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1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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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午有課,一時忘記退出登回以前的賬號。上完課後,手機跳出一條提醒。莫星雲設置了通知,微信提醒不顯示詳細內容。他想,應該是易思違通過了他的申請。莫星雲下了決心,必要的話,就把事情都告訴他。

他點開通知。

然而,收到的卻是其他人的好友申請。

這是他今天才用副卡注冊的微信。

莫烏莉添加他為好友,內容寫的是:「堂哥,第一個怎麼不加我?」

莫星雲嚇得險些把手機扔出去。

實際上,莫烏莉沒有那麼多心思對付他,隻是早就料到了,他肯定會做點什麼而已。

這幾天,她又去打了一次針,之後就靠吃藥。藥物的副作用是會令人昏昏欲睡,藥理課上有學過,說明書上也寫著。她討厭睡著,索性少穿衣服,冷點更容易清醒。

易思違翻完一部分,來送辭典給她,到了自習室,卻發現她趴在桌上,手搭在桌麵,臉朝下,一動不動。

能戰勝理性的東西那麼多,抗組胺藥絕對算一個。莫烏莉還是睡著了。

她醒來,從手臂形成的壁壘後抬起頭。日光很刺眼。

睡覺時,莫烏莉無意識把右手伸出去,臉壓在手臂上。等醒來,她做的第一件事是把手抽回去。可是,出乎意料,手掌卻被抓住了。她本能地反應過激,像貓一樣弓起背,差點要跳起來,可是,他的聲音一直很有辨識度。

「別動。」易思違說。

轉瞬間,她已經冷靜下來。莫烏莉定睛一看,易思違坐在前麵的座位,表情很鄭重。那是很怪的景象,他正側過身,左手握住她的手,右手在給她塗指甲油。

易思違說:「我塗完之前,你先乖乖待著。」

她沒問他,莫名其妙,真的聽他的,端著手臂,不再動彈了。

莫烏莉開口,語氣像調侃:「你手還挺穩。」

他悶悶地笑了一聲:「都學這個了。」

塗完以後,莫烏莉抽回手去。

指甲上是帶著亮片的金色,閃閃發亮。

太陽的顏色很溫暖,讓人想起南國。

「很適合你吧?」易思違說,「我去買洗發水,看到這個,突然想起你來了。」

他把辭典給她,起身就要走。她抬起頭,問他說:「你去哪?」剛問出口,莫烏莉就遲疑了。這樣的問句太過私密了。他們有熟到能相互打聽行程,一切都互通嗎?

易思違也停頓了,大約在想同樣的事。

她說:「我隻是問問,你不一定要說的。」

他回答:「去復習而已。」

莫烏莉看著他出去,有那麼一瞬間,她想站起來。但是,她忍住了。

指甲油乾掉要多久?

她還在空教室坐了一會兒,莫星雲發了消息來,未接來電也有好幾個。莫烏莉不想理他。

莫烏莉走在那條種槐樹的路上。

道路麵前忽然攔了一個人。

聞京再出現實在有點惹人煩。第一次能平添笑料,第二次充當調味,第三次就有些膩味了。

莫烏莉說:「又怎麼了?」

「我們復合吧。」聞京說,「我們復合好不好?」

「不了。」莫烏莉繞過他,直接往前走。

聞京轉過身,拋開自尊,終於沖著她的背影疾呼:「我……我以前不是也原諒過你嗎?你和助教聊騷,你跟研究生也曖昧過吧?我都聽你解釋過,憑什麼現在,你這個公交車這麼拽?!」

曖昧幾句就算浪盪,不符合他要求的就是罪人。難道愛情的證明就是脖子上套項圈?

莫烏莉轉過身。

她朝他走過去,笑容隨著距離縮短而加深:「對啊,憑什麼呢?你知道我為什麼找他們嗎?」

聞京沒想到她會露出這副嘴臉,臉頰發熱,雙手顫抖。

她一字一句地說:「……因為他們硬得起來呀。」

屈辱沖刷了心髒,大腦也失去了理智,聞京本不想這麼做的,他曾有過這樣的計劃,可那也是在幻想中。

他掏出一把水果刀。

聞京倒也不是想傷人,隻是想嚇唬嚇唬她,想看到她變回之前百依百順的樣子:「賤人,你跟易思違,也是奔著那根東西去的吧?!你該死!」

莫烏莉卻微微眯起眼,緩慢地傾斜頭部。

她的包被扔過來,聞京本能地躲避。也就是這時候,他沒聽到什麼東西抽出來的響聲。

裝滿書的包砸到身上,聞京抬手去擋,再抬頭,下一秒,鈍器迎頭砸下。

莫烏莉握緊甩棍,瞄準後用力揮動。聞京被打倒在地,疼痛鋪天蓋地,兩眼直冒金星。不論他是咒罵她該死,抑或是哀嚎著求饒,她都一次也沒停。

腦內搜刮著易思違討厭的地方。她討厭他的聲音,討厭他的長相,討厭他的性格,他很虛偽,私底下肯定把所有人當成白癡看……還有什麼來著?

指甲油上滿是斑駁,現在是春季。春季總是非常美,也非常殘酷。

她累了,跨立在男人身上,手垂在身體旁,仰起頭去看天空。喘息聲時起時伏,烏鴉在空中吊喪。

突然間,莫烏莉頓悟了,通過別人打聽是多麼低效,費時間又耗精力。她之前擔心過頭,太提防易思違了。根本沒必要。她完全可以自己去。

身下的人突然嗚咽一聲。

聽見響動,莫烏莉低下頭,俯視聞京,短棍垂落在她身下。她揮起凶器,再次劈下時說:「我才不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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