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五十三個前男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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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都發生在眨眼之間門,花危將黎諄諄抱得很緊,他垂頭埋在她的頸間門,牙齒咬破了緊繃的唇,似乎是想確定這是在做夢,還是他真的看到了她。

半月多前,他聽人說黎諄諄被黎不辭劫走了。他想也不想便決定去救她,卻被他父親花悲攔住。

花悲將他訓斥一頓,罰他在寢室麵壁思過,又在寢室附近都設下了結界。

花危翻閱了寢室內所有有關結界的秘籍,不分晝夜嘗試了十幾天,終於破除那結界。

他一出門,便聽人道藹風,蕭彌他們都去了鹿鳴山,好似是先前董謠傳回信來,說在鹿鳴山上發現了黎殊的蹤跡。

花危連夜趕到了鹿鳴山,但他沒找到黎殊,也沒見到藹風,蕭彌他們的蹤影,就連董謠都失聯聯係不上了。

他知道今日鹿鳴山內城會舉辦百年一次的宗門大比,便守在城門口,一個一個確定著進城的女子中有無黎殊。

盡管花危知道自己這一舉動無異於大海撈針,他還是抱著一絲絲的希望。

直至方才他看見從遠處漸近的熟悉身影,便再也控製不住這些日子對她的思念和內疚,亂了陣腳,失了禮法,不顧一切抱住了她。

「黎黎……」花危又低低喚了她一聲。

黎諄諄一動未動,似是懶得掙紮。她隻是平靜地看著前方,視線不知落在何處,眸色還未聚焦,便聽見背後傳來『唰』的一聲劍鳴。

南宮導上次在鎖妖塔,借了黎望的黑龍彎月劍劈斬鎖靈結界中的妖魂,後來沒來得及還給黎諄諄,便被她三兩句氣走了。

黑龍彎月劍便一直扔在儲物戒裡存著,直到此時又派上了用場。

他手執隱隱滲著黑霧般煞炁的黑龍彎月劍,劍刃直指花危的麵龐。劍氣中帶著魔炁,明明還未碰觸到花危,花危卻已是感覺到被烈火焚燒的灼痛感。

煞炁似是熊熊大火般,扭曲了花危麵前的空氣,但黑龍彎月劍很是小心翼翼地避開了黎諄諄的身體,她絲毫感覺不到燒灼。

隻聽見南宮導不帶感情,不辨喜怒的冷淡嗓音:「鬆手。」

他唇齒間門輕輕吐出的兩個字,卻像是有千斤重,花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那種感覺無法形容,仿佛被人扼住了咽喉,窒息又恐懼。

上一次感受到這般強大的壓迫感時,好像還是在黎不辭身上。

花危下意識鬆開了手,卻並未來得及退後。而後便看到那身形頎長,麵色冷鷙的玄衣男子將劍往前送了一步,高懸在她肩頸上的間門隙:「滾。」

即便南宮導的聲音並不大,但他們這方的動靜還是引來了不少人的注視。黎諄諄察覺到越來越多的視線投來,不緊不慢地伸出手去,纖細的兩指搭在劍刃上:「表哥,他定是又認錯了人,何必這麼大火氣?」

她指尖微微向下一壓,南宮導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乜了一眼花危,緩緩收回了劍。

「你認錯人了。」黎諄諄笑著對花危道,「我叫黎諄諄,已經成親有了夫婿,不是你們天山的弟子黎殊。」

花危皺著眉,總算注意到了她身旁同樣穿著大紅色直裰袍的張淮之。

他們大抵是剛剛成了親,兩人身上的喜服都未來得及換下來。

張淮之見花危看過來,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原來這個忽然迎上來,口中親昵地喚著「黎黎」的人根本與黎諄諄無關。

他還以為這人也是黎諄諄的表哥親戚。

張淮之蒼白的麵色上浮現出一絲冷峻,他牽住黎諄諄的手,擋在她身前,隔開了花危:「閣下看起來衣冠楚楚,狀似君子,卻不懂得禮義廉恥的道理嗎?」

他一向是溫潤的性子,極少與人爭執,哪怕是南宮導待他冷嘲熱諷時,他也依舊斯文有禮。

此時張淮之大抵是氣急了,竟也學會了南宮導的陰陽怪氣。

花危乃是天山掌門之子,何時被人這般指著鼻子罵過。可偏偏他又無法反駁,就算眼前的女子真是黎殊,他已經跟她退了婚,也不該如此莽撞地沖上來,於眾目睽睽之下對她摟摟抱抱。

他唇瓣微翕,似是想說什麼,看到黎諄諄完全冷漠疏離的眼神後,他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隻是神情失落地垂著頭,輕聲道歉:「抱歉,是我唐突了姑娘。」

「你手中為何拿著魔劍?」花危似是想起了什麼,倏而望向南宮導,言語犀利,「你是魔界中人?」

「拿著魔劍便是魔界中人?」南宮導輕嗤一聲,「那你頂著名門正派的君子皮,怎麼沒見你光明磊落,行事坦盪?」

若說張淮之是明褒暗貶,還給花危留了兩分顏麵,那南宮導說出口的話便是一點餘地都不留,直戳人心了。

花危一時語塞,他回應不上來南宮導的譏諷,在原地怔了好一會兒,聽到黎諄諄溫軟的嗓音:「劍是撿來的,我表哥並非魔界之人,閣下不必憂心。」

她在花危麵前言行有度,淡淡的疏離中又帶著些客套:「若無旁的事,我們便先行一步。」

說罷,黎諄諄也不等花危回應,與南宮導和張淮之朝著城門走去。

直到他們走得遠了,花危仍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他從黎諄諄身上感覺到了一種熟悉感,可她卻說他認錯了人。

退一萬步講,就算他沒有認錯人,她便是黎殊。倘若她不願意承認自己的身份,那也隻能說明她被他傷透了心,他又有何顏麵再去打擾她如今的生活?

理智告訴他,他應該就此打住。可花危還是控製不住跟了上去,哪怕隻是遠遠地看著她也好。

城門口的人實在太多,那人潮擁擠,雖然有南宮導和張淮之在先後護著,黎諄諄還是難以避免地被人踩了幾腳。

班十七和王徽音比他們走得晚,卻先一步進了城,等黎諄諄進來時,兩人已是在報名處等了許久。

一見到她,王徽音便走了過來,將剛剛在城內商鋪裡買來的金釵步搖遞給了她:「諄諄,我瞧見這個好看,便買了一對……這個送給你。」

黎諄諄看了一眼王徽音頭上簪滿了的金首飾:「你喜歡金子?」

王徽音有些不好意思,她扌莫了扌莫自己頭上的步搖:「我爹說金子保值……」

鹿鳴山內城裡賣的東西,要比外麵貴上一倍,但架不住王徽音有錢,不過進來片刻的功夫,就花出去了十幾塊極品靈石——那可是尋常人家兩年的生活費。

許是怕黎諄諄嫌棄金釵步搖俗氣,王徽音湊過頭去,小聲道:「這步搖垂下的珠玉是空心的,店家說可以存放防身用的迷藥,遇到危險時,扔出珠玉會爆開,一瞬間門便能放倒歹人,很是實用。」

黎諄諄沒客氣:「謝謝。」

王徽音見她沒有拒絕,開心地迎上去,微微踮起腳,將金釵步搖斜插在她鬢發間門:「班掌門已經往裡放了些藥,但我不知道他都放了什麼。」

黎諄諄聞言看向班十七,隻聽見他笑吟吟道:「鈎口勿,一枝蒿,牽機散……都是些防身的藥粉,不值一提。」

沒等到她開口問,26已是非常自覺在原文搜索起來:「這些都是鬼界黃泉中的劇毒之物,沾染上要命。」

黎諄諄並不意外,班十七的性子本就詭譎,出自鬼王之手的防身藥,自然也是非同尋常。

她看了一眼設在宗門大比場地外的報名處,問道:「報名有什麼要求?」

「我剛剛問過,每個宗門至少要有四人報名,方可參加宗門大比。其中需要劍修兩人,其餘種類的修派中再出兩人。」王徽音將報名處的要求復述了一遍。

她掰著手指,自來熟般:「我剛剛算了算,姐夫和諄諄表哥可以報名劍修,諄諄你可以報名符修,而後班掌門再湊個數隨便報個什麼修派……」

大抵是那一句「姐夫」惹得南宮導有些不快,他想都沒想便拒絕:「我不參加。」

班十七也笑著道:「我便不湊數了,你們年輕人之間門的遊戲,我跟著瞎摻和什麼。」

百年一次的宗門大比,在班十七眼中卻猶如小孩子過家家的遊戲般,幼稚可笑。

「可你們不參加,人就不夠了……」王徽音愣了愣,「他們要求一個門派最少要出四個人。」

「怎麼不夠?」班十七眸中含笑,「讓諄諄勸一勸她表哥,小王你也報名參加,正好四個人。」

王徽音低下頭,似是有些羞愧:「我什麼都不會……」當初在寶靈閣上,若非是有一隻高階靈獸撐場子,她恐怕連靈根測驗都通不過去。

那日回盪在寶靈閣內的一句:「一號土靈根,靈力薄弱,可入丹修,符修。」到了此刻仍時不時會浮現在耳畔,令她麵紅耳熱。

誰都知道丹修和符修是鹿鳴山裡最沒有發展前景的修仙派別,那兩個派別裡基本上都是混子,隻要有隻品階不低的靈寵,砸錢就可以進。

班十七挑眉:「琴棋書畫,你擅長哪一樣?」她既然出身東衡山的貴族,富貴人家的大家閨秀應該從小就會學習琴棋書畫。

王徽音紅著臉,將腦袋埋得更低了:「琴,琴勉強會彈一些……」

班十七不知從何處掏出一張古琴,往前送了送:「彈兩聲讓我聽聽。」

此處沒有桌椅,他便以手為桌,穩穩捧住那張古琴,示意王徽音過來試一試。

她道:「那我就獻醜了。」

黎諄諄本以為這一句『獻醜了』是自謙,卻不想王徽音是在闡述事實。幾乎是王徽音將手指搭在琴弦上撥動的那一瞬,一陣刺耳且斷斷續續的琴音便流動了出來。

班十七手中的古琴乃是上古遺留下來的神器之一,據說是天道親手打造的七弦琴,名喚「號鍾」,由它彈奏出的琴音被奉為天籟。

到了王徽音手中,卻成了魔音貫耳,不多時便引來周旁人的不滿,忍不住有人上前:「你是哪個宗門的音修?不會彈琴便不要糟蹋琴了!」

王徽音連忙停手,看到周圍四下投來的嫌棄之色,她唇瓣張了張,倏而垂下了手:「對不……」

「不好聽嗎?」班十七打斷她,看著那怒目圓瞪的修士,溫聲道,「我覺得很好聽,你說呢?」

修士想要譴責他睜著眼睛說瞎話,可視線對上班十七幽深的眼瞳,渾身一僵,嘴巴不受控製地張合:「好,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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