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東第六中學(2)(修)(2 / 2)
剛出教學樓,宋瑜遠遠就看到兩名女老師正在操場上散步,旁邊有幾名穿著深藍色滾邊校服的學生匆匆跑過。
宋瑜略微思索,散步似的晃了過去。
宋瑜晃到兩名女老師身旁,友善地笑著,「早上好啊,我是新來的,過來熟悉一下校園環境。」
因為剛轉校,宋瑜身上穿的是進入副本前的常服,兩名女老師看到她愣了下,一個更為年輕的女老師遲疑道:「是新來的語文老師嗎?」
宋瑜從容地笑了笑,「你好。」
年輕些的女老師笑了起來,「你好,我叫胡悅,現在教高二化學。」
年齡稍長的女老師覺得有些奇怪,但一看宋瑜應了,也沒有多想:「我叫張春瑛,教英語,現在帶高三,怎麼稱呼啊?」
「噢,我叫宋瑜,叫我小宋就行了。」
她怎麼姓宋,不是說新來的語文老師姓陳嗎?
兩位老師覺得奇怪,但也沒有懷疑宋瑜的話,隻當是上麵臨時換了人。
宋瑜跟著兩人在操場上晃悠,不經意地問:「我這剛到六中來,心裡有點緊張,兩位前輩有沒有什麼經驗能傳授一下?」
「嗐,什麼前輩的,叫大姐就行。」
張春瑛擺手,「不過你看著太年輕,那群皮小子不一定服你,你脾氣稍微好點,他們就蹬鼻子上臉,一定要嚴肅點。」
「這一點倒是真的,我剛來實習的時候,一直想著自己要做一名優秀溫柔的老師,上了幾次課就徹底轉變了,這群臭小子不配,要是可以,我都想用抽的!」
胡悅說起來還有點感慨,「溫柔哪管得住學生啊,那是折磨自己。」
宋瑜對此頗為贊同,「溫柔不行的,想當年我上學的時候,老師都是用棍子抽。」
誒,她剛才好像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
「你還被老師打了?你看著才二十出頭,才畢業幾年啊。」
張春瑛有些吃驚,「不應該啊,你上學的那會兒,學校應該已經不允許體罰學生了。」
「說是這麼說,打的時候一點不耽誤。」
宋瑜說著,「當年我被老師打的時候,我就在想,我以後一定要當老師,也這樣抽我學生。」
張春瑛哈哈一笑,「現在可不能打了,現在的學生你要是敢打他,他直接曝光你,你還得賺錢吃飯吶,哪經得住這樣搞。」
「嗐,我們學校算好的,學生還算乖,也聽話,你看看隔壁五中,光是今年就有三個鬧著要跳樓。」
胡悅剛說完,她像是想到什麼,表情有些不自在。
張春瑛聽到這話麵色微變,她略顯沉默地嘆了口氣。
兩位的表情看得宋瑜心生好奇,「怎麼了這是,是不能說嗎?」
兩位老師對視了眼,張春瑛稍稍嘆了口氣,「跟你說也沒什麼,你遲早也會知道的,不過這些事不能告訴學生。」
果然有問題。
宋瑜不解:「什麼事情不能告訴學生?」
張春瑛嘆了口氣,她四下看了眼,壓低聲音說:「我們學校有一個舊校區,就在食堂後麵,差不多兩三百米的樣子。那個舊校區不能去,過段時間你肯定要值夜班,重點就是巡查那一塊,防止有學生跑進去。」
「這是為什麼?」
聽到這個問題,胡悅語氣肯定,「小宋你不是季東人吧。」
宋瑜一臉單純地應聲:「我確實不是季東的。」
「那難怪了,季東人基本上都知道六中舊校區的事。」
胡悅張了張嘴,她又看向張春瑛,「還是張姐跟你說吧,張姐那會兒就在六中了。」
宋瑜從善如流地看向張春瑛,張春瑛神情復雜,她看著遠方像是陷入回憶,「我記得是12年的冬天,09屆有個學生從宿舍窗戶掉下去,其實要是發現得早都還能救回來,但是因為時間太晚,沒人發現他摔下去了,等到第二天才被人發現,那個時候人已經沒了。」
09屆的學生?
宋瑜不動聲色地豎起耳朵。
「從那之後,學校就開始不安寧,外麵一度傳六中是鬼校,第二年連學生都招不到,學校沒辦法,特意去請了個高人來看,高人看了之後,說那個學生怨氣太重,導致學校裡到處都沾了他的怨氣,想要擺脫他隻能建新校區,原先校區的東西全都不能帶過來,否則怨氣就會跟過來。」
宋瑜臉上寫滿了懷疑,「還有這種事?世界上真的有鬼嗎?」
「我以前和你一樣,根本不信神神鬼鬼的,但有些事情真由不得你不信。」
張春瑛沉沉嘆了口氣,「那個學生死了沒多久,學校特意給宿舍樓安裝了防護網,好幾個住宿生都說在宿舍樓裡見到那個學生,最嚴重的一個,被嚇得從樓梯滾下去,摔骨折了。」
「住宿生們都被嚇得晚上反鎖大門,就那學生死後的第七天,他生前住的那間宿舍起火了——我到現在都記得那間宿舍的門號,是三樓的316號。」
316號?
那不就是女主今晚要去的那間宿舍?
宋瑜繼續傾聽。
「……宿舍裡的七名學生想開門逃出來,但是他們把門反鎖了,他們沒找到鑰匙,學校叫了消防,老師們也在努力滅火救人,當時那個宿管老師準備把門直接劈開,我親眼看到的,斧頭砍在門上就跟砍鋼鐵一樣,說實話,就那力氣,鋼鐵都得有痕跡,但是那門沒有。」
「他們不能走正門,窗戶上又新裝了防護網,等火好不容易滅了,消防員破門進去之後,那些學生已經被活活燒死了。」
說到這裡,張春瑛像是想起了什麼,麵色透著恐懼,「但是最奇怪的是,他們一直沒能找到的鑰匙,其實就插在門鎖上,隻要一擰門就開了,可當時誰都沒有看到這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