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治療第九十二步 走近科學節目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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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爾被她這強盜邏輯給嚇呆了, 囁嚅良久,居然沒找到反駁的話來。

不受寵的小孩出生在吸血家庭中,基本都從小被ua, 這是無法避免的事情,畢竟父母也不是喜歡你才把你生下來, 隻是當投資, 生怕你不回報他們。

很多人反應不過來這個邏輯,加上道德感與付出型思維被養成了, 長大後能想到最極端的辦法就是賈爾這樣, 奉獻一切去還這份所謂的「恩情」。

鬱久霏還準備再加把火「你別不信,一個真正的家人是不會讓你受委屈的,就算有不得已的地方,也會選擇與你共進退, 你想想, 是不是這個理兒」

雖說鬱久霏自己肯定是覺得付出沒有任何問題的人, 不過麵對賈爾, 她要盡量把對方拉到自己的陣營來。

不知道是不是賈爾死得最早, 他在這些鬼當中,似乎跟誰都能說到一起,排除他擅長社交的可能性,那隻能是他對每個人都有所了解,這樣才能跟別人說到一塊去。

賈爾在鬱久霏的攛掇下,確實產生了一種奇怪的心理「你說得好像有點道理, 我當時怎麼沒想到呢」

「你別難過,人被騙是很正常的事,我也經常被騙的,所以啊, 有些事情你做了不是你的錯,是你家人的錯,他們不想與你共進退,才騙你替他們做這些事。」鬱久霏義憤填膺地順著往下說。

「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用了,我當時把他們當家人,一心想如何報答家裡人,所以,我繼續當中介,省城裡每天的病人那麼多,本地的、外地的,鮮血總是欠缺,買血的生意其實有經驗了,收益不算差」賈爾雙眼無神,仿佛又回到了他生前最難過的一段時間。

賈爾室友說得沒錯,有些生意,見好就得收,不然遲早出事。

後來沒多久,真的出事了。

當時賈爾都沒發現有什麼問題,跟平時一樣蹲在陰暗的巷子裡等待需要錢的窮人,隻要有人需要錢去賣血,他就有提成,有七八個到十個人就可以坐一輛麵包車出發。

賈爾蹲了一上午才蹲到七個人,勉強算一單,接著開車送這些「客人」去附近有合作的醫院。

有錢的病人有時候會在大醫院買,不過這個口子管得越來越嚴,還是私立醫院做得比較多,賈爾室友還在的時候有門路,帶著他跑大醫院,室友走了後,賈爾基本都在跟私立醫院的單子。

也是這一天,警方忽然來查私立醫院,說要抓灰色買賣,這東西其實大家手上都不乾淨,隻是有沒有被抓到的區別,沒被抓到就是沒有。

在醫院的遮掩下,賈爾算是逃過一劫,那些來賣血的人因為害怕,早跑了。

少一天收益就等於少寄一部分錢回家,現在家裡人已經覺得他每個月給六千很少了,還想多要一些,說大家進城一個月也花不了多少錢,讓他別以為在城裡就可以大手大腳的。

賈爾看著空空如也的麵包車,已經在想,自己沒有這一天的錢,下個月要怎麼活,或許去要飯才能有飯吃。

醫院裡的人不知道是看他可憐還是本身就覺得他乾了這麼久的活挺靠譜的,就給他帶了另外一樁生意。

「醫院開始讓你接觸其他的醫療用品」鬱久霏用了個不會出錯的詞來描述。

賈爾點點頭「畢竟賣血的路子被打過一次,很長一段時間都難以冒出頭,我為了下個月有錢吃飯,無論是什麼樣的事情,隻要不是讓我去殺人,我都會去做的。」

鬱久霏感覺這好像跟吳明峎的線連上了,接著問「那醫院給你的活是什麼送屍體」

根據鬱久霏自己的經驗,她過去在精神病院裡幫工賺錢,就是打掃、護工、司機等簡單且不需要什麼經驗的工作。

賈爾笑了下,扯動臉上碎裂的肉塊「怎麼可能是這麼正常的事正常的工作人人都搶著要,錢也不多,能讓我去的,當然是需要玩命的事情,不被錢逼到絕路的人,都不會去做的那種。」

實驗品鬱久霏第一反應是這個,下意識扌莫了扌莫手腕上的樓十一。

然而賈爾說,他被委任的第一個工作,是去接一個女孩子過來,這個女孩子可能有點特殊,最好不要去看,同時呢,不能被任何人發現,他帶了一個女孩子來醫院。

但凡被任何人看到了,醫院都不會承認這個事情,並且不會給他錢。

賈爾實在太缺錢,在聽醫院交代工作的時間裡,父母都在用各種方式催促他給錢,明裡暗裡希望他在寄錢的日子之外也能給家裡一些零零碎碎的紅包。

剛跑了一天收益的賈爾頂不住父母催促,任命地多給了兩百塊,這樣一來,他連這個月的飯錢都沒有了。

好在醫院說,單子都是預付加尾款,隻要賈爾答應做了,他就能得到五百塊的定金,接下來他要是完成得好,立馬有大筆款項進賬,要是沒有做到,那幾百塊就當是買他的辛苦費,但以後不會再跟他合作。

在金錢的誘惑下,賈爾當即答應下來,並且按照醫院的指示,在三天後去省城下屬某個貧困縣的火車站站點等人。

賈爾出生貧困地區,去省城也不過是很多人說城裡機會多、錢多,他想不明白醫院為什麼要來一個同樣貧瘠的地方接人,更想不明白,等的這個人有什麼用。

按照賈爾那個時候對城裡人生活的猜想,以為來接的是某個私生子女,想著自己的態度要好一點,這樣說不定會有小費。

可賈爾沒想到,自己等來的,是一個被存放在狹小盒子裡的女孩子,那孩子看起來好像都沒到十四歲。

女孩子乾瘦的四肢扭曲著與軀乾擠在一個呼吸都困難的盒子中,身上還有許多青紫帶血的傷痕,任是誰看了都會想報警。

送盒子來的人悄無聲息地出現,賈爾沒看清人也沒看清對方的動作,盒子就到了自己手裡。

賈爾不是自己好奇打開盒子的,而是醫院給的指令說,他要等在一個無人能看見、沒有監控的角落,等接到人之後要檢查一番,確定人沒死,身上沒有太嚴重的致命傷。

沒什麼文化的賈爾不太理解這些話,還特地多問了幾句致命傷是什麼意思。

等看到盒子裡的女孩,賈爾頓時就明白了指令的意思他要運的,本就是一個貨物。

哪怕曾經一次次乾賣血中介的活,賈爾都覺得自己就是個普通中介,隻是做的生意有那麼點違反法律,被抓到也不嚴重。

直到看見那個女孩子,賈爾遲鈍的腦子忽然就很明確一個想法他今天把女孩兒送到醫院,他就再沒有回頭路了。

貧瘠且人少的火車站站點安靜得隻剩下風聲,連來往火車跟高鐵都少得可憐。

賈爾垂著頭,怔愣地看著盒子裡好像還在掙紮的女孩兒,心中的糾結與遲疑繼續要溢出來,他害怕、後悔,第一次懷疑,自己這麼做,到底對不對。

可是就在賈爾遲鈍地拿起手機想報警還有打急救電話讓人來救女孩兒的時候,他的手機先響了起來。

係統自帶的電話鈴聲嚇得賈爾差點把手機扔出去,好在想起手機挺貴的,趕緊抓住以及關掉聲音。

他還沒有下定決心,家裡人的電話又來了,看著持續不斷的響鈴頁麵,賈爾生出深深的疲憊,這一刻,他的決定已經不重要了,選擇隻留下一個。

賈爾一手拿著手機,一手緩緩合上盒子的蓋子,將女孩兒那微弱的呼救聲連帶自己僅剩的良知,一塊關進了盒子裡。

那天,賈爾接通電話的同時,拖著盒子往自己的麵包車走,這麵包車還是醫院的,說是給他拉貨用。

電話裡的父親又在要錢,說他一個月給得那麼少,根本不夠家裡用,家裡有那麼多口人,同鄉的誰誰誰已經當上了工頭,一個月能給家裡寄一兩萬,還給家裡幾房人都蓋了小樓,可氣派了

賈爾在這樣的抱怨聲中,緩緩踩下離合,啟動車子,開上一條他熟悉但很少走的路,他知道那條路上沒有監控、沒有行人,可以安全地、平穩地、完好地把貨物送到醫院。

接著,他將拿到一大筆錢,堵上家裡那些吃人的嘴。

人的貪婪一天天增加,底線跟著一天天變低,越來越貪婪的家人,逼賈爾越來越沒底線。

剛開始是送些小孩,後來就是器官跟七零八碎的成年人。

賈爾難以想象醫院怎麼會把殘缺的人送過來,有些甚至是跟著醫院其他貨物一起送來的,他在其中就是檢驗貨物的作用,像一個倉檢員。

「第一次看到殘缺的人出現在箱子裡的時候,我嚇得直接摔在地上,旁邊的人笑我膽子還沒老鼠大,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想象到,那些人不是我現在這樣的破爛身體,而是被人活生生截斷了某些肢體,鮮血跟濃水從紗布中滲出來,因為在箱子裡悶太久了,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比我、比她們三個更難聞」賈爾說這句話的時候依舊恐懼,顫抖著看自己的雙手。

鬱久霏不動聲色地跟著賈爾的描述一一打量過他們三個鬼,腦海裡加上回想乘務員的模樣。

其實從死狀上來看,賈爾是最難看且恐怖的,畢竟他被火車碾得不成人樣,不過人的不同模樣對有獨立思想的人來說具有不同的恐怖效果。

簡單來說就是每個人怕的東西不一樣,有的人會害怕鬼,覺得人死成什麼樣子都不可怕,而有的人完全不會害怕神神鬼鬼的,反而害怕人。

賈爾的文化限製了他的形容詞,其實他的意思很簡單,就是故意傷害跟肢體殘缺引起了心底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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