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慘(1 / 2)
雲樞峰主臊得臉色通紅。
如今宗主不在,他們幾個峰主也算是宗門的頂梁柱,卻將教授徒弟這樣的事塞給晚輩。
傳出去,他也覺得沒臉。
可偏生這次他必須得沒臉一次。
這是師兄師姐特地幫他找到的機緣,他一人若說不去就不去了,可是若是加上他們就不好推辭。
大殿內氣氛淡下來。
朔光峰主放下茶杯嘆口氣說:「青瀾,這事我們知道對你來說有些為難,絕不勉強你,無論你怎樣選擇,都不會怪罪到你身上。」
「你這話說的。」玉沂峰主瞪他一眼,「你給過青瀾選擇的餘地嗎?」
「他除了答應還能說什麼呢,若是說不同意你們真就能一點都不在意?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態度,好好說話!」
玉沂峰主一向溫柔,可也隻是相對於那些弟子而言。
換成峰主她就拿出自己的氣場,特別是當她板起臉的時候,其他峰主沒幾個敢觸她黴頭。
「是。」朔光峰主反應過來,苦笑,「是我關心則亂,青瀾你若是答應,此次回來我等必定會給你準備個大禮好好謝謝你。」
雲樞峰主忙點頭,「是該送個禮,屆時便由我來吧。」
幾位師兄師姐為他這個小師弟做得已經夠多。
那些個寶貝什麼他也不放在心上,最重要的還是突破,自身修為突破才是最要緊的大事。
幾位峰主眼巴巴地看著他。
謝青瀾點頭,「師叔將弟子送到洗劍峰便是。」
朔光峰主和玉沂峰主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目的都很明顯。
都想讓他幫忙照看新弟子。
對這件事他其實沒太大的排斥,畢竟單教著琦月一人,她恐怕會有各種鬧騰的想法,若是多些人她興許會老實下來。
他隱約記得這幾位師叔收的徒弟似乎和她關係不錯。
也沒聽說她是個愛交好友的性子。
謝青瀾修長的手指在瓷杯上頓了下。
他是不是可以大膽的猜測下,琦月潛入太行仙宗的目的或許就跟這行人有關?
幾位峰主頓時如釋重負。
「多謝,你也知道本座的性子,不管突破有沒有成功,這個恩情我都記下了,絕不會虧待你。」
「青瀾沒得說,這次回來後我要好好謝謝你,我的寶庫你隨便挑。」
「了不得,居然讓朔光開這個口。」
謝青瀾也勾唇笑。
朔光峰主在一眾峰主裡確實算得上是吝嗇,不過真遇上事情他倒也絲毫不會顧忌這些。
比如這次。
其實真算起來就是雲樞峰主的事,就是不管他也沒人會說些什麼。
可他還是幫忙。
朔光峰主神情有些感傷,「近百年來,修煉突破愈發艱難,我有諸多好友都是死在了歲月之下,不突破等大限到就是等死。」
他眼裡似乎有淚光閃過,再看又沒有,仿佛隻是幻覺。
「歲月無情,能幫就幫,我不想看朝夕相處的道友最後卻隻能落得一個身隕道消的下場。」
說到這,他沒再說下去。
在座的人也都明白他的意思,尤其是雲樞峰主。
這麼多年突破失敗,再怎麼努力也是失敗,漸漸地他已經看淡生死。
對他而言,死並不可怕。
可他沒有想過這些師兄弟的想法,他的死或許對他們來說是個巨大的打擊。
雲樞峰主咬牙。
此次無論如何都一定要突破。
眼見著氣氛低迷,玉沂峰主淡笑,「好了,這種喪氣話日後不必再提,省得亂了道心。」
朔光峰主回神應了聲是。
幾位峰主都是雷厲風行的性子,確定下來後很快離宗。
*
玉沂峰
時映疏有些茫然的下了山頭。
怎麼突然就換地方了?
她才剛到玉沂峰然後就聽師傅說她有事得遠行,將教授她的任務交給扶搖道君。
平心而論,時映疏有點怕他。
像是高山上的皚皚白雪,森然刺骨,那抹冰冷的劍氣會第一眼見到的時候就劃出了特定的距離。
打人一定很疼。
時映疏不太情願,不過這點不情願在聽到是去洗劍峰後又瞬間煙消雲散。
終於可以見姐姐了。
還不止是見,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會跟姐姐相處,她就說她與姐姐有緣。
時映疏歡快地上了洗劍峰。
到了峰頂才發覺除卻她外,還有蘇枕、盛州明,最重要的是有一個她不想見到的人。
——姬知許。
兩人那天打過一架此後便結下梁子。
她語氣有些不好,「你怎麼在這?」
姬知許掃了她一眼,傲慢地抬了抬下巴,「本公主還很好奇你為什麼會在這,該不會死皮賴臉的非要求著過來吧?」
時映疏氣地臉頰微鼓,「你才是。」
姬知許可容不得旁人這麼說自己,輕哼,「就你最後一個來,你還說自己不是聽到風聲後求了玉沂峰主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