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第 119 章(2 / 2)
兩個孩子這麼積極,薛彩櫻也不好拖後腿,隻能帶著他們出門了。
這是水笙第一次騎馬,小心髒撲通撲通跳的飛快,她既緊張又覺得無比愜意。
尤其風吹過發絲,撩起衣袂,有種在雲端飛翔般的感覺。
她喜歡穩定,安靜,很怕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
可身後有元宵,她知道他的功夫,也相信他的馬術,一點都不害怕摔到碰到。
這種信任無聲無息,仿佛由來已久,說不清道不明,可卻從心底裡發出來。
「喜歡嗎?」一開始水笙緊繃著身體,元宵就坐在她後邊,能清晰的感覺到,雪蹄飛奔出城,懷裡的女孩逐漸放鬆,元宵偏頭問道。
少年的聲音擦過耳唇,水笙笑著回頭看他:「喜歡。」
元宵一夾馬腹,雪蹄加快速度,從一望無際的草原上飛奔起來。
水笙下意識的抓緊元宵的手臂,不過很快她又放鬆了下來。
這個速度,肯定是元宵能掌控的。
她盡可以放心的。
雪蹄奔跑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終於停了下來。
靜安寺位於京城外不遠的山上,雪蹄已經跑過了,元宵沒阻止,約扌莫著水笙累了才逐漸放慢了速度。
他跳下馬詢問水笙:「想下來走走嗎?」
水笙點了點頭。
騎馬是愜意,可她沒騎慣,坐的屁股疼。
當然了這話她不好意思和元宵說。
從馬背上跳下來的時候沒忍住,嘶了一聲,還險些摔倒,幸虧元宵反應迅速,扶住了她。
「是不是屁股疼?」元宵毫不避諱的問出口。
水笙羞得雙頰火辣辣的,被元宵注視著仿佛被人剝開了衣服,她別扭的移開了眼,小聲道:「你別胡說。」
水笙聲音溫柔,和她人一樣溫柔,元宵月匈口滾燙。
彎起嘴角笑了。
「我剛開始學騎馬的時候也這樣,不過我不想讓爹知道,也不想被粽棕比下去,咬牙忍著而已。」
水笙知道元宵一向懂事聽話,可這些都是用代價換來的。
比如粽棕遇到什麼事情可以毫無顧忌的和父母撒嬌,喊痛喊累,可元宵不行,他是哥哥要做表率,他是長子,要給父母長臉,他是長孫,要哄爺爺奶奶高興。
水笙也聽話,所以她深有感觸。
心疼的看向元宵,問道:「還疼麼?」
元宵嗤的一下笑出了聲:「還疼的話,你能幫我看看?」
水笙反應了片刻,泛著水潤的大眼睛忽然狠狠的瞪了元宵一眼。
「你欺負人,小心我告訴義母。」
元宵求饒道:「真被娘打了,那時就得讓你上藥,不看都不行了。」
以前水笙覺得元宵可正經了,才出來這麼一會兒就跟她說這些混話,「我不理你了。」
元宵這才收了笑,變得認真起來:「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可他們是未婚夫妻,早晚有一天是要圓房的。
那個時候水笙會是什麼樣?
還像現在這般羞羞答答的,隨便一句話都會臉紅嗎?
水笙騎馬累了,元宵找了塊草坪鋪上衣服讓她休息,他則采了很多野花編了個花環戴在了水笙的頭上,「遮陽。」
水笙長得白,笑起來左邊嘴角有個淺淺的小酒窩,像盛了蜜一般,眨著清清透透的大眼睛看著元宵:「好看嗎?」
她眼底都是笑,像個純淨不諳世事的小孩子,元宵被這樣的水笙迷住了。
他眼睛都不會眨了,直勾勾的看著水笙,點了點頭:「好看。」
水笙打心底裡高興,她不好意思和這樣的元宵對視,移開了眼,小聲嘀咕道:「就會騙人。」
水笙靠著大樹,元宵躺在水笙的腿上,望著頭上的藍天白雲,他很少出來玩,長這麼大幾乎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讀書上,如今呼吸到這外邊的空氣,不光水笙高興,他也是高興的。
「水笙,你說咱們這樣地老天荒好不好?」
這麼平靜的日子,水笙當然喜歡了,她害怕居無定所,喜歡安定踏實的日子。
一成不變對別人來說可能是件很無聊很消磨心態的事情,可她喜歡。
有安全感。
「那你會不會覺得無聊?」
元宵看向水笙,反問道:「你會覺得無聊嗎?」
水笙輕輕搖了搖頭:「不會。」
水笙笑了:「我也不會。有爹娘,有爺爺奶奶,有粽棕,有年年,還有你,日子就是新鮮的,完美的。」
兩個人在草坪上休息夠了,元宵提議去寺廟裡看看。
水笙正好有心事求菩薩,自然贊同。
去寺廟的路上隻有水笙一個人騎在馬背上,元宵牽著雪蹄,速度不快不慢,這樣水笙就沒那麼難捱了。
薛彩櫻帶著兩個孩子去寺廟,說來也巧,剛出了巷子就見太傅家的馬車出來了。
鄭蘭筠母女坐在馬車裡也注意到了侯府的馬車。
鄭夫人掀開簾子和薛彩櫻打招呼:「侯夫人這是要出門?」
薛彩櫻回道:「今天天氣好,去靜安寺上柱香。」
鄭夫人笑了:「巧了,我們也要去靜安寺,不如我們一起走吧。」
薛彩櫻當然不會反對了,她和鄭夫人還挺投緣的,年年又和鄭蘭筠年紀相仿,兩個孩子互贈了禮物之後,隔三差五就要到一起玩。
如今意外相遇,又都是同樣的目的地,能不高興麼,「蘭筠,快點來我家的馬車,咱們一起走。」
鄭蘭筠沒好意思直接過去,看了眼鄭夫人,用眼神詢問她的意思。
鄭夫人自然同意,不過一個人坐車沒意思,招呼薛彩櫻上她的馬車,兩個人好說話。
薛彩櫻也覺得鄭夫人一個無聊,便讓年年和鄭蘭筠同坐,又囑咐粽棕照顧他們兩個,便去了鄭夫人的馬車。
以前薛彩櫻出門不用侍衛,如今她身份不一樣了,也怕趙雪窩擔心,出門主動帶著侍衛,不過都穿便服,隻帶了四個,排場並不算大。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侍衛騎馬,粽棕也想騎馬,薛彩櫻沒讓他騎。
這會粽棕、年年和鄭蘭筠三人坐在同一輛馬車裡。
兩個小女孩說的都是今天吃了什麼,又得了什麼禮物,互相羨慕一下,再互相炫耀一下。
年年還拿出剛收到的珠花送給了鄭蘭筠一支。
「這是我哥送的,我有兩個,送你一個。」
鄭蘭筠高高興興的收下了。
粽棕像個多餘的人,聽她們兩個嘰嘰喳喳也插不上話,他隻能無聊的看著窗外的景色。
年年注意到,找他說話:「二哥,你以後再給我帶禮物,也給蘭筠帶一份。」
粽棕毫不猶豫的說道:「她又不是我妹妹,也不姓趙,我為什麼要帶?」
年年笑著央求他,「她不是我的好姐妹嗎,和你妹妹也沒什麼區別。」
粽棕看向鄭蘭筠,吊郎當的說道:「來,喊聲哥哥我就給你帶。」
鄭蘭筠才不想喊:「我又不是沒有哥哥。」
粽棕特別好笑的看著她:「你家的哥哥會功夫嗎?會幫你打仗嗎?」
鄭蘭筠的哥哥早就成家了,孩子都會跑了,他沒學過功夫,而且兩個人年齡相差很大,她印象裡很少有兩兄妹相處的畫麵,這麼說的話,確實有些疏遠。
不過那也比粽棕好吧?
「會功夫了不起?我為什麼要人幫我打仗?我又沒惹到誰。」
粽棕自有自己的道理:「那可說不準,等哪天你真被人欺負了,過來找我,隻要喊我一聲哥哥,我保證幫你。」
鄭蘭筠嘁了一聲,神情甚是不屑,「你想多了,肯定不會有那天的。」
最好的朋友和自己的哥哥不對付,年年心裡愁啊,「你們兩個能不能好好說話,對了,我大哥和水笙姐也去寺廟了,沒準咱們能碰到。」
三個孩子這邊說說笑笑,薛彩櫻和鄭夫人也沒閒著。
鄭夫人這兩天正發愁呢,鄭蘭筠的父親前幾天新納了一房小妾,兒子都成家了,這老子還不安分。
鄭太傅也就是他公爹,罵也罵了,打也打了,可他夫君要死要活的到底把人帶回去了。
鄭夫人心情不好,打算去靜安寺散散心,順便再求佛祖保佑她的兒子有個好前程,女兒能嫁個好人家。
不說隻娶一個,但也不能都幾十歲的人還往家裡弄小妾,到處惹人笑話。
想起這事,她就對薛彩櫻充滿了羨慕。
「你家侯爺對你可真好,孩子都這麼大了,還對你像剛成親那會一樣。」
薛彩櫻聽說了鄭太傅的大兒子新納了一房小妾,氣的鄭太傅還請了兩天假沒上朝。
好在鄭夫人的兒子爭氣,年紀輕輕就中了狀元,前幾年娶了一位郡主,如今孩子都有了。
「每家都有每家的難事,」薛彩櫻不好和外人講述家裡那些事,感嘆了句便把話題拐到了鄭夫人的兒女身上,「聽說你那寶貝孫子可好看了,哪天再去我家,一定把他帶去給我瞧瞧,這人年紀大了,就盼著孩子早點成家,早點抱個孫子孫女。」
以前薛彩櫻還是被人催娃的那個,如今都到了要催孩子生娃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