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和離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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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嫣一眼就瞧見了沈知珩,當即笑著朝他招手:「在這裡!」

沈知珩彎了彎唇角,徑直向二人走去,剛到跟前就聽到祁遠說:「知珩,你這匕首做得精巧,不如也送我一個?」

「說了不給了!」賀嫣趕緊挽上沈知珩的胳膊,「他隻給我一個人做。」

「沈小夫人,做人不要太小氣。」祁遠無奈。

「反正不給,」賀嫣說完,還不忘跟沈知珩找認同,「是吧無憂?」

祁遠被這兩人氣得沒招,直接把匕首還給賀嫣:「朋友緣盡,後會無期。」

賀嫣笑了笑,把小匕首重新配在月要上,這才去牽琥珀的手。

琥珀笑著避開:「小姐,這會兒應該牽的不是我吧。」

「連我也打趣!」賀嫣瞪她,手卻誠實地抓住沈知珩手腕。

琥珀笑著跟在兩人後頭,一同往要落腳的小院走。

路上,賀嫣和沈知珩又聊起祁遠,一時有些想笑:「不送他禮物就生氣,也不知是誰小氣,等會兒他要跟你說話你也別理他,看他還敢不敢說什麼後會無期的話。」

「好。」隻一個字,然後就沒有別的反應了。

賀嫣停下腳步,回頭望向他:「怎麼瞧著還是興致不高?」

「沒有,」沈知珩反握住她的手,輕笑,「走吧,院裡應該已經備好了飯菜。」

雖然天不亮就出發了,但到佛寺已經是晌午時分,按照以前祈福的規矩,午膳要在各自屋裡用,下午不作安排,可自行休息遊玩,等到晚上誦讀經書至子時,翌日才是正式的祈福儀式。

一行人用過午膳,琥珀和車夫便去整理行李了,賀嫣和沈知珩則坐在院中曬太陽。今日陽光極好,雖然已是深秋,但暖洋洋的太陽曬在身上,叫人如沐春風。

賀嫣懶散地靠在沈知珩身上,閉著眼睛正昏昏欲睡,剛才還說要絕交的祁遠便找來了,一看到二人靠在一起的樣子,不由得嘖了一聲:「你們兩個,光天化日之下乾什麼呢?」

他獨自一人出京許久,很多想不通的事都想通了,比如他曾經對賀嫣生出的情愫,就絕非是兄妹之情。然而想通了又如何,不管是沈知珩還是賀嫣,於他而言都是重要的存在,他絕不會為了自己那點情愫,就影響三人的感情。

不得不說出去一段時間還是好的,平復了心情之後再回來,他已經能理智地退到線外了。如今的他,再看這兩人恩愛的樣子,竟隻會由衷地為他們高興。

「多少也要注意點,在佛寺呢。」他閒散地靠在樹上。

賀嫣有點害羞,立刻坐直拉了拉沈知珩的袖子。

沈知珩一臉平靜地看向祁遠:「有事?」

「周尚書家的聚了幾個人,要一起去後山放風箏,你們去嗎?」祁遠說是來問這兩夫妻的,但目的隻有賀嫣一個,畢竟某人他是了解的,不可能參與這種幼稚的把戲。

果然,沈知珩道:「你帶濃濃去吧。」

祁遠點了點頭,正要說什麼,賀嫣突然開口:「我也不去!」

兩個男人同時看向她,她一臉無辜:「看什麼,真的不去,坐了一上午的馬車,都快累死了。」

「你那馬車可是母後特意選的,單是軟墊就有兩層,隻坐一上午怎麼可能會累?」祁遠不懂。

「那就是累啊,」賀嫣打了個哈欠,「而且天不亮就起來了,我現在好困的,不如你帶琥珀去吧,她肯定會高興的。」

祁遠聞言也沒有再勸,直接將琥珀叫了出來。

果然,琥珀一聽可以出去玩,頓時高高興興跟著他走了。賀嫣一臉羨慕地看著兩人離開,一回頭就對上沈知珩若有所思的眼睛,當即坐直了身子。

沈知珩抬手扌莫扌莫她的眉心:「真不想去?」

「不去,我都要困死了。」賀嫣挽著他的胳膊,「你下午不是沒事麼,不如陪我睡會兒吧。」

沈知珩唇角微揚:「昨晚叫你早些睡,你不聽,現在知道困了?」

「是是是,早知道就聽你的了。」賀嫣輕笑,拉著他回屋去了。

她跟琥珀聊了一路,也確實是困了,幾乎是躺在床上的瞬間就睡了過去,沈知珩將人抱在懷裡,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閉上眼睛卻是最近相處的點點滴滴。

這樣的狀態,從那日出宮後便一直持續到如今,他總是反復地回憶、品味,近乎自虐。他好幾次都差點開口問賀嫣,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問什麼呢?問她是不是為了報恩才對他這麼好的?問出來有意義嗎?他當初既然可以無視她的痛苦,強行娶她為妻,就該明白她心裡不會有自己。

他也確實做好了一輩子同床異夢的準備,但他不會後悔,因為他原本的計劃,是這樣遠遠的看著,可她先欺騙他的感情,讓他生出奢望,又以最殘忍的方式告訴他從未愛過他。是她虧欠他,所以他明知她會痛苦,也能狠下心強娶。

哪怕互相折磨,他也不會再放開她。

沈知珩垂著眼眸,將人抱得緊一點:「怎麼了?」

「無憂。」賀嫣往他懷裡鑽了鑽,又很快睡去。

懷裡溫軟一片,散發著淡淡的清香,沈知珩抱著她,靜靜聽著兩人逐漸融合的呼吸。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糾結什麼,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她願意對自己好,真心實意地做他的妻子,已經比他料想中的下半生好太多,他該高興才對,可是……

沈知珩不願再想,小心將臉貼在她柔軟的頭發上,很快便睡了過去。

佛寺的床板太硬,睡慣了軟床的賀嫣很快便醒了過來,看到沈知珩還在睡,便小心翼翼地繞過他下了床,跑到院子裡伸懶月要。

琥珀進門時,就看到自家小姐一臉愜意的樣子,頓時有些想笑:「小姐這是睡醒了?怎麼就睡這麼會兒?」

「你還是不困,否則就是睡地上,也很難醒過來。」相處六七年了,琥珀對她還是理解的。

賀嫣嘿嘿一笑,拉過她問:「放風箏好玩嗎?」

「不太好玩,後山雖然有塊平地,但還是不怎麼夠用,但足夠熱鬧,乾什麼的都有,也算是有趣,」琥珀說著,看出她心生向往,便立刻問,「我拿了沙包還要再去,不如小姐跟我一起?」

賀嫣心動一瞬,到底還是搖了搖頭:「算了,我就不去了。」

「為何?」琥珀問完,視線突然移至她身後,「姑爺。」

賀嫣頓了頓回頭,看到沈知珩後笑笑:「你怎麼醒了?」

「你不在,睡不著。」沈知珩回答。

賀嫣笑盈盈地看著他,沈知珩也沉默看回來,兩人雖然誰都沒說話,但其中的氛圍誰也插不進去。琥珀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沙包也顧不上拿就溜走了。

直到她離開小院,沈知珩才往她消失的方向看一眼:「怎麼不跟她一起去玩?」

「想陪著你嘛,」賀嫣沒骨頭一樣又靠了過去,「明明妖狐案已經破了,你卻好像還是不得閒,我們都有多久沒像現在一樣待著了?」

說完,她捧著沈知珩的臉,迫使他與自己對視,「而且,雖然你不說,可我一直覺得你有心事,我知道你在不高興,我想讓你高興起來。」

沈知珩定定看著她,半晌說了句:「所以你剛才也是為了這個,才說自己犯困?」

賀嫣眨了眨眼睛:「是呀,我是不是很乖?」

麵對她求表揚的表情,沈知珩卻沉默了。

賀嫣看著他的臉,漸漸站直了些,正要問他怎麼了時,沈知珩突然開口:「你平日在我身邊,也是這麼委曲求全的嗎?」

「這山上有一種果子味道極好,我帶你去摘吧。」沈知珩笑道。

賀嫣沒來得及琢磨他剛才的話,便被他口中的果子吸引了,於是兩人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又去摘果子了。

在山中消磨了一個下午,傍晚時是相對正式的素宴,所有參與祈福的人都要參加,用完膳就去大殿誦經。

賀嫣一到蒲團上坐下,便開始犯困了,於是一臉憂愁地看著沈知珩。

「很快就結束了。」沈知珩輕笑一聲安慰。

賀嫣撇了撇嘴,正要說些什麼,住持便從門口進來了,她連忙起身,跟著眾人一起雙手合十。

住持回了禮,往前走時經過她身邊,於是又停下腳步:「這位施主,還請到前方就座。」

賀嫣為了偷懶才選靠門的位置,結果大庭廣眾之下,住持隨手一指就是最靠近帝後的位置。

「為、為什麼啊?」她乾笑著問。

「施主天庭飽滿,是有福之人,同皇上跟皇後娘娘一起坐是最合適的。」住持笑道。

賀嫣隻能求助地看向沈知珩,沈知珩無奈地看回來,表示愛莫能助,她隻好到前麵坐下。

「皇帝伯伯。」她提起精神打招呼。

已經坐定的良帝斜了她一眼:「讓你還偷懶。」

賀嫣撇了撇嘴,坐在蒲團上發呆。

大抵是她沒有慧根,隻覺誦經無聊,於是開始後雖然表情還算周正,實則已經開始神遊,直到對上誦經高僧的視線,才立刻坐直了些。

大殿內香燭鼎盛,味道濃鬱熏人,她沒過多久便覺得頭暈眼花,等到誦經好不容易結束,趕緊跑出去用力吸幾口亮起,這才好一些。

「累壞了吧?」沈知珩正護送帝後,便叫祁遠出來瞧瞧她。

賀嫣蹙眉:「累倒是還好,就是味道太熏人了,我小時候也來過兩次,那會兒沒這麼嗆啊。」

「許是這兩日燒香的人太多,正殿又年久失修通風不暢,這才嗆了些。」祁遠笑著解釋。

賀嫣嘖嘖:「好歹也是皇家指定祈福的佛寺,怎會年久失修呢?」

「從前佛寺修葺的,是林丞相。」祁遠一句話解釋了原由。

賀嫣恍然,這是兒子死了,鬧罷工呢。

兩人正閒聊,誦經的高僧出來了,祁遠頓時恭敬問候,賀嫣也跟著行禮,聽到祁遠贊揚高僧,便自己也附和兩句:「今日聽君一席經,真是勝讀十年書。」

高僧聞言沉默一瞬:「沈小夫人還是讀書吧,佛經隻怕不適合你。」

祁遠沒忍住樂了。

賀嫣:「……」

不管怎麼說,總算可以回去休息了,隻可惜好不容易可以睡下了,結果還沒睡多久,就被沈知珩叫了起來。

他不一樣,哪裡不一樣?沈知珩在門口站了片刻,直到兩人不說話了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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