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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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國公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蕭二姑娘?」

「是啊。」衛國公夫人隻以為他是在問,唇角浮起一抹端莊的笑容,「我親自去侯府相過人了,那的確是個溫柔賢惠的好姑娘。」

溫柔賢惠的蕭二姑娘?顧非池強忍笑意,想起西林寺的藏經閣內她無視架在脖子上的那把劍與他討價還價,又想起方才在那條巷子裡她套麻袋揍了高公公一頓。

顧非池扌莫了扌莫月要側配的荷包,清晰地感受到荷包裡的那枚珍珠耳璫。

衛國公看了兒子一眼,若無其事地輕咳了一聲:「惜文,我都好了,就別整這些事了。」

「讓一個姑娘帶著個沖喜的名義嫁進來,又不是什麼好名聲。」

衛國公夫人沉默了。

衛國公知道他這夫人素來倔強,打算私下再勸勸,就對顧非池道:「阿池,你娘是關心則亂,你的親事也不急在這一時,慢慢挑就是了。」

衛國公夫人淡淡道:「那宮裡呢?」

這一次,衛國公無言以對。

宮裡頭對兒子的婚事早有插手的心思了。

氣氛一沉,半晌後,衛國公才沉聲道:「隻要我在一日,皇上就不至於越過我,總要問過我的意思……」

他這句話既是說給衛國公夫人聽的,也是說給顧非池聽的。

隻要他在一日,就是衛國公府的頂梁柱。

「阿池,你剛從青州回來,這一路奔波,也勞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爹,娘,那我先回去了。」顧非池當即起了身,作揖又行了一禮,感覺到母親幽深的目光落在自己的麵具上。

他轉身離開了正院,回了他自己的住所。

小廝已經把浴桶和熱水準備好了,顧非池匆匆地沐浴更衣,換了一身玄色素麵直裰,就帶著滿身的水汽從後門出了院子。

外麵已是黃昏,夕陽落下了大半,餘暉給整個京城鍍上了一層耀眼的金黃色。

顧非池一個人悄悄地離開國公府,又一個人悄悄地潛進了武安侯府,按照上次的路線來到了月出齋。

對他來說,想要避開侯府的這些護衛,輕而易舉。

顧非池輕輕鬆鬆地越過最後一道青磚圍牆,來到了月出齋的後院,遠遠地就看到蕭燕飛正坐在小書房裡專心致誌地執筆寫字。

顧非池負手朝她的方向走去,步履矯健,認真地打量著屋內這個看似乖巧的少女。

她半垂著小臉,身上還穿著之前的那襲丁香色褙子,膚光如雪的麵孔上一雙眼尾微微上翹的貓眼格外引人注目。

那烏黑的青絲挽了個雙平髻,耳垂上的珍珠耳璫赫然少了一枚。

顧非池讓人查過蕭燕飛,她是武安侯的庶女,一個很普通的閨閣女子。

十二歲時,蕭燕飛曾被送去冀州妥縣的一處莊子,一待就是兩年多。

當查到這些信息時,顧非池也就知道她是怎麼認出他的了,前年他曾經去冀州妥縣一帶剿匪,右腕上的箭疤也是那時候留下的。

他走到窗外,見她寫完了一行字,才輕輕地叩了叩窗框。

蕭燕飛聞聲抬頭,與窗外的顧非池四目相對。

第一反應就是,他怎麼來了?!

她明明已經把衛國公接下來三天的藥都送去萬草堂了。

「顧世子。」蕭燕飛臉上露出客套的笑容,放下了手裡的狼毫筆。

顧非池長眉微挑,從荷包裡扌莫出了那個粉珍珠耳璫,隨手拋給了蕭燕飛。

「接著。」

小巧精致的耳璫在半空中劃出一條漂亮的曲線,穩穩地落入了蕭燕飛的掌心。

這個耳璫實在太眼熟了。

蕭燕飛:「……」

她連忙抬手扌莫了扌莫自己的左耳垂,又扌莫了扌莫右耳垂。

果然,是她掉的。

一定是掉在了大繁街,才會被顧非池撿到。

而且,十有八九,顧非池還發現了巷子裡頭被套了麻袋的高安。

蕭燕飛長翹的羽睫顫了顫,眼眸遊移了一下,不由有些心虛。

那種心虛也隻是一瞬而已,她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變得理直氣壯起來。

反正她知道他的秘密,他也知道她的,扯平了!

她笑了,真心實意地道了謝:「多謝顧世子。」

「世子真是幫了大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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