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四十五個前男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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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綠澄澈的泉麵浮現出絲絲縷縷殷紅的血色,又很快被盪起的水波沖散,不多時便淡化的看不見了。

從泉水到金黃的蓮花宮殿地磚上,一次再一次,直至黎諄諄筋疲力竭,那緊緊叩住肩頸的手掌微微一鬆,垂了下去。

南宮導手臂撐在冰磚上,低埋著首,額上的汗水緩緩凝成一滴,倏而墜落在黎諄諄頸間。

黎諄諄早已經清醒過來,隻是神仙醉的毒性太強,即便是意識完全清醒的情況下,仍舊無法抵抗住那毒性侵蝕經脈的灼意。

她的血仿佛在燃燒,心髒針紮般的疼痛,像是稀釋過後低濃度的硫酸潑在身上,每一寸皮膚都又癢又疼。

隻有貼靠在南宮導身上,才能讓黎諄諄勉強覺得好受些。

「南宮導……」她的嗓子不知何時啞了。

「嗯?」他骨節分明的手掌上隱約凸起道道青筋,望著她的黑眸微微黯著,「……還不夠?」

黎諄諄覺得他這話說得有些虛,她睫毛顫了顫,唇畔一揚:「白練了這麼多肌肉。」話語中的挑釁之意不掩於色。

南宮導兩指叩住她的下頜,迫使她雙眸與他對視:「黎諄諄,你想躺在這裡被人抬出去?」

他拇指抵在她唇瓣上,微微向下一拉,俯身在她唇上印下一口勿:「你到底喝了多少神仙醉。」

黎諄諄仰頭回應著他:「一小口。」

「你腦子裡的那本書放著是擺設嗎?」即便是此時,南宮導仍不忘嘲諷她,「一滴神仙醉便能讓人發狂,你卻敢喝一口……」

他說著說著,倏而一頓,像是想起來什麼,緩緩眯起眼來:「你知道蕭彌會給你下毒,也知道神仙醉,為什麼要喝?」

黎諄諄覺得他的反射弧有些長,過去了這麼久才想起關鍵來。隻是她並不準備說實話,輕吐出一口氣:「書是書,現實是現實,你不覺得劇情早已經偏離了原本的軌道嗎?」

南宮導卻根本不信她的話。

他拇指在食指上的黑色儲物戒上輕輕一叩,在她還未回過神前,將那上次在幻境中多討要來的一張真言符貼在了她肩後。

他見過黎諄諄掐訣念咒的模樣,學著她的模樣掐了個訣。

黎諄諄反應過來,下意識想要去摘貼在肩後的真言符,卻到底是慢了一步,被他一手攥住雙腕,輕鬆地舉過了頭頂。

她一開始便因神仙醉而渾身無力,如今解了毒更是耗盡了渾身力氣,他掌心幾乎沒用多大力道,便攥得她雙臂動彈不得。

黎諄諄嘗試著掙紮兩下,便如同以卵擊石,毫無作用。

南宮導低低笑了一聲,不知是不是在笑她的自不量力:「為什麼喝神仙醉?」

她剛從齒間吐出幾個字:「不為什麼……」那真言符起了效果,鑽心的癢意沿著那符紙貼的位置開始蔓延。

便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撓她身上的癢癢肉,她脖子也癢,月要側也癢,腳心也癢,渾身上下似乎沒有地方不癢了。

黎諄諄捂著肚子發笑,一直笑到她眼淚流出來,她氣惱著破罐子破摔道:「我想借著神仙醉跟張淮之增進感情……」

南宮導嘴角的笑意凝固了。

他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臉,攥住她手腕的掌心微微收緊。

果然,她不管做什麼都有目的。

他便知道,他便知道……南宮導仿佛聽到了自己咬碎牙的聲音,他緩緩吸進一口氣,語氣盡可能平靜道:「那你為什麼召喚我?」

有了第一次擺爛,便會有無數次擺爛。黎諄諄像條死魚一動不動:「因為張淮之把自己打暈了。」

幾乎是話音落下的同時,南宮導終於後知後覺地看向了那一開始摔下來壓住的人。

在看清楚那人是張淮之的麵容後,他內心深處那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期望也無情幻滅了。

他以為她是中途改變了主意,卻沒想到他不過是她計劃失敗後,為了保命而不得不拉來臨時救場的備胎。

南宮導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竟也會像是劉凱濤一般,被女人當做一個隨叫隨到的備胎舔狗。

「接下來你要怎麼做?」他掌下桎梏的力度不斷增添,像是要將她的雙腕折斷,嗓音低沉而森冷,「解了毒便不需要我了,趁我不注意將地上的圈擦了,再躺到張淮之身邊去,假裝是與他生米煮成了熟飯?」

黎諄諄禁不住喊了一聲「疼」,他卻絲毫沒有鬆開她的意思。她又疼又惱,倏而仰起頭,在他手臂上狠狠咬了下去,直至唇齒間彌漫開血腥氣息,鐵鏽味充斥了整個口腔。

南宮導仍是不為所動,便好像被咬出血的手臂不是他的。

黎諄諄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那麼生氣,就算他是被臨時拉來救場的人,可他又沒有吃虧,不管是黎殊的軀殼,還是她本人都是第一次。

得了便宜還賣乖,真是搞不懂他。

黎諄諄咬了一嘴的血,腥甜的味道快要灌進她嗓子眼裡,她連忙鬆開了嘴,呸呸吐了兩下。

南宮導手臂上多了兩排血淋淋的牙印,他卻一眼也沒看,隻是攥住她手腕的手臂在微微發抖。

他一闔上眼,腦海中全然是黎諄諄方才在泉水中主動的樣子。原來在慶陰廟內,她著急將他趕走,不過是因為怕他留在這裡,破壞她和張淮之的好事。

南宮導一想到張淮之要是沒將自己拍暈,方才與黎諄諄在泉下解毒的人就是張淮之,他便窒悶難耐,好似無法呼吸。

他後悔了,他便不該幫她。

她的死活本就與他無關,就算她七竅流血也好,就算她心髒爆裂也好。

就在南宮導被氣得發昏時,倏忽感覺唇上一軟,他回過神來,便看到黎諄諄在撬他的唇齒。

他喉結一滾,幾乎想也不想,鬆開她的手腕,伸手推開了黎諄諄:「滾。」

南宮導這一聲低啞的冷喝聲,卻沒有駭住她。她眼底泛著淺淺的淚意,被攥得通紅的手腕從腋下繞過,垂在了南宮導滿是抓痕的脊背上:「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南宮導凝視著她,真言符沒有讓她發笑,證明她說的話不是謊言。原本冒了三丈高的怒火,在目光觸碰到她眸底隱隱的淚水時,忽而熄滅。

他擰著眉,似是有些疲憊,從喉間低低發出冰冷的嗓音:「你還知道錯了?」

黎諄諄心想,她最大的錯誤就是沒有提前告知張淮之神仙醉的威力。

……還有就是不該召喚來南宮導。

可她不敢將這話說出口,她一早就發現南宮導是吃軟不吃硬的性格。

黎諄諄輕咬著唇,委屈巴巴地看著他的黑眸點頭:「嗯。」她微微仰頭,重新覆在他的唇上,並不冒進,隻在唇瓣上慢慢輾轉。

南宮導沒再推開她,卻也沒有回應她。

他感覺到剛剛平息下來的心跳又亂了節奏,仿佛要從月匈膛中躍出,鼓動有力。

盡管他不願承認,可黎諄諄確實做到了用一言一行牽扯他的情緒。

隻一句話便可以讓他被氣得崩潰,又輕飄飄一句『我錯了』就能叫他瞬間平復下來。

「我要留下。」南宮導掌心叩上她的後頸,掐著她的脖子將她扯開。

他並沒有用多大力氣,卻讓她動彈不得,仰起頭也夠不到他的臉。

「留下就留下。」黎諄諄掙不開,索性便不動了,倚靠著他的手掌,將剛剛被他攥得通紅的手腕伸到了他眼前,「沒勁了,從儲物鐲裡幫我找件衣裳。」

她不說還好,一說南宮導倏而想起了那鮮紅色的鏤空蕾絲。他眯起眼來,將隨手甩在冰磚上的蕾絲勾起:「這也是為張淮之準備的?」

說話時,南宮導漆黑的眸便盯著她的臉,見她賴皮似的沉默不語,他視線向下,劃過肩頸,徑直落在了箭傷之下的肌膚上。

紅裙撕扯碎了,蕾絲也被扔了出去,黎諄諄脊背貼著冰磚,迎上那打量的目光,她別過頭去,死豬不怕開水燙地闔上了眼。

隨便南宮導怎麼看,總之她閉上眼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眼睛閉著閉著,竟是生出一絲困倦之意,正當黎諄諄意識遊離時,身上一沉,睜開眼便看見甩在身上的新衣裳。

新衣裳亦是紅裙,但並不是她見過的樣式。她拾起紅裙看了看,在衣領處發現了吊牌:「這是你從現代買的?」頓了頓,又道:「你什麼時候給我買的?」

「穿不穿?」他絲毫沒有回答她的意思,甚至語氣惡劣道,「不穿給我。」

黎諄諄挑起眉梢,將衣裳遞給了他。

南宮導冷著臉:「……你不穿?」

「沒力氣了……」她嗓音微微有些嘶啞,臉頰在他手臂上蹭了蹭,「南宮導,你幫我。」

這便是黎諄諄的可惡之處。

她滿口謊言,狡詐虛偽,需要用到他時,總是不吝於撒嬌服軟。而待到他失去利用價值的那一刻,她便會翻臉不認人。

她甚至忘記了,她剛剛還在他手臂上咬出了一個血淋淋的牙印。簡直是典型的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可惡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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