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番外(15)(1 / 2)
信被她看了一遍又一遍,眼淚滴在信紙上染花了字跡。她抬手去抹,忍不住又哭又笑。
直到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最終停在她身後。
「新娘子怎麼變哭包了?」淡淡的沉香味包裹上來,男人溫柔的嗓音從頭頂落下。
「都怪你。」黎梔哼了聲,夾著哽咽,「你弄這麼煽情的東西,不就是想惹我哭?」
「天地良心,我哪敢?」謝南忱輕笑,將她轉過來,抬手用指腹擦她眼角的濕潤,「不是你自己要的情書?」
好像的確是她自己要的。
黎梔理虧,卻還是忿忿地瞪了他一眼,眼睛又濕潤了些。
謝南忱繼續不急不躁地給她擦。
「這片山其實我早看中了,不過中間出了點麻煩,差點落到別人手裡。兜兜轉轉這麼些年,幸好,我還是沒辜負你的願望。」他輕勾著唇,溫柔的目光悉數落在她眼裡,「喜歡嗎?」
黎梔甕著聲,點點頭:「喜歡。」
「那以後就像你說的那樣,我們就和這些山山水水,花花草草待在一起,不用爭名奪利,不用勾心鬥角,白天你畫畫,晚上我們看星星看月亮。」謝南忱將她摟進懷裡,抬了抬頭,「這裡是整片山最適合看星星的地方。」
黎梔順著他的視線,看見一片明亮而璀璨的星空,星辰密布,美麗得讓人難以置信。
她已經很多年沒見過這麼多星星了,別說在城裡,就是梁木蘭老家的清泉村,也沒有此等盛況。
黎梔看得挪不開眼,直到男人灼熱的氣息貼在她耳垂:「老婆,以後多的是機會看星星。」
黎梔縮了縮脖子,嬌嗔地看他。
謝南忱把臉埋進她脖頸裡,手掌在她月要間流連,輕輕一扯,蝴蝶結散開。
雖然隻是一條裝飾的綢帶,黎梔還是有種莫名羞澀,緊接著背後的拉鏈也被光顧,她忍不住吸了口氣,要驚呼。
謝南忱將她的驚呼聲吞進去,含著她唇低語道:「老婆,去洞房?」
「……洞什麼房呀,老夫老妻了——」黎梔話音未落,突然被抱起來。
她下意識摟緊他脖子,被拉下一半的拉鏈使得背後涼颼颼的,被他身上的布料摩擦,柔軟又粗糲。
謝南忱一邊抱著她往屋裡走,一邊糾正道:「是新婚燕爾,如膠似漆。」
他果然跟她如膠似漆了一晚上,從浴室到臥房,從梳妝台到搖椅,沒有哪一刻分開過。
最後兩個人泡在浴缸裡,謝南忱幫她按摩著,疏解酸痛。
已經是後半夜,男人依舊神采奕奕,仿佛還能大戰八百回合。
現在他體力明顯比以前更好了,無論來多少次都能遊刃有餘,像是有使不完的勁。
當年她總怕他會死掉,現在她隻怕自己會死掉。
三十幾歲的老男人,奔四了,沒想到還這麼能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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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過後,黎梔依舊管理著裴氏,而謝南忱那邊的基金會很快開始籌備。
成立當天,黎梔陪他一起出席剪彩儀式。
對大部分人來說,裴六依舊是個傳說中的人物,隻聞其名,不見其人。
起初得知他要辦這個慈善基金的時候,網上就有不少質疑的聲音,畢竟裴六的名聲一直都算在奸商那類,再加上他做生意的確手腕狠絕,不留餘地,得罪過的商業對手都致力於散播他不仁不義的傳言。
也有人說他成立這個基金不過是為了彌補自己內心的愧疚和不安,或做做樣子,博取名聲。
這些他全都不在意。
隻有黎梔知道,他純屬是拿自己的錢去當財神爺,沒指望博什麼名聲,也沒想得什麼好處。
他想要的,如他所說,隻是讓這個世界上少一些像他這樣的孩子。
這是黎梔第一次和他一起剪彩,見證他全新的起步,這種感覺有點難以言喻。
剪刀劃開紅色綢布的時候,她不禁熱淚盈眶。
溫熱的手掌覆上她肩膀,她抬起頭,落進那雙深邃的眼睛。震耳欲聾的歡呼和喝彩聲中,他們隻能感覺到彼此心跳的韻律。
今天來了不少媒體記者,黎梔原以為他不會搭理那些人,剪彩結束後,他卻破天荒接受了采訪。
但他隻是站在攝影機和話筒前,闡述基金會的宗旨,呼籲更多人關切孩子們的身心健康,幫助每一個不幸的孩子重拾生存的希望。對於那些尖銳的提問,他一笑而過,未置一詞,不為自己辯解半分。
她仿佛聽見他心裡的聲音。
他謝南忱是什麼樣的人不重要,別人怎麼看待他更不重要,隻要他想做的事情能成功,他不在乎在別人眼中他是什麼樣的人,或要承擔多少罵名。
他不屑解釋。
黎梔望著那個在媒體前難得露出溫情一麵的男人,也不禁溫柔地揚起唇角。
他一直都是這樣孤傲又溫柔,從來沒變過。
黎梔跟著他去看過一次診療機構的選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