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02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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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幻境之中,他好像呆了很長很長時間。

他看到了『他』所過著的人生。

在災厄沒有降臨之前,在他沒有走出那滿是楓葉的窗欞之前——四百年前的稻妻,美好的就像是蜜罐一樣。

比起那到處皆為亡靈和哀嚎的踏韝沙,稻妻城就像是溫室之中的花朵,圍繞在溫室之外的究竟是荒涼的廢土還是安寧之地一概不知。至少在城內,沒有永遠不會晴朗的天空,沒有永遠在悲鳴的雷鳴,隻有莊嚴威穆的天守閣、永遠不會凋敗的櫻花,還有一片祥和的市井。

『他』在那裡。

羨慕嗎?散兵自知並不覺得。

羨慕對他而言沒有半分用處。那至高無上卻又因他無用而拋棄他的神明,他厭惡痛恨至極,沒有半分好感可言;而與『他』坦誠交往的人類,更是千篇一律,他也不少見到過。因此更知人類反復無常,渺小脆弱,斷不會與之為友。

創造者選擇將『他』於何時創造,興許為一時興起,作為至高之人對弱小者施舍的可有可無的善意,所寄予的期待與厚望也不過是玩笑話罷了。至於人類——『他』所接觸之人大多懼於身份,所言皆為虛假,不可信任。

唯有一人。

猶在幻境之中時,他看到毫無保留的與雷電散訴說心事的少女,他久違的感到了疑惑。

明明隻是第一次見麵,為何會絲毫不在意與『他』心意互通之事?直到她的心聲不再能被聽見,聽到雷電散問映見「是否厭煩了他」時,散兵還覺得有些好笑。

這種事情根本沒有詢問的必要,本就是迫不得已還被你聽到私密的心聲,如今將這件事敞開了講,最終也隻能自取其辱而已。

直到他聽到了少女的緊張的聲音。

[「你怎麼會這樣想?被人聽見心聲當然會覺得尷尬,但你是不一樣的——以後無論你麼,直接問我便是。」]

[「是隻有我才可以嗎?」]

[「當然。」]

他又一次的感到了不解。

明明你同樣經歷了拋棄與欺瞞,因為你也對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築了層高牆。為什麼偏偏在雷電散哪裡,卻傾注了毫無保留的信任呢?

明明你堅定將人世間所有的關係與報償全都與利益和價值掛鈎,為何在人偶麵前,你卻從未有過半分利己的構想呢?

為什麼在同樣的境遇下,她從初次見到自己開始便沒有一刻放下過警惕與欺騙呢?

從始至終都忍氣吞聲,低聲下氣的請求獲得他的庇佑——這也都是為了那個人嗎?

那個人除了幸運,又有什麼價值能被她看在眼裡呢。

[「我不知道該怎麼描述他……但大概,他就是優點本身吧。」]

明明毫無價值,明明誰都可以替代,明明隻是依靠著幸運才能安穩生活著……

為什麼能夠心安理得的擁有著這一切呢?

雷電散同他都曾一樣擁有著家人與朋友,而映見於他而言,似乎並不屬於這二者的範疇。

唯有特殊之人才能親口勿,即便少女拘於羞澀並未承認。但作為「旁觀者」,他清晰地看到了雷電散眸中的欣悅。

正如少女所言,除卻親人,唯有愛人才可這樣做。

錦衣玉食的人往往會想著如何品嘗更為美味的佳餚,快要餓死在路邊的乞丐祈求的隻有冰冷的剩羹。那麼,既然你已經擁有了那麼多了,也不會在意將愛人讓給他吧?

他沒有那般幸運,也沒有那般天真,想要的東西隻能靠自己去爭取握在手中,除此之外,一切皆為虛幻的泡沫,稍不留意便消失不見。而且——

這是你自己將她弄丟的。

他感到了少女的怔愣,在她稍一有掙紮之時便將她的雙手扣住,手撫上那冰涼柔軟的發絲之時,不明狀的心緒開始肆無忌憚的發芽。

在意識到對方在做什麼後,映見已經沒法在掙脫。少年的力氣一如既往的大,讓她幾乎動彈不得,許是事情已經超出了想象,在被親口勿的時候,映見的腦中是片刻的空白。直到對方撬開了自己的唇,她才意識回籠。稍一有動作,少年的力道變又隨之大了些。讓她剛想起來的身子再次跌下,跪坐著被他按入懷中。

「你在乾……唔——」

還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唇又再度被堵住。少年的動作固執且自我,起先還是生澀,許是被她抗拒的動作觸怒,便不由分說地直白起來。熾熱的氣息交纏,讓她感覺月匈膛發悶,喘不過氣,想要偏躲閃,卻被少年死死按住,之前禁錮著手腕的手鬆開攬住了她的月要,隻覺得被觸碰到的地方就像被火繚到一般,傳來一陣酥軟。

少年的情緒直白而坦率,不加克製地表達著。拋棄了隱忍之後便愈發肆無忌憚,攬住對方月要間的手也收緊,就像是以此來獲得慰藉。

他自知這並非愛意,隻是單純的掠奪和索取。他想要抓住什麼,而他現在也抓住了,取而代之的是愈發膨脹的占有欲,用放肆的表麵包裹著小心翼翼的姿態,嘗試著去尋找名為安全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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