他的處境可能反而會變得糟糕。

所以這些事情不能讓弟弟知道。

謝照嶽臉色變來變去的,被賀照君全都看在眼裡,賀照君隻做不知,說道:「別說了,寄人籬下的生活,不說也罷。倒是說說你和爸爸這些年過得怎麼樣,還有,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謝照嶽定了定神,將他們這些年的生活一五一十的說了,來港城的事也老老實實說了。

他們就是來旅遊的,沒想到會遇到他們。

賀照君一聽謝俞用一床麻將涼席開啟他的傳奇人生,心裡既嫉妒怨恨,又更加肯定謝俞就是跟自己一樣重生回來的。

賀照君對於謝俞會製作麻將涼席倒是不怎麼懷疑,因為前世謝照嶽在隔壁省打工,天氣炎熱經常睡不好,但他為了省錢給自己讀書,寧可自己忍著也不買當時十分風靡的麻將涼席。

後來謝俞無意中知道了這件事,就詢問了村裡見過麻將涼席的年輕人,最後請人幫忙從山上砍了竹子回來,自己鑽研了好久,終於做出了兩床麻將涼席,一床給謝照嶽,一床給了他。

當時他其實挺嫌棄的,因為謝俞自己做的麻將涼席沒有經過高溫碳化,很容易生黴,且顏色也不好看,一看就知道是贗品,讓他在同學麵前好生丟臉。

後來謝俞也不知道怎麼想的辦法,居然讓他想到了辦法處理了竹子裡的水分,雖然色澤手藝都沒有正規工廠的好看,但也確實是比之前好多了。

沒想到他重生後,竟然用這手藝發家致富起來,有了一點兒錢竟然還學人家有錢人,帶孩子出國旅行見世麵。

說到這個,賀照君就更加嫉妒了。

他如今已經算是賀家的少爺了,他都沒出過國呢。

謝照嶽這個土包子卻比他先出國了。

賀照君看著謝照嶽臉上的驕傲表情,心裡就越發的煩躁怨恨,不過他如今是很會做表麵文章的,當下就露出笑容說:「知道你們這些年過得這麼好,我就安心了。」

謝照嶽也關心弟弟:「你這些年過得怎麼樣?你剛剛說,寄人籬下是什麼意思?」

賀照君頓了頓,一開始還不說,後來就做出一副被逼急了的樣子,才苦笑:「爸爸當初的考慮確實是對的,但爸爸沒有考慮到的一點是,那時候媽媽還在讀書,她根本就沒有辦法照顧我,最後沒有辦法,隻好把我送去姥姥家。而姥姥家,你是知道的——」

何麗娜不怎麼跟人說自己的父母,但謝俞身為女婿,以前總會有說到要不要回去嶽家探親或者寄點山貨之類的,何麗娜從來都不準。

隻說父母從小偏心,隻將兩個兒子當成寶,女兒就是跟草,完全不顧死活的。

這話謝照嶽也聽到過一兩次,此時說起,他便隱隱約約記起來,自然也就腦補何麗娜為了求姥姥家收留照顧何照君多麼低聲下氣,賀照君到了姥姥家之後又被偏心的姥姥和沒良心的舅舅表兄弟們如何欺負,一時間眼圈就紅了。

他忽地對賀照君說:「君君,你回來吧。現在家裡有錢了,你回來也不會吃苦了,你回來吧,我們父子一輩子在一起。」

賀照君:「!!!」

你開玩笑嗎?

謝俞就算現在是一個工廠的廠長,就算他如今有百萬身家,跟賀家相比,他那點兒錢就連人家的零頭都不夠好嗎?

但看謝照嶽真誠的神色,賀照君就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賀照君沒辦法,隻好解釋:「不了,媽媽這些年為我付出了很多,而且她雖然嫁入了豪門,但她其實活得很辛苦,我要留下來幫她。要是我也走了,媽媽和弟弟就沒人保護了。對不起,哥哥。」

謝照嶽有些失望,但也沒有完全失望。

「那你要是想回來,以後隨時都可以回來,牛頭村永遠都是你的家。」謝照嶽認真的說。

他想表達的是,家永遠是你的家,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但賀照君卻覺得他真是奸詐。

牛頭村是他的家,但他們家不一定是他的家。

謝俞既然是重生的,肯定不會接受他。

賀照君又看向謝照嶽。

看看扔掉他之後,謝俞為了讓謝照嶽過好日子多努力?

但凡他前世肯像現在一般努力,他也不會過得那麼苦。

也不會到了港城之後,明明已經身居高位,還要被人嘲笑鄉巴佬,土包子。

賀照君實在是沒有興致跟謝照嶽說話了,就說:「哥你先坐坐,我去上個洗手間。」

「好,你去吧。」謝照嶽點頭。

等賀照君走了之後,謝照嶽本來是想把飯錢給結了,雖然弟弟現在看著過得好,但豪門又哪裡是那麼好呆的,隻怕也隻是表麵光鮮吧。

可是他一扌莫口袋,才想起來出來得匆忙,沒帶錢。

他抿了抿唇,感覺很不好意思。

賀照君出了包間之後,臉色就陰沉了起來。

為避免讓人看到,他去了洗手間。

「喲,這是哪來的小弟弟,長得可真是漂亮。」

賀照君在洗手間被人調戲。

賀照君皺了皺眉頭,轉頭看去才發現,這兩人竟然是前世港城圈子裡有名的花花公子陳柏岐。

陳柏岐不僅喜歡玩女人,聽說還喜歡玩漂亮的小男孩,非常的變態。

賀照君就曾見過,那時候陳柏岐都已經三四十歲了,身材疏於管理,大腹便便的,肥頭大腦,摟著漂亮小男孩猥瑣的樣子更是讓人惡心。

不過現在的他也不見得有多好看,酒糟鼻,一臉的青春痘,叫人看了都惡心。

這會兒他正以惡心至極的目光看著何照君,好像要把賀照君身上的衣服都扒掉一般,讓賀照君恨不得戳瞎他的眼珠子。

可惜他如今年紀還小,要不然的話,他一定將他按在便池裡給他洗洗眼睛。

賀照君就做出天真的樣子:「是嗎?我爺爺和奶奶也是這樣誇我,還因此給了我很貴重的見麵禮,讓其他兄弟姐妹都羨慕壞了。」

陳柏岐聽到貴重二字心裡頓了頓,再看賀照君身上的衣服價值不菲,開始意識到或許對方的身份不凡,便收斂了些:「你爺爺是哪位啊?你誰家的孩子啊?」

「我爺爺啊?」賀照君笑了笑:「我爺爺叫賀兆明。」

「賀兆明?」陳柏岐瞬間變了臉色:「原來是賀家少爺,失敬失敬。」

陳家哪敢跟賀家對上,當下趕緊溜了。

賀照君望著他的身影確實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那老東西這麼疼他的好大兒,賺了那麼幾塊錢還特意帶他出國長見識,如果他的好大兒子被人毀掉了,他一定痛不欲生吧?

就跟前世一樣。

賀照君眼裡掠過一抹陰毒。

他當下招過一個服務生,給了對方一筆消費,讓他給陳柏岐帶句話,而後自己先走了,走之前他還把賬給結清了,出了門口,他就招了輛的士走了。

謝照嶽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賀照君賣了。

他正一無所覺的坐在包間裡等待賀照君的回來。

包間門被推開的時候,他還下意識的回頭露出笑容:「君君——」

沒想到進來的不是賀照君,而是陳柏岐。

陳柏岐一進來就把謝照嶽當獵物一樣打量。

謝照嶽站起來,眉頭皺得緊緊的,下意識的用英語開口:「你是誰?有什麼事嗎?」

謝照嶽雖然不明白陳柏岐的壞心思,但他莫名的不喜歡這眼神。

感覺很惡心。

陳柏岐眉頭皺了皺,不是說這是從內地偷渡過來的土包子嗎?

怎麼還會說英語,這口音,還有點兒美式味道。

他哪裡知道,謝照嶽這一口英語,都是這些日子在外旅行的時候鍛煉出來的。

他之前在市裡讀書,英語成績是考得很高,閱讀理解沒問題,寫作文也ok。口語卻是不行,但謝俞說這一趟出國旅行機會難得,正好可以讓謝照嶽練練英語,所以父子兩個的英語都練得有模有樣的了。

在港城停留的時候,謝俞曾經跟謝照嶽說過,港城受霧國的管轄,頗有些崇洋媚外,張口閉口要是不帶幾句英文,就感覺自己不夠洋氣,也要被人笑死,所以讓他如果遇到什麼事,別慌亂,直接拿出英語來,別人就會覺得他不是好欺負的,忌憚三分。

這會兒謝照嶽感覺到了危險,下意識的便用起了英語。

陳柏岐反手將包間門反鎖,目光在謝照嶽身上梭了一眼,一下子就看出他衣飾普通,再加上他神情拘謹,便看出他不過是在虛張聲勢,便用港城話說:「靚仔,怎麼一個人守著這麼大一間包廂這麼可憐啊?走,哥哥帶你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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