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不嫌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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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我腳上起泡了?」

為了不讓江元擔心,文莉和他通電話都盡量保持好心情,像腳上起泡這種事她提都不敢提,她沒想到江元竟然知道了,一時有些愣住。

「你腳走路都不自然了,我還看不出來?」

江元看著她回一句,到底不舍得責怪她,他沒再說這事,隻催她:

「快些上來,我們去站台等車。」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

文莉回過神,下意識退後了兩步。

要是別的時間地點,比如先前在村子裡那烏漆嘛黑的夜裡,就江梅一個人在邊上,文莉還敢讓江元背她,但這是在學校,人來人往的多,更何況

文莉回頭朝宿舍的方向瞥了一眼,不出所料的,容琪她們都還站在窗邊。

怕被發現,文莉急忙收回了眼,然後朝江元湊過去,小聲說道:

「我,我室友她們知道你過來了,正趴窗邊看呢。」

江元聞言,一頓,朝文莉宿舍的方向看了過去。

果然在窗口的位置看到幾個人。

「不要緊,上來,你的腳剛才走路已經不自然了,再這樣下去,你明天估計就得請假在家修養了。」

江元不甚在意的收回了視線,偏過頭,緩了聲又道。

「啊?」

文莉聽到江元這麼說,有些被嚇著了,傅爭堅持明天不帶隊,她後麵就還得跑幾天的,不能在這時候請假。

不過,她感覺也沒那麼嚴重吧,她這幾天都已經習慣了腳上有泡了。

但江元的話很少有哄她的。

文莉猶豫著,又看了一眼江元,他半蹲在她麵前,後背寬闊挺直,她先前趴在上麵過,知道會很舒服。

「那,那好吧。」

文莉抿一下嘴,應一聲,慢慢趴上了江元的背。

她現在確實腳痛,逞能除了讓自己腳更痛,和江元生氣,沒有任何好處。

被看到就被看到了吧。

無非就是被誤會一個秀恩愛嘛。

她可以的。

——

「文莉愛人看起來不像是個普通人啊,琪琪,你知道他是做什麼的嗎?」

樓上宿舍,柴靜問道容琪。

容琪正在出神,雖然沒近距離看,但從那男人挺拔的身材,哪怕隻站在那裡也有透著一股攝人氣勢,還有他側頭掃過來那銳利的一眼,都能看出那男人的不同尋常,非凡人。

也難怪傅爭見到人後會那個反應了,他應該是發現自己徹底沒機會了吧,但又放不下,舍不得,才會那麼不甘心。

隻希望他能早點醒悟。

她感覺,他是想爭都爭不過的。

聽到柴靜問話,她側眼看一眼柴靜,過片刻,她回了聲:「不清楚。」

容琪自幼敏感,看人也很有一套。

柴靜是宿舍裡最圓滑的一個,也善交際,在她們係甚至學校都很吃得開,但她眼裡閃爍的市儈卻瞞不了容琪。

這樣的人,一旦知道點什麼信息,都會琢磨著怎麼最大化的利用起來,要被她知道江元做什麼的,未來幾年,文莉都不定能得到安生。

「你也不知道啊。」

柴靜詫異一聲,眼睛卻看著容琪,帶了點試探意味。

容琪不閃不避的對上她視線,「嗯。」

「那後麵問問她。」

柴靜自然的收回視線,回一聲,又似有些感嘆的道:

「文莉還真是幸福,她愛人也太寵她了,我以為他蹲下去是係鞋帶呢,結果是要背她。」

「確實,難怪文莉剛開學第一天就說自己已婚了。」姐妹花中的一個,李欣聞言也應和道。

「光天化日的,也不注意點影響。」

蕭沛說話一向難聽,加上這會兒她心裡有點酸,說話更不好聽了。

「什麼影響?莉莉的腳上都是水泡,她丈夫應該是知道了,才背她的。」

容琪正要回自己位置上,聞言陡然轉眸看向蕭沛:

「這需要注意什麼影響?腳有傷不能走,不能被背是嗎?」

容琪摘了眼鏡,這會兒她冷著臉,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著蕭沛,竟讓蕭沛感覺到一股壓迫感,蕭沛撇了下嘴:

「她先前也沒事」

「你想說什麼?」

容琪眼神轉厲,抬手挽了把袖子,還活動了下手指指節,一副要打人的架勢。

「乾,乾嘛,你想打人啊?」

蕭沛被她不按常理出牌的反應給驚到了,平時沉默不吭聲的人,突然做出這樣的動作,還挺嚇人的,蕭沛磕巴了一下,身子下意識後退了一下,貼靠到了牆上。

「欸,大家一個宿舍的啊,別這樣,別這樣。」

柴靜一直是寢室裡的和事佬,見氛圍不對,她趕緊出聲勸道。

「琪琪你別嚇蕭沛,她就生了這麼張嘴,別和她計較。」

容琪沒動,過了一會兒,她才說了句:「我八歲開始學武,你要覺得需要人替你掰掰這嘴臭毛病,我不介意幫你。」

「」

蕭沛臉色微變,她不甘的小聲嘟囔一句:「我也沒說什麼啊,」不敢說話了。

姐妹花見狀相互看一眼,說了一聲:「時間不早了,該去打飯了,都餓了。」就一起去拿飯盒了。

邊上,宋琴幾處看看,注意到柴靜朝她示意的眼色,她一頓,過了一會兒,才猶豫著去小心的拉了拉正陷入難堪,臉色一會兒白,一會兒青的蕭沛的手:

「我們也去吧。」

「嗯。」蕭沛正缺台階下,聞言勉強應一聲和宋琴一塊兒出去了。

宿舍裡就剩了柴靜和容琪。

「我也要去打飯了,琪琪,你去嗎?一起?」柴靜是比較會來事的人,她當什麼事也沒發生的,笑問道容琪。

「你去吧,我這裡有點事,晚些再去。」容琪淡淡回了一聲,回了自己的桌前坐下。

除了文莉,她現在依然不太喜歡和人相處。

柴靜臉上的笑有些僵,片刻,她又恢復如常,應了聲:「好,那我去了。」

——

宿舍裡發生的事,文莉不知道,也不知道容琪對她的維護,她被江元一路背著出了學校,路上怕被人圍觀,她都不敢抬頭,全程臉都趴在江元身上,裝作生病了的樣子。

這時候也不知道抓作風的大媽們下班了沒,要被看到有得麻煩和解釋。

不過文莉他們沒遇到大媽們,倒是遇到了熱心的同學。

見文莉趴在江元背上,他們上了前詢問道:

「同學,這是怎麼了?需要幫忙嗎?」

「要是身體不舒服,學校有醫務室的。」

文莉聞言,背脊一僵,她更不敢抬頭了,圈著江元脖頸的手微微收緊。

江元倒是穩得住,很坦然的謝過了同學關心,又和他們解釋道:

「我愛人她身體不適,這會兒已經吃了藥沒力氣,我帶她回去休息。」

那些同學聽見果然是他們猜測的那樣,關切了兩句,就趕緊讓開了路。

「我自己下來等吧,你別背著我了,腳上就兩個泡而已,沒事的。」出了學校,文莉趕緊和江元小聲道。

太社死了,這是七十年代,一個男的背著一個女的在街上走,回頭率是百分之百的。

江元沒讓,回了一句:「你就像剛才那樣趴著就行了,你早上那麼早起來,又跑了一天,正好累了,休息下。」

這個勸說十分誘惑人,而且不知道是因為江元提起來這事勾起了文莉的累意,困意,還是他寬厚的背脊太溫暖讓人依賴,安心,文莉趴在他身上陪他等末班車的時候,還真的睡著了。

她這些天連軸轉真的是累了,這麼一睡著,就睡得沉了,一直到上車都沒醒。

江元見她睡著,也沒叫醒她,別人問的時候,他就用先前的理由解釋一聲。

這年代,抓作風問題很緊,但遇到有人生病,大家都特別善意,車上沒座位,他們還好心讓了座。

江元沒去坐,就這麼背著她,護著她,站了一路。

到家了,文莉聽到門鎖打開的聲音,才迷迷糊糊的醒過來。

睜眼看一眼暗下來的天,她有些分不清是在做夢還是清醒著。

緩了一會兒,她才想起來今天幾號,正在江元的背上是因為他來接她,把她一路背回來的。

「我還真的睡著啦。」

文莉忍不住嘟囔了一聲,想起什麼,她又問道江元:

「你先前就這麼背著睡著的我上車的?沒發生什麼事吧?」

「能發生什麼事?」

江元淡淡回她一聲,關上院門,背著她進了她們的主臥。

把她放到床上坐下,他說道:「你在這兒坐著,我去把爐子點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文莉錯覺,文莉感覺江元這會兒心情似乎不太好,她應了聲:「哦。」就乖乖的坐著沒動了。

江元看一眼她,出去了。

文莉以為要等很久,沒想到沒多久他就回來了,手上還端著一盆冒著熱氣的水。

「哪裡來的熱水啊?」

文莉不禁問了一聲。

點爐子燒水,沒這麼快的。

「去邊上的人家借的。」

江元把盆放地上,回道文莉,又蹲下,拉過她的腳,要給她脫鞋。

但這時,文莉卻不知道想到什麼,腳往後縮了一下。

「我,我這幾天跑下來,腳都有汗的,我自己來吧。」

「我不嫌棄。」

江元看著文莉的眼睛,回一句,又垂下頭去給文莉把鞋脫了。

文莉被江元一句不嫌棄弄愣住了,也沒再動了。

鞋子脫掉,腳上穿的白襪子去掉,文莉一雙腳露了出來。

原本一雙白玉一樣的玉足,因為這幾天下來的奔走,出現了腫紅,十個腳尖和腳底周圍都有大小不一的泡。

文莉怕疼,沒拿針挑過的原因,那些泡現在腫更大了,有幾個被磨破了的,似在化膿,泡的邊緣又紅又腫。

江元有準備文莉腳上的情況不太好,但看到這樣一雙腳,他眼眸瞬間一沉,有些壓不住心裡的火氣,看向文莉問了聲:

「你這些天就這麼照顧自己的?」

文莉先前不讓江元幫她脫鞋,就是怕他看到她的腳會生氣。

「好像,是有些難看了哈。」

見江元臉色不好,文莉訕訕一句,須臾,她又小聲解釋道:

「先前都沒事的,是去城南那邊的時候弄的,那邊廠子附近有幾條到家屬區的路特別難走,我不清楚情況,依然穿的小皮鞋過去,才磨出來的。」

文莉眼睛一直瞥著江元,眼裡有些小心翼翼的,似乎是怕江元發火。

江元見她這樣,也不好再對她說重話,隻能沉了口氣,起身去櫃子裡拿了針和他先前一直備著的藥膏。

「這是要做什麼?」

文莉以為江元隻是去拿給她塗抹的藥膏,見他把針也拿了出來,她臉色一變,眼睜圓了,驚恐的問道。

看出文莉怕了,江元這會兒也顧不上再去和文莉生氣,他緩了緩臉色,和她說道:

「你腳上的泡太多了,有些還特別大,得挑破了才好上藥。」

「不,不用!」

「它自己會好的!」

文莉聞言,趕緊把腳縮了回去,藏起來。

她聲音都顫起來,開什麼玩笑,拿針挑泡,想想就恐怖。

江元見她這樣,又好氣又好笑。

「現在這麼怕,先前就該注意著些。」

江元說著,人去到文莉邊上,看一眼被她盤去腿下的腳,再看向她隱隱發白的臉,他又心疼起來,不由聲音放柔:

「等它自己好沒那麼快,而且不挑破了,等你走路它會變大,如果把它磨破了,到時候會更疼。」

「你閉上眼睛不看就行,很快就好,不痛的。」

「不,我不挑。」

文莉搖著腦袋,拒絕。

文莉不配合,江元有點拿她沒辦法,把針拿酒精消好毒,又哄了她兩句:「乖,相信我,真的不痛。」

結果文莉直接把耳朵堵住了:「你別哄我,我不聽的。」

看著江元手裡已經消毒好的針,她對江元越發防備,眼睛警惕的看著他,身子還不停往床裡挪。

「你別過來啊,我翻臉的啊。」

江元見狀,抬手按了按額。

他也不哄了,一把將文莉撈起來放到了腿上坐好,又撈過文莉的腳捧起地上盆裡的水給她清洗了下,就捏著針開始往下戳。

「你,你要乾什麼?」

文莉觸不及防被江元抱小羊羔崽那樣抱了過去,腳被他大掌錮在手裡,再見他針開始對準她腳心的泡下手。

文莉一下崩了,怕被戳到,她不敢動,隻能哭著鬧他:

「你怎麼這麼狠心呢!」

「你是不是不愛我了啊,你這個狠心的男人!痛,痛啊」

文莉太怕了,眼淚一把一把的。

一開始她還看了一眼,後麵江元一點不因為她鬧手軟,一針一個泡下去,她看都不敢看了,緊閉著眼睛,就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腳上傳來一股清涼感,文莉才慢慢抽噎著睜開眼。

江元已經在給她抹藥了,之後還給她拿紗布稍微綁了一下。

「好了,歇息一晚,明天早上再把紗布拿開上點藥。」

「我現在不想理你了。」

文莉氣惱的一聲。

她剛才急哭了,也怕哭了,這會兒鼻子還一抽一抽的,臉上,眼睫上掛著淚珠兒,鼻尖紅紅的,看起來可憐得很。

江元收好藥和針,洗完手,見她這樣,他無奈一笑,過來抱了她,抬手拿指背給她擦著淚,一邊低聲道:

「你可真是個小沒良心的,我還不愛你了。」

「我是為了誰,你以為看到你滿腳的泡,我心裡好受?」

江元說著,輕抬起文莉的下巴,掃一圈她再次瘦下來沒什麼肉的臉,又盯著她的眼,說道:

「你說你,學校接個任務,就把自己弄成這樣,人瘦了一大圈,腳也傷了,以後我還放心放你出去跑?」

江元眼裡的心疼毫不掩飾,文莉看著他的眼睛莫名感到心虛。

這事她確實理虧,她先前答應了江元要照顧好自己,結果這些天下來,她似乎確實把自己折騰得隻顧著忙了,生活上一團亂。

「我第一次乾活,沒經驗嘛。」文莉嘟一下嘴,撇開眼小聲道。

「那下次,要注意些了,知道嗎?」

看出來文莉心裡已經意識到錯,江元沒再揪著這事不放,反正他現在過來了,能看著她,守著她了,再深究她沒好好照顧這事沒意義,他緩聲說一句,算揭過這事。

「嗯。」文莉輕輕點了點頭,應下來。

「這段時間瘦了這麼多,你們學校也不查崗,明天開始每天回來住吧,給你補一補,我最近清閒,也可以來接你。」

捏著文莉瘦得一點肉都沒的細月要,江元想了想,又說道。

「衢縣那邊你已經忙好了?不用過去了?」

文莉還以為江元是臨時過來看看她呢,聽到江元的話,她急忙問道。

「不是說還有幾天的嘛?」

「你在電話裡都哭了,我還能再等幾天?」

江元輕睇文莉一眼,他對文莉仗著距離遠,瞞著他,不給他說心事有些不滿,語氣裡也帶了一些。

「你聽出來啦?」

文莉愣一瞬,她眼眸轉一下,臉上有些不自在。

「我就是一時情緒不好,又太想你了才會這樣。」

江元不置可否,顧及她要得那點小女子的麵子,他沒揭穿她,隻問道她:

「任務還順利嗎?還有多久完成?」

「你腳這個情況,最好是能休息幾天。」

「休息不了,明天要去城南那邊的幾個大廠。」

文莉搖搖頭回道。

大概是江元在身邊了,她感到心安了,先前袁月和傅爭的事帶給她的疲憊和負麵情緒這會兒已經消失,文莉再提起這個任務,也恢復了原來的心態。

雖然,這個世界不缺熱血的人。

但她能作為其中一員,參與其中,推動一些事情發展,還是感到很榮幸。

更何況,拋開那些壓力,人和事,她不能否認,她也學到很多。

她這些天看到的情況,工人磨洋工,缺乏積極性,資源的浪費什麼的,她以後辦廠,做事業什麼的,未必不會遇到。

這也是一種經歷經驗,和成長。

至於袁月和傅爭,其實他們並沒有那麼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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