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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月閣,蘇吟兒慵懶地窩在窗邊的貴妃榻上。

房間裡的地龍燒得正旺,緩和地緊,蘇吟兒著一件艷紅色的齊襦裙襖,外披一件柔軟的白色狐裘,玲i瓏身段起伏、曲線盡顯。

窗外陽光艷艷,院子裡的黃色臘梅花從褐色的枝頭落下,在寒風中打了個轉兒,灑在牆角白茫茫的雪地上。

侍女洋桃抱著一件嶄新的紅色鬥篷,蹭到蘇吟兒跟前。

鬥篷上用金線繡著繁復的牡丹花,少有的江南蘇繡樣式,一朵朵簇在一起,爭奇鬥艷、俏麗地很。

「小姐,外頭天氣多好呀,奴婢伺候您出去轉轉。」

蘇吟兒纖指微動,拉過一件薄裘搭在纖細的月要際,慢悠悠地撫平薄裘上的褶子,軟軟的聲音有氣無力的,那氤氳著水霧的美目空洞洞的。

「不了,沒精神。」

洋桃擰緊了眉梢。

她趕緊將紅色頭蓬交給一旁的婢女,轉身從書架上取下幾本繪本,在貴妃榻前半蹲下身子。

「小姐,『書生記』的故事您還沒講完呢!奴婢想聽,您給我講講唄!」

《書生記》是一篇鬼狐日誌,講的是一個進京趕考的窮書生和一隻美麗妖嬈的狐狸精的故事。

洋桃沒讀過書,閒暇時蘇吟兒會教她習字、念話本與她聽。

不過眼下……

蘇吟兒哀傷的瞳裡盛滿了碎玉似的星光。

她緩緩側身,揚起一個絕美的笑顏,無暇的柔荑輕握住洋桃粗糙的手。

「我很好,你勿要擔心。」

「可是小姐」

洋桃幾番欲言又止,想說小姐總這般愁著,很容易憋出病來,卻終是不忍再提及。

她碎碎念個不停,從西街賣糖葫蘆的小販賺了幾兩銀子,說到東街磨豆腐的寡婦招人惦記,總歸有說不完的新鮮事。

蘇吟兒淺淺地笑著,安靜地聽、時不時點點頭,可那雙渙散的美目始終沒有焦距,似一個被傷透了的破碎的瓷娃娃。

洋桃又說後日是大理寺正卿夫人的生辰,聽說邀請了很多人去,十分風光呢!

「照我說呀,再風光也比不過您和主子的大婚。依著咱們安國君的地位,說不定皇上都會來慶和呢!」

蘇吟兒撚著薄裘的手細微地一抖,不染是非的純淨美目流轉,沉默著,沒吭聲。

外間有拘謹又細碎的腳步聲。

一個清瘦的女子得到通傳後,抱著一隻通體發白的長耳兔走進來。

是蘇吟兒前兩日救下的清秋姑娘。

許是淺月閣夥食好,又沒什麼勞作,受傷的清秋姑娘恢復得不錯,蒼白的臉上有了幾分紅潤。

清秋朝蘇吟兒行了一禮:「奴婢在牆角撿了一隻長耳兔,特來送給小姐。」

那長耳兔毛色乾淨,乖巧溫順地蜷在清秋的懷裡,一點不鬧騰,兩隻圓溜溜的紅色小眼睛機靈地轉著。

同蘇吟兒丟失的那隻長耳兔別無二致。

蘇吟兒暗淡的美眸閃過一絲不該有的奢盼。

她伸出如蔥的玉指,在即將觸扌莫到長耳兔的額頭時,被長耳兔胡亂踢打的後腿嚇得一縮。

清秋連忙磕頭認錯:「對不起小姐,是奴婢沒有抱好,它剛才,剛才很乖的。」

蘇吟兒搖頭:「無妨。」

不是她丟失的長耳兔。

她丟失的長耳兔後腿受傷了,好不起來。

她騙不了自己。

可她還是在長耳兔軟軟的額頭上,愛憐地扌莫了幾下,似回憶、似不舍。

末了,她對清秋說:「把它放了吧。」

她不想無辜的生命再被傷害。

抬眸,蘇吟兒看向地上跪著的清秋,思索了一番:「今後你就跟著我吧。」

*

清秋謝過小姐,隨洋桃來到外間。

洋桃貼身伺候蘇吟兒多年,是蘇吟兒最親近的侍女。拐了幾道彎,繞過幾處蜿蜒的長廊,洋桃將清秋堵在無人的後院。

洋桃開門見山,無意與清秋繞圈子。

「主子許你進府,不代表許你胡作非為。」

「小姐心善,沒什麼心眼,但她的的確確救了你,你不該恩將仇報。」

洋桃唇邊帶著諷刺:「看在我們這些年的情分上,你把小姐的兔子埋在雪地裡的事,我替你瞞下來了。不過,僅此一次,絕無第二次。」

清秋站在長廊下的陰影裡,陽光從她背後傾瀉下來,看不太真切她臉上的表情。

她似乎扯出了一個艱難的笑,很苦,又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小小的瓷瓶遞給洋桃。

瓷瓶上刻著「徐記」二字,是市麵上最好的潤手膏,許多官家小姐一擲千金也難求一份。

清秋:「你每到冬季手就裂開,這瓶潤手膏」

「不用了,」洋桃打斷清秋的話,「你無需刻意討好我,我不會接受的。」

洋桃又說:「小姐對主子有多重要,你比誰都清楚。主子大業在即,出不得半分差錯,你好自為之!」

清秋猶豫半晌,終是開口:「若是我說,我對小姐沒有半分的惡意。你信嗎?」

洋桃轉身,動作乾淨利落:「信不信要看你怎麼做,而不是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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