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害（1 / 2）
「你自己看著辦，一個就知道盯著小姑子的人！」柳老太說完這話還看向柳詩雅。
「她還要把我的錄取通知賣給別人。」柳詩雅道，「大哥要是不相信，那就去她的娘家村子打聽打聽，那邊的村長女兒沒有考上。我和他們村長的女兒還是一個學校的，同學早說了，她成績不好，不是努力就能考上的。」
不是柳詩雅要瞧不起那個女同學，而是事實擺放在那邊。或許事情可以跟原著不一樣，但是她聽人說過，那個女同學從考場出來的時候還哭了，還缺考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那個女孩要是還能考上，那得是多麼偏科，其他科目得考得多好啊。
「當然，這事是他們私底下商量的，問那些村民，他們也不懂得。」柳詩雅道，「大哥，你要是念著那一萬塊錢。等到以後，我們就用這一萬塊買斷我們的兄妹之情，你不是我兄長，我也不是你妹妹。」
「等到以後，一萬塊就不值錢了！」程來娣還記得這一點，她不是想著自己男人要不要跟柳詩雅斷絕兄妹關係，而是想著錢會貶值。
「……」柳誌明嘴角微扯，他不大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妻子非得摻和這一件事情，非得讓妹妹現在就嫁人。
「你想不想去工廠了？」程來娣拉扯了一下丈夫的衣角，丈夫別在關鍵的時候傻乎乎的。
程來娣就是不願意小姑子去讀大學，小姑子讀了大學也沒有什麼用。要過苦日子，那大家就一起過苦日子。
她想過了，等過一段時間，她就去外地進貨賣。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這個年代，需要的就是膽子大的，懂得去別的地方進貨做生意的。
程來娣想自己今生一定得成為萬元戶，百萬元戶，等到以後，那就是上千萬，上億。隻有那樣，她才能狠狠地把柳詩雅踩在腳底下，也就不用總是想著小姑子前世拒絕借錢給自己的模樣。
「村子裡多少女孩小學都還沒有畢業呢，小妹能讀到高中，那已經很不錯了。」程來娣道，「這麼算起來，家裡也不欠她的，也別說什麼重男輕女的話。」
「是，家裡給我付學費，那也有我自己的努力。」柳詩雅道，「我這些年也賺了不少獎學金，家裡給我出的學費也就少了。要算的話，就算啊，等到以後，還給這個家。」
「算，你就知道等以後算。」程來娣非常討厭柳詩雅這一點，有本事現在就算，「你不過就是想著忽悠我們這些人，壓根就沒有想著真的給家裡錢。」
啪，柳老太一巴掌拍在程來娣的臉上，「親情是可以算的嗎？」
柳老太是想過孫女能給家裡帶來好處，可是這些事情不能說得這麼直白，說得直白，就顯得大家斤斤計較。親情是不能這樣的，都算得明明白白的，大家的心都冰冷冰冷的，也就沒有感情維係。
程來娣沒有想到柳老太竟然會打她的臉，臉是能打的嗎？
「瞪啊，你瞪啊，不孝的貨色。」柳老太道。
「我懷孕了！」程來娣來了一句，「我懷孕了！」
「懷……懷了又怎麼樣，你當你是不會下蛋的母雞嗎？」柳老太翻白眼，她們以前生了孩子之後沒兩天就得下地乾活，哪裡有那麼多講究。
「這是您的第一個曾孫子啊！」程來娣強調。
「一個還沒有生出來的孩子，你是不是就想說他以後會很聰明，會比他小姑厲害？」柳老太也是懂得套路的，別當她是傻瓜，「瞧你這個扁平的肚子……千萬別沒懷上，到時候就說是被我們氣掉的。」
柳老太吵架起來，那是相當厲害。他們村子很多人姓吳，那都是沾親帶故的，吳是大姓。柳姓是小姓，但也有好幾戶，柳老太就是姓吳。
柳老太爺是從別的地方遷移過來的，為了盡快在當地立足，他就娶了吳姓女子。外姓的人在這邊容易被欺負，有個本地人的妻子，家裡也就能好過一些。
因此，柳老太爺基本不敢反駁妻子說的話。
「我孫子都有那麼多個，誰生曾孫不是生啊。」柳老太道。
「阿奶。」柳詩雅挽著柳老太的手，「您別氣了，別氣壞了身子。」
「真要是氣壞了，是他們不孝，不怪你。」柳老太輕拍柳詩雅的手，「找對象的事情不著急，大不了，你去大學找找，大學裡多的是優秀的人。」
「嗯。」柳詩雅點點頭。
這幾年，大學裡還有比較多拋夫棄子、拋妻棄子的人。這是時代造就的，也是大眾的悲哀。
「餓了嗎？」柳老太又掃視柳母等人一眼，「還不去做飯，你們是想餓死我這個老婆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