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死亡預兆(5)(1 / 2)
會客室裡氣氛古怪。
小卷毛看了眼麵色如常的宋瑜,又看了眼掛在樓梯扶手上的人頭,突然覺得有些迷幻。
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為什麼那麼可怕的人頭,落在宋瑜手裡就成了一個大型掛件?
見大家都安靜下來,宋瑜正要開口,想了一會兒沒想好要從哪說起,便沖秦濯使了個眼色。
接到宋瑜的眼神暗示,秦濯沉吟著開口:「我們已經知道這間凶宅以前發生過的事故。」
他簡單把「妻子出軌生意夥伴、男主人怒而殺死六人」的都市傳說講了一遍。
「……目前可以確定的是,陳卉對應著保姆的死法,在鏡子前被男主人掰斷脖子,接下來我們需要弄清楚自己對應的死法。」
秦濯剛說完,周律忍不住皺眉,「你剛才說男主人可能也死掉了,那他是怎麼死的?」
對應男主人身份的玩家又要怎麼知道自己的死亡預兆?
宋瑜其實也很好奇,但因為秦濯沒有說,她也沒有問。
畢竟對她來說,什麼死法預兆的,直接捶爆所有血條不就完了嗎?
她就不信捶爆所有帶有血條的東西還會死。
「關於男主人的死法,我有一種猜測,不過還不能確定。」
秦濯沒有輕易下結論,他回到正題:「現在還是先確定六名玩家對應的身份。」
「呃,秦小哥啊,你說的這個確定的方法是……?」小卷毛舉起試探的小肥手。
「魏筠在衛生間的鏡子裡看到陳卉的死亡預兆,而保姆死在鏡子前,所以我假設,當相對應的玩家出現在死亡地點,死亡預兆就會出現。」
說到這裡,秦濯突然想起一件事,他移開視線看向陳卉,「對了,陳小姐,你剛才照過鏡子嗎?我指的是從鏡子裡看到自己。」
陳卉正捂著脖子,突然被點名,她的心髒猛地跳了下,「照鏡子?」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仔細回憶,「呃,沒有,我一直覺得鏡子的陰氣重,又是在副本的衛生間裡,肯定更危險,我可以確定我沒有照鏡子。」
看吧,她這次對應的不就是鏡子!
秦濯微微頷首,「那麼等會兒測試的時候,大家記得小心,到時候把握好測量的度,不然死亡預兆說不定就會變成死亡現場。」
「——什麼叫做死亡預兆變成死亡現場?」這話聽得李簡陽緊張地捏緊拳頭。
「字麵上的意思。」
不等秦濯回答,宋瑜就接過話,「你不會真覺得死亡預兆隻是預兆、不會發生吧?說不定就是你出現在特定的死亡地點中,死亡預兆就會變成現實,比如陳卉出現在保姆死掉的那間浴室裡,又或者完成了某個動作,比如陳卉照了鏡子。」
她下意識扭頭看秦濯,「是這個意思吧?」
秦濯眼底掠過一絲詫異,他微微頷首,「我是這個意思,不過這隻是我的個人猜測,你們也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來。」
眾玩家麵麵相覷。
他們能有什麼想法,連獲得的線索都是秦濯分享的二手消息,難道還能想出更好的辦法了?
「——誒,我有一個想法。」
就在大家沉默不語時,小卷毛突然開了口。
他臉上壓抑著興奮,眼睛格外明亮,等大家都看過來,小卷毛迫不及待地開口:「我是說啊,既然我們已經知道這些人的死亡方式,我們不一定非要找到自己對應的身份,隻要我們哪都不去,什麼都不乾,混過三天不就行嗎?」
消極怠工?
李簡陽認真想了想,贊同地點頭:「我覺得可行,雖然過於消極,很慫,但至少能保命!」
得到肯定讓小
卷毛越發高興,他忍不住咧了咧嘴。
對此,秦濯隻是笑眯眯地勾了勾唇,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宋瑜倒想拒絕。
其他玩家她不管,反正她就差沒拎著斧子沖進去亂砍一氣兒,把所有帶血條的東西都砍死。
讓她這樣委委屈屈地龜縮三天,這還不如直接殺了她,她可受不了這種委屈。
不等宋瑜說話,一旁沉默許久的周律開了口,他堅定地否掉小卷毛的建議:「不行,任務要求我們堅持活到三天以後,妻子在床上被殺死分屍,大女兒口中塞入異物窒息而死,小兒子在浴缸中淹死,如果這些對應的死亡規則是睡覺即死、吃飯即死和碰到水即死,難道你這三天都不吃不喝不睡覺?」
鐵人都做不到,更何況他們這些普通凡人。
小卷毛想了想也覺得不現實,他訕訕放下手,擠回沙發裡重新團起來。
李簡陽進入副本後和他的關係最好,見他垂頭喪氣像打了霜的茄子,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我覺得這個主意其實挺好,至少沒有太大危險性,隻要熬過去就行。」
小卷毛扯了扯嘴角,權當感謝他的安慰。
「就按你說的來。」
周律突然轉頭盯向秦濯,神情不自覺透出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你最好別像上次那樣——」
他懊惱地抿緊嘴,似乎是後悔說錯了話。
上次?
宋瑜下意識扭頭看向秦濯。
「原來你還在為上次的事情生氣啊,我還以為你不在乎呢。」
秦濯有些詫異,不過配上他笑吟吟的臉,那點詫異就顯得格外不走心,他語氣輕快道:「既然你在生氣,那麼關於上個副本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看到他不走心的模樣,周律嘴角微微抽搐,「免了,我擔當不起,你別再耍我就行。」
秦濯微微一笑,猶如春風拂麵,「怎麼會,看在我們一起長大的份上,我可不會眼睜睜看著你被淘汰。」
「你是不會眼睜睜看著,你還要鼓掌歡送,祝我一路走好。」周律嗤之以鼻。
周律居然也是桃園鎮副本的玩家?
宋瑜想問問關於上個副本的事情,但這裡又不是問話的場合,隻好把想法按了下去。
「呃,周小哥,你認識秦小哥啊?」
原本還在頹喪的小卷毛又探出了疑惑的腦袋,「你們怎麼……」
看起來完全不認識嘛,剛進入副本時連招呼都沒打一聲。
「認識,但不熟。」周律擰了下眉,似乎對此有些嫌惡。
這話讓諸位玩家有些扌莫不著頭腦,不管熟不熟,在這種副本裡遇到熟人都應該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怎麼放周律身上就變得這麼……奇怪?
大家正尋思著是不是不該繼續問下去,長條沙發上傳來一聲模糊的囈語:
「……嗯?」
昏迷許久的魏筠醒了。
魏筠迷迷糊糊地撐著沙發坐起身,察覺到後腦勺悶疼,她下意識按住後腦,「我怎麼了……」
她茫然地抬起眼,正好看到小卷毛、李簡陽和周律坐在對麵。
「!」
魏筠陡然回神,她想起剛才昏迷前看到的一幕,麵色變得蒼白起來,「宋瑜、宋瑜她,她是——」
坐在側邊沙發裡的宋瑜聽到她喊自己的名字,好奇地轉頭看她,「我怎麼了?」
叫她乾嘛?
突然聽到宋瑜的聲音,魏筠嚇了個激靈,她一扭頭就看到宋瑜正坐在她的右手邊,離她的距離不到兩米遠,頓時嚇得尖叫起來:「啊啊啊——」
她的目光堪堪劃過宋瑜的肩膀,正對上一雙怨恨惡毒的眼睛。
那是一顆
掛在樓梯扶手處的人頭!
「啊啊啊啊——」
尖叫聲立即又高了八度。
宋瑜見狀也顧不上捂耳朵,連忙沖坐在魏筠旁邊的陳卉示意,「快,捂住她的眼睛,別讓她被嚇死了!」
朱明政就是被活活嚇死的!
陳卉一聽這話也想起來了,忙不迭去捂魏筠的眼睛,一邊安慰她:「要是不想死就快點閉嘴!再叫下去,說不定你就真要被淘汰了!再說,副本裡有這些東西不是很正常嗎,有什麼好叫的!」
在宋瑜的傳授下,陳卉的觀點逐漸發生變化。
突然被捂住雙眼,魏筠當即就掙紮,但一聽到是陳卉的聲音,她掙紮的力度稍微放緩,「……可是宋瑜是個變|態殺人狂啊!」
玩家裡出現變|態殺人狂也正常嗎?!
眾玩家:「!!!」
「啊?」
宋瑜更是被她說的扌莫不著頭腦,「我殺誰了?」
她怎麼就成變|態殺人狂了?
「——魏小姐,比起大喊大叫,我以為你更應該把力氣用在腦子上。」
坐在一旁看戲的秦濯開了口,漫不經心的態度充滿諷刺:「如果宋小姐真是變|態殺人狂,你撞破她的身份後,她還能讓你安穩地坐在這裡叫破她的身份?」
魏筠被他諷刺的麵色微變,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她不服氣地說:「她又不敢殺我,副本遊戲不允許玩家自相殘殺!」
「副本明文規定了嗎?全球進化的基本原則是優勝劣汰,這個規則適用於任何群體,你處處比不上她,被她淘汰不是很合理嗎?」
秦濯瞥了她一眼,沒什麼表情,說出來的話卻格外刻薄。
魏筠氣急敗壞:「你!」
「你剛才說宋小姐是變|態殺人狂?」
圍觀許久的周律突然開口,「所有玩家都安然無恙地坐在這裡,宋小姐殺了誰?」
「對啊!」宋瑜終於找到機會,「我到底殺了誰啊?」
她頂多親手消滅了滅門案凶手、季東六中的校霸,除此之外,她還殺過誰?
魏筠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她激動地指著後麵樓梯扶手上掛著的人頭,「那不是嗎?你們都沒看到那個人頭嗎?!」
為什麼大家都表現得這麼淡定?
眾玩家沉默了,李簡陽忍不住說:「那位是這間凶宅的女主人,也是受害者之一,她是被丈夫砍死分屍的,跟宋小姐沒關係。」
魏筠:「?」
她忍不住看宋瑜,宋瑜一臉無辜地和她對視。
魏筠:「……那你剛剛為什麼那麼淡定?」
那可是殘肢啊!
宋瑜也很奇怪,「我為什麼要害怕,它又不會打我,還不能動,有什麼可怕的?」
「我——」
魏筠被她質問到腦袋差點打結,怕才是正常吧,哪個正常人不怕那些東西?
「行了行了,誤會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